这其余两个佣人阮初平时也不接触,但这佣人这时看着她的目光有些怪异。
阮初凝眸看向了她,“张妈哪去了?”
“……在房间。”
这佣人迟疑的开了口。
阮初在这佣人复杂的目光下进了张妈她们的房间。
佣人房,她不怎么过来,主要也是张妈去她房间太频了,不需要她过来。
阮初没敲门就进去了。
正对着她的佣人好像吓了一跳。
声音有些颤抖的喊道,“大小姐……”
阮初看了这佣人一眼。
她记得清楚,从前她在家里的时候,除了张妈 ,这两个佣人都不主动喊她的。
那个时候也是霍萍当着家,佣人也都不瞎,肯定知道她在家里是什么地位,不搭理她也是人之常情。
但现在这佣人的转变,倒让阮初有些不理解了。
她没做什么,她们俩的态度怎么忽然间就转变了。
阮初不知道,这两个佣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阮建章现在清醒过来了,知道他这个大女儿的价值,不是阮薇能比的,在加上霍萍不断的失误,前段时间还被阮建章赶出去了。
两个佣人私下里嘀咕着,都觉得阮初要得势了。
在加上裴鹤鸣今天过来了,裴鹤鸣的地位,那是她们两个都清清楚楚的。
从她们小的时候开始,裴鹤鸣那就是站在神台上的人。
她们现在肯定是不敢得罪阮初了。
也庆幸着以前没对阮初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但今晚的事儿……也着实让她们两个惊讶到了。
阮初走了进来,看着背对着她的张妈,张妈跟以前一样热情的说着话,“哎呦大小姐,是不是急了,我偷懒了一会,就没看时间,我这就去热牛奶。”
阮初走到了张妈的面前。
张妈连忙低下了头说道,“大小姐上楼等我就行了。”
阮初伸出了手。
张妈的发型一直都是盘起来的,从来都没有变过。
这算是阮初头一次看到张妈把头发放了下来,遮住了脸。
张妈有点慌忙的抓住了阮初的手,笑着道,“怎么了大小姐,快上楼去吧,我马上就来。”
“张妈。”阮初低低喊了一声。
张妈握着阮初的手蓦然收紧了。
阮初没有在动,只是看向了 旁边的佣人,冷声问道,“她怎么了?”
佣人看看张妈低着头的样子,只好说了。
“大小姐,张榕她被烫伤了……”
阮初猛然从张妈手里抽出了手,掀开了张妈的头发,看着她被烫伤的脸。
-
她从佣人房冲出去的时候,张妈紧张的跟了上来,抱住了她,匆忙说着,:“大小姐,我没事,我没事!你冷静!”
“你去烧水。”阮初冷眸看向了跟出来的那个佣人。
佣人迟疑了一下,就被阮初冰冷的目光吓到了,踉跄的去了厨房。
张妈紧紧抱着阮初劝道,“大小姐,我真没事,夫人是不小心的,太晚了,您快去睡觉吧,明天不开学了吗?”
阮初也不开口,也不动。
就任由张妈这么抱着,张妈心慌的不行。
那佣人小心的走过来告诉阮初水烧好的了的时候,张妈还着急的给她摆着手。
有些着急这两个人怎么不知轻重,她们是没看出阮初这脾气有多吓人么。
还以为阮初从前那个不争不抢的性子啊?
“过来抱着她。”
阮初复又开了口。
那佣人这次不敢迟疑了,阮初的目光太吓人了。
她快步走过来抱住了张妈。
阮初从张妈手里挣脱开了,张妈眼见着阮初朝厨房走去,急的不行,一边挣扎一边说道,“你傻啊!快去拦着大小姐啊!”
佣人也害怕,她从张榕被烫伤了的时候,就有点害怕,觉得这事儿要是被阮初知道了,恐怕不能善罢甘休了。
这个大小姐现在真的不同凡响了,就说晚上霍萍和阮薇回来的时候,直接让两个人下不来台,霍萍还半句话都不敢说。
张榕让她看伤口的时候,她就犹豫着说要不要告诉阮初吧,结果张榕说绝对不行,她想着用头发挡住脸就行了。
哪能想到阮初自己下来了。
阮初从厨房端着那热水出来的时候,张妈急的大喊道,“大小姐,你冷静点!别这样!”
阮初脚步都没有停一下,径直朝阮建章和霍萍的房间走了过去。
阮建章喝多了,已经睡着了。
霍萍没睡,气的睡不着,她是真没想到阮初现在能嚣张成这个样子了。
晚上烫了一下她那个跟班,心里也没有好受很多。
如今听着外面乱糟糟的,不由得脸色更差了。
结果就听一声震响,门从外面被踹开了。
霍萍整个人一惊,从床上坐了起来。
房间的灯被阮初打开了。
阮建章也因为这动静迷迷糊糊的睁了眼。
结果就听到霍萍杀猪一样的叫声,“啊——!”
他好像还被什么东西烫到了,头皮有点热。
阮初将那一盆水尽数泼到了霍萍的脸上,最后将那盆砸到了她的头上,缓慢又冰冷的说道,“你有什么不服,冲着我来,只要你觉得你斗得过我。”
“张妈如果还有下一次受伤,我就让你丧女,不相信你可以试试。”
阮建章迷瞪的睁大了眼睛,只看到了阮初走出去的背影,他“啧”了一声,结果一转头看到被烫毁容的霍萍,整个人吓得一激灵,酒都醒了大半。
他一下子跳下了床,反应过来这是霍萍的时候,又想起刚才阮初刚走出去,阮建章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还是叫了救护车把霍萍拉走了。
阮建章没去医院,只有阮薇哭着和救护车走了。
这么一闹,阮建章的酒是彻底醒了,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张妈和另外两个佣人站在对面。
三个人将事情经过和阮建章说了。
三个人一起说的,也就不存在什么添油加醋了。
阮建章也是知道阮初除了和张妈关系好之外,和这两个佣人没有说过话,她们两个不至于帮着阮初说话。
这好像是很简单的事情,可就是因为简单,才让阮建章更头大了。
他甚至是有些惊慌的发现,阮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他一点都不了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