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阮初和他顶嘴时候的样子，沈明晏勾起了嘴角，他又道，“萧总，我真的还得感谢你一下，感谢你给了我这么好的一个女人，你前妻的滋味真的绝了……”
萧衍之一拳打了过去，但是被沈明晏躲过了。
无缘无故，他可不会挨萧衍之这一拳。
但是因为萧衍之这一拳，沈明晏的心情顿时大好，他脸上的笑意很深，靠在车边，眯着眼睛看着萧衍之说道“萧总，别生气啊 ，我专门等你，可不是为了让你打我一拳的。”
萧衍之不开口，只用一双冷眸盯着他看。
沈明晏邪笑着道，“我是想问问萧总你那前妻喜欢什么姿势啊，她比较放不开，我问她，她又不说，我觉得你对她最熟悉了么，还是问萧总最合适了。”
萧衍之又是一拳打了过去，还是被沈明晏躲过了，沈明晏挑衅的冲萧衍之笑了笑，上了车。
萧衍之没有在追，他站在那里，看着沈明晏的车开走了。
脸色阴沉。
何子明站在旁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萧衍之和沈明晏斗了这么多年了，他那个人嚣张的很，每次和萧衍之见面，必定要冷嘲热讽上几句，但是之前都是生意上的事情，比如哪一次的竞标沈明晏赢了，会嘲讽萧衍之。
但是这还是头一次出现因为一个女人他们两个闹得这么不愉快。
尤其是萧衍之两次想要动手打沈明晏的时候。
这在旁人看来，兴许是因为萧衍之吃醋了。可何子明清楚，是以为沈明晏在侮辱他，萧衍之不能忍。
和阮初没什么关系。
-
从桐乡回去的路上，萧衍之点了无数支烟，最后在进入市区的时候，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号码他按得缓慢。
这是他从裴鹤鸣那里记下来的号码。
拨出去前，他犹豫了半分钟。
但是铃声响过四声之后，他又挂了电话。
烦躁的靠在了背椅上。
-
沈明晏今天出奇的好，所以晚上洗过澡后，抱着阮初说了好一会的话。
如果阮初此时醒着，就会觉得沈明晏说的话太奇怪了。
他说他以前吃过什么最好吃，是一块很小的面包，但是是酥软的，那酥软甜腻的感觉让他记了很久。
说如果没有吃的了，最好往山里靠，因为山里总有生物。
沈明晏说了很多，最后似乎是因为阮初一直都没有睁开眼睛，声音冷了下来，他缓缓道，“宝贝，我知道你听得到。”
“我今天去见过你外公了，如果你要是在不醒来，兴许我就要和你外公说你生病了。”
这是沈明晏说的最后一句话，他顿了顿，偏头在阮初的唇上亲了一下，
却在离开的时候，眸色骤然复杂了起来。
他以前从来不做这样的事情。
如果有欲望要发泄的时候，他甚至都不需要看那女人长什么样子，更别提前戏。
阮初说的是对的，他对女人很坏。
和萧衍之其实不相上下。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那他和萧衍之的区别就是他对别的女人坏，但是对阮初好。
可萧衍之是对除了阮初以外的女人好，对阮初狠到不行。
方才他是忽然看着阮初苍白的小脸，就生出了要亲她一下的想法，不，或者说没有想法， 他的动作都是顺其自然的。
萧衍之关了灯，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他走的很早，外面在下雪。
今天路吉在家里，江琦跟着沈明晏去公司。
结果沈明晏半路上接到了路吉的电话又回来了。
沈明晏进了房间。
江琦在外面小声和路吉说道，“真的假的啊，我守了这么多天，都没动静，你守一天，人就醒了？”
路吉挑衅的看了他一下，做了一个手势。
江琦要跟他比划比划，路吉躲掉了。
沈明晏在房间里面，江琦肯定也是不敢乱来的。
-
沈明晏走过了柔软的波斯地毯，看着阮初睁着一双他习惯了的清冷眸子看着墙壁。
“倒是真能睡。”沈明晏冷笑了一声，他走到了床边，这是他的房间，没有那个沙发，所以沈明晏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床上，伸手打算摸一下阮初的小脸，但是被阮初握住了手。
沈明晏不动，感受着阮初冰冷的小手，轻笑着道。“怎么，刚醒又要和我来欲擒故纵这一套了吗？”
阮初静静的看着他，声音很低，“你会好好对我吗？”
沈明晏目光闪了一瞬，他阴凉的眸子少见的有些滞凝，顿了顿，才邪笑着说道，：“我当然会，宝贝，我从不骗女人。”
阮初轻轻笑了，淡淡的笑意，让人看不清意思。
她真的够恨了，太恨俞晚晴了，也真的太累了，这辈子，这局棋，被她走的凌乱不堪，走到这一步，似乎都是她一步步错了的选择。
那天晚上，看到沈明晏破门而入的时候，她忽然觉得，她可以了。
她对沈明晏是有利用价值的，而俞晚晴一定要杀了她。
她死了，沈明晏应该是不会放过俞晚晴的。
即便她的复仇不华丽也不完美，但是她已经尽力了。
这辈子，她想就这样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醒来了。
阮初觉得很多事真的很奇怪，也真的很可笑。
她一次次的寻死，为什么都没有死。
她愿意用她的命换长安的命，为什么长安还是死了。
她一件件细数她失去了什么，失去了谁，蓦然就想到了。
她还有一个一直疼爱她的外公。
裴鹤鸣至今都什么都不知道。
她瞒了他至今，他不知道她的腿断了，不知道她伤痕累累，不知道她身边所有的人都不在了。
所以刚才看到沈明晏的时候，她忽然就冒出了这个想法，问问沈明晏，想听听他是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的。
她有过这么一瞬间的念头，如果沈明晏对她没有那么差，那她就这样苟且活着，送到裴鹤鸣走的时候。
可是这样的念头转瞬就会消失，她做不到。
她的骄傲不允许她这么狼狈的活着。
“一些念头不能动，知道么，宝贝。”沈明晏居高临下的看着阮初，方才还因为阮初问了那样的话，心情很好，可转瞬看到阮初的眸色之后，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