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绝心站在南零又面前,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问南零又:“师兄,你可还记得我?”
见南零又并未做法后,花绝心又继续说道:“我想你大概是不记得的,不过不要紧,只要我记住师兄就行了,你知道的,我呢,从小就有一个愿望,能够掌管除妖界,可惜了,这个愿望被师父毁了,他把掌门之位传给了子婴师兄,当然这些我都不介意,我其实更想得到的是力量,如果师兄能够记起我,我想你是能懂我的,那种被人踩在脚下,蝼蚁一样的生活我不想再过,所以,我需要力量。”
南零又问:“你要什么?”
花绝心道:“《二十四怪录》”
花绝心话音才刚一落,南零又便感到一阵目眩,竟是晕了过去。
南零又站在大街上,低头看了看他自己,一身古装打扮,身上穿着的,是除妖师的服装。他向周围看了看,似乎是突然之间穿越了,街上的人,全部穿着电视上才能见到的古装,但南零又心里却说不出的亲切,仿佛这里才是他应该居住的地方,或者,他原来就生活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一样。没有车,没有高楼大厦,没有电视电脑,没有手机。但白虚就在身边,就在他的怀里。
南零又伸手摸了摸白虚小猫,惹得他喵叫了一声。
一切,都那么真实,真实的不像是梦。
南零又想起来了,他是受了师父之命,下山收妖的,那是狼王,狼言七,他说,他喜欢喝酒,若是荒月能够陪他喝个够,他说,他以后就不再食人。
荒月笑,爽快答应了。
白虚已经陪着他,整整十年的时间了,此时的荒月,二十岁,出落的俊美非凡,却又温文尔雅,脸上时常带着的笑容,却叫人见一眼便无法忘怀。
现在,荒月到了一家酒馆,便是准备卖酒与狼言七痛饮的。
此刻,人群中突然传过了一阵吵闹声,南零又止不住自己的步子,他已经分不清他是谁,荒月还是南零又。
“叫你还偷东西!给我打,狠狠的打!”
一三十多岁的汉子,正拿着一根粗棍,打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他要是再这么打下去,那小孩估计性命都难保。
那孩童用手抱住头,蜷缩在地上,任跑趟的打。不还口也不还手,
荒月见了,一个飞身,却已穿过人群,拉住了大汉的胳膊,只是轻轻一个动作,却是已经将大汉手中的木棍夺走了。
这汉子本来是想发怒的,在见到荒月身上的袍子后,便换了张脸:“除妖师大人,这乞丐是个小偷,刚刚从我店里偷了一只鸡,你瞧,他还拿在手里呢!”说着,指着小乞丐手里的鸡给荒月看。
荒月把棍子扔在一旁,给了大汉十文的鸡肉钱,便什么话都没说,去扶起了地上的少年。
这小少年眼睛已经被打肿,手里还紧紧的喔住吗只烧鸡。
荒月为他擦了擦脸上的血痕,问他:“你可愿意跟我走?”
这少年想都没想便点了点头,拿起烧鸡咬一口,却回头用一双怨恨的眼睛,看着方才打他的大汉。大汉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骂了一声:“臭乞丐,若不是看在除妖师大人的面子上,我定然打断你的手。”说着,却是把那十文钱放在包中,笑嘻嘻的离开了。
这小少年重重点了点头:“愿意?”
荒月眉头微皱,通过孩子方才的眼神,已经知道了这孩子是个报复心极强的人,若是让他逮着机会,也许便化身为最危险的猛兽,这样一个少年,还是带在身边调教的好,如若不然,恐生祸端。
少年把烧鸡递给荒月,道了一声:“哥哥,吃!”荒月舒展眉头,倒突然觉得自己多虑了,毕竟只是个七八岁大的娃娃。荒月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小少年答道:“花绝心!”他握着拳头,声音异常洪亮,似乎是想让荒月记住他的名字。
荒月笑道:“花绝心?倒是个好名字!今日我有事,便带你回到客栈中,明日一早,你可与我一起回望门山。”
花绝心点头,表示答应。
荒月卖了酒后,便把这个小少年带到了客栈里,而他自己,则是去见狼言七去了。
半路,白虚对荒月说:“你不该救他!”
荒月道:“终究只是一个小孩而已,多加调教,也许够成为一个优秀的除妖师。”
白虚也便不再说什么,两人到林子里时,狼言七正坐在那儿,哈哈大笑,他身边,早就已经坐满了各方妖怪。
他问荒月:“酒可带来了?”
荒月把酒扔到他的手里。
狼言七便把酒倒满酒杯,一群妖,一个除妖师,就这么坐在火堆前,喝了一天一夜的酒,期间,还有小妖在火堆旁欢歌载舞,好不热闹。
荒月离开时,狼言七说,他愿意认荒月为主,因为荒月打赢了他。狼言七入了二十四怪录中,从此便就跟随了荒月。至于花绝心,则被南零又带回了望门山,对于这个多出来的师弟,江子婴却是十分开心的,毕竟望门山中,他便是最小的一个,这下再来个小的,他便就可以当师兄了。
南零又醒了,他看到了江子婴,江子婴望着他,又道了一声:“师兄!”
南零又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他现在处在一种意识异常模糊的状态里,他感觉自己是荒月,又觉得自己不该是荒月。他看着江子婴,表情有些痛苦,但还是叫出了声:“子婴?”
江子婴笑了,他走上前来,用手指点了点南零又的额头:“师兄…”
南零又感觉自己的头快要炸了,似是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脑袋里钻出来一样,他的身体在颤抖,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滚下来,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
江子婴自是看出了南零又的痛苦,他只是紧紧把他抱进怀中,就仿若年幼时害怕雷电的他被荒月搂在怀里一样,他说:师兄莫怕,子婴一直都在!”
另一边,白虚却是皱着眉头,他感觉到了,他封住的南零又的记忆,松动了。
他握了握拳,看着望门山的大门,叫了一声:“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