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零又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他是参与者,也像旁观者。
五个八九岁的孩子,后背上背着与他们身体几乎同高的背篓向山上爬,而在这背篓里面,却是放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头,这是在锻炼他们的体力。因为除妖师,在体力上虽然不一定要赢了妖怪,但至少要有与其抗衡的能力,毕竟做为除妖师,与妖怪相斗便是常事。
这里就是除妖师的训练场,在规定时间内,把石头背上山,然后再换成山上的石头背下来,如果谁最后一个完成任务,不但不能吃晚饭,还要被罚关小黑屋,自行思过一天,没有谁会愿意关小黑屋,那黑黑的小屋子,对于四五岁的孩童来说,就是地狱。因为山体陡峭,再加上距离够远,所以没一会儿得时间,几个孩子就已经落了后了,而那走到最后面的两人,正是江子婴和荒月。
江子婴是爬不动了,荒月则是在等江子婴。
江子婴说:“师兄……我走不动了……实在走不动了……你背我!”
走在他前面的荒月回头,对他笑了笑,默不作声的把自己的背篓放到了身前,然后弯腰,对江子婴说:“上来吧!”
江子婴哇唔一声,几乎是用跳的,跳到了荒月的背上。那时候江子婴不知道,只比自己年张两岁的荒月,却是用尽了几乎所有的力气,背着他与他那背上的石头走,咬着牙,一步一步缓慢的向山上爬。两人到山上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十分。而江子婴,竟在荒月的背上睡着了。
荒月抬头看了看天,喘了几口粗气,就把江子婴放到了一旁的草地上,这山顶不比山下,冷风刺骨。
荒月脱了外衣盖在江子婴身上后,却突然听到了一声猫叫从山的另一边传了过来,也许是因为年少,又或者是因为好奇心的趋势。荒月忍不住想去看看,那边发生了什么。他低头对沉睡的江子婴说:“我去看看,一会儿回来。”
江子婴梦呓的嗯了一声后,荒月便向着后山那发出猫叫的方向走了去了。远远的,他就看见一只浑身发白的小猫,躺在一颗树下,喵呜喵呜的叫着,荒月走近一看,却看到了一只强壮的狗熊,正站在这白色小猫的身前。从荒月的方向看去,像级了狗熊在欺负那白色小猫。荒月则没顾得上那大熊,竟是上前,一把把那白色小猫搂在了怀里:“没事了……它不会欺负你了……”荒月一面说,一面顺了顺白色小猫的毛,一双眼睛却惶恐的看着那只比他还要高上几倍的狗熊。
狗熊对着荒月发出一声咆哮,荒月便吓得坐到了地上,可即使如此,他手里还是紧紧的搂着白色小猫,没有半点松手的意思,荒月坐在地上,咬着牙,把白色小猫护在怀里,对大狗熊说:“你,不能伤害它,它比你小!”
荒月没有看到,它怀里的白色小猫,一双血色的眼睛里突然带上了一抹兴趣,猫的嘴角微仰,像是在笑,然后瞪了狗熊一眼。
这狗熊见了后,就摇头晃脑的,竟是离开了。
荒月心中惊讶,不知道这狗熊为什么会突然离开,不过,这狗熊离开了,自然最好不过。他却是突然想到了江子婴,于是,便把这白色小猫护在怀里说:“我带你回望门上吧,我师父是个好人,我还有一个比我小两岁的师弟,你会喜欢他们的。”而后,如得珍宝般护着这白色小猫到了方才江子婴休息的地方。这时,江子婴已经醒了,他却是在原地坐着哭,见到荒月后,却马上破涕为笑,拿着荒月的外衣说:“我以为师兄你不要我了……”
荒月道:“不会!我们快回去吧,不然都得被罚。”
江子婴忙点了点头,却瞧见了荒月抱着的白色小猫,疑惑的问道:“哎…师兄,这猫是你从哪儿逮住的?”
荒月与江子婴说了刚才所见,江子婴不信,只说:“师兄撒谎,猫是打不赢狗熊的,见到狗熊它还不躲到树上去!”
荒月道:“也许是这只猫笨呢……”
他这话后,他怀里的白色小猫却对他喵叫了一声,似乎很是不满他这个说法。
“嘿……师兄,它好像能听懂你说什么!”
荒月道:“可能是只通人性的小猫吧!”话毕后,拾起地上已经被江子婴装满石头的背篓背在背上,再帮江子婴的背篓为他装满背上后,两人一猫便就下山了。
下山途中,江子婴问荒月:“师父会罚我们吗?”
荒月笑道:“不会,师父只会罚一个人。”
江子婴再问:“那师父会罚我吗?”
荒月又摇了摇头:“不会!”
江子婴道:“师兄怎么这么肯定师父不会罚我?”
荒月不语,只是抱着白色小猫转移话题:“子婴,你觉得我该叫它什么?”
江子婴说:“叫它小白,你看他浑身发白!”
荒月摇头道:“不行,这个名字不好听。”
荒月再道:“以前师父说过,我为荒,月为虚,荒月即是没有,即是虚无,所以,我便叫它虚吧,白虚,你看怎么样?”
“好是好听,可像一个人的名字,不像猫!”
而荒月怀里的白猫,却是喵叫了一声,回应了荒月,用头在荒月的胸口蹭了蹭。
荒月笑道:“它喜欢这个名字!”
一旁的江子婴嘴巴长得其大,直说着小猫是成精了。
荒月笑:“也许这就是师父说的缘分,我想我和这只小猫有缘,回去以后我就跟师父说,我要养白虚。”
两人确实是最晚回去的,但荒月说对了,江子婴并没有被罚,因为荒月故意走到他后面,所以,被罚了,师父罚荒月,不准吃晚饭,并罚他关了小黑屋。
晚上,江子婴拿着吃食,偷偷的去找荒月,结果他从那禁闭唯一的小窗里看见,荒月抱着那只白色小猫睡着了。
江子婴想,师兄肯定是累了,就把食物放到小窗上,就这么坐在禁闭门前,他知道师兄是为他受得罚,心里就不舒服,便在这禁闭门外,一坐就坐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