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殿——“近日来,你带着另一半朝中重臣弹劾与梁家交好一切旁系家族,连同魏家,张家等,只要有把柄的朕都贬的贬,杀的杀!”空旷的大殿内传来宇文御低沉却冰冷的声音。
“是啊!”宇文舒笑道:“梁家此刻正元气大伤,只怕不要太久很快就能把他们连根拔除!”
“七哥,朕想马上铲除梁家!”宇文御铿锵有力的说出心中所想,随后他从自己的袖中取出一张小纸条递给宇文舒:“这些都是朕派人私底下收集的梁秀成的资料,明天上朝朕要你把这些罪状一条一条的说出来,我倒要看看平日自称自己忠心耿耿的梁相到底是什么脸色面对这些东西!”宇文御神色阴冷的勾起一抹深不可测的笑容。
宇文舒接过纸条,目光一少露出微惊的神情:“这些都是真的吗?”
“错不了!”宇文御说道:“朕的耳目深入朝廷各家世家,所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朕的掌心!”
宇文舒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帝王,他那让人捉摸不透的心思早已不是当初趴在自己身上撒娇的弟弟了,宇文舒叹了一口气:“陛下,你这样着急的除掉梁家,会适得其反的。”
“七哥,你知道吗,鸢儿这次解毒痛苦的全过程朕都看在眼里,朕很心痛和难受,朕想让那些伤害鸢儿的人全部下地狱!”宇文御一字一句的说着,语气深冷,眼里有着好不掩藏的杀气。
宇文舒愣住了,看着宇文御此时神情,心中没由来闪过一丝陌生的惧怕,他暗暗苦笑着:“好吧,陛下的心愿微臣会替您完成。”
“呵呵,从小到家朕知道对朕的最好的永远都是七哥!”宇文御勾起嘴角,面上闪过愉快的神色:“既然梁家要反,朕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一起铲除,连同后宫的那个人一并打压了。”
宇文舒沉默不语,只是一言不发的听着宇文御激动的说着。
“朕知道七哥的顾虑,自从父皇过世后,母后都时常干政,所以早几年朕就像傀儡般被摆布着,宫中的流言朕也略有耳闻,但是对于我母后的事后的处理朕已经安排妥当了,七哥不用当心。”
“陛下,自有掂量,微臣就不多说了,一切都听陛下的吧。”宇文舒叹了口气,拱手道。
“娘娘,你醒了?”
内殿传来青雀喜悦的叫声,这一声惊动了外殿谈论正事的两人,宇文御坐不住了,立马站起身:“天晚了,七哥先回去吧!”
“微臣告退!”宇文舒行礼慢慢退了出去。
在澜鸢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的夜晚,她慢慢的张开眼睛,听见耳边青雀激动的声音。
“鸢儿?!”
眼皮沉重的好似挂着两个铁锥,全身绵软无力,她抬眼看着快速走来的宇文御,俊美的脸上长出了些青色的胡渣,眼窝下也有些暗暗的黑青,想是没睡好的缘故。
“让你担心你了。”澜鸢伸手摸了摸那张憔悴的俊脸,带着歉意的说道。
宇文御摇摇头,握住她的手放在脸边温柔道:“你确实让我很担心,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呢?”
澜鸢勾起嘴角,瞪了他一眼:“那你就罚我吃饭吧,我有点饿了。”
“好,就罚你多吃点!”宇文御因为澜鸢醒来而龙颜大悦,连忙吩咐青鸾快去端一份热点心来。不一会儿点心端了上来,大病初愈轸宿嘱咐只能吃着流食,但还好一碗小粥里还有蛋花,桂圆和红枣,隐隐香气扑人,澜鸢起身闻到香味,肚子开始大闹空城计了。
“娘娘,这粥是刚刚熬好的,有点烫。”青鸾把托盘放在不远的桌上,小心翼翼的把碗端过来。“你先下去吧,朕自己来就好!”宇文御接过青鸾手上的碗对青鸾说道。
青鸾勾起嘴角偷偷的笑起来,看帝王这么宠爱自己的主子,心里自然替澜鸢高兴:“奴婢告退。”
宇文御走到澜鸢床边,把澜鸢扶起来,端着粥坐下来。
“我自己喝吧!”澜鸢伸手接过,看他笨手笨脚的样子有些好笑,毕竟帝王家出生没照顾过人。
“不!”宇文御拒绝,神情温柔坚定:“让我喂你吧!”
澜鸢一愣,被眼里的认真所以迷惑,不在推托,任由宇文御把粥小心翼翼送到她嘴边。
“鸢儿,对梁家我已经开始动手了,本来要等好久,这次我不想等了。”宇文御喂了一半,冷不伶仃的说道。
“什么?”澜鸢吃惊:“梁家在朝廷盘根错节,你这么急的收服他们,梁家会跳起来造反的!”澜鸢看着宇文御深不可测的脸劝道:“还是再等等吧。”
“鸢儿,你知道我很害怕你这次醒不过来,逍遥王告诉我施针若是不慎你很有可能就会丧命。”宇文御好看的丹凤眼里流露着不易察觉的沉痛和恐惧,随后他露出了杀意:“所以我不会让那些害你的人好过的!”
内殿忽然一阵沉默,澜鸢看着宇文御的脸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见他眼底毫不掩饰的关切让她心里暖烘烘的。
“那你做的怎么样了?”沉默良久,澜鸢问道。
“我打算让梁家反,这样我还有办法名正言顺的定他罪名。”宇文御意味深长的说道:“我派在梁家的影卫,昨日传来消息,梁家从几年前在远离京城五百里之外的山林里有圈养一批军队,近日又私自购买一些兵甲衣剑,不知道意欲何为,不管怎么样,这些都是有利的证据。”
“那太后呢?”澜鸢担忧的皱起眉,她看着眼前这个皇袍加身的男子低声问:“你打算用什么罪名,打压她,就算你是皇帝,但她毕竟是太后,你没权利定她的罪,最多让她远离皇宫。”
“这样就够了,只要女人从我的视线里消失就可以了。”宇文御似笑非笑,轻描淡写的语气中带着莫名的仇恨。
澜鸢看着他眼中深深的怨恨还有隐隐的不甘默默地叹口气,难道皇家真的没有亲情吗,为什么明明骨肉相连的至亲也要兵戎相见呢?
“我知道鸢儿心中肯定有很多想法,但是我保证这次事件处理完之后会完全的告诉你!”宇文御明白澜鸢眼中的顾虑,握住的她手笑着安慰道。
澜鸢笑了笑不再说什么,看了眼他手中的碗无奈的笑起来:“你看你就顾着说,粥都冷了我怎么吃啊?”
宇文御一看,摸了摸碗沿笑道:“好像是冷了,我叫青鸾拿去热下吧。”
澜鸢点头,宇文御把站在门口守夜的青鸾叫进来把粥端下去热下,又回头看着澜鸢。
“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什么地方觉得难受吗?”宇文御上下了眼澜鸢,感觉她比刚才有了点血色欣慰道。
“好多了,至少我的头没有开始那样疼痛了。”澜鸢摸了摸自己头发笑道,随后她忽然抬起头看着宇文御:“御,在为我驱毒的时候,我好像隐隐约约看到风墨,是不是真的?”
宇文御眼中神色一闪,随后笑起来:“怎么可能,一定是你眼花了!”
“是吗?”澜鸢低下头,收回视线,可是心中的那种感觉却没有觉得自己是眼花的,虽然那时头痛欲裂,但是自己意识多少还是留着点的,可是风墨远在千里,想想确实也不可能来到这皇宫里,澜鸢失落了下勾起嘴角:“大概真是我看错了!”
澜鸢的失落宇文御尽收眼底,心里压抑着酸气又止不住的上涌,他似笑非笑的问道:“鸢儿,好像很失落的样子,这样为夫我会吃醋的。”
澜鸢好笑,伸手在他的脑门上戳了戳,好笑道:“吃你个大头醋啦,我都说我风墨是我的好朋友,他是在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几个好友之一,所以没什么好吃醋的。”
宇文御听到这话心情算好了点,但是他依旧似笑非笑道:“你是这样想,人家也许对你不是这样的想法呢?”
澜鸢抬眸瞪了他一眼,博怒道:“你再乱说什么啊,我看你是太多疑了吧!”
宇文御见澜鸢有些不高兴不敢再乱说什么,不过风墨对澜鸢的举动是男人都是一清二楚的,只有这个反应迟钝的女人才会傻傻的把对方当成朋友,宇文御抿了抿嘴看向澜鸢,有个问题放在心里很久了,他一直很想问:“鸢儿,如果风墨比我更早遇见你,你会先爱上他吗?”
澜鸢一愣,随后看着宇文御好笑起来,她伸手一把揉住他的脖子:“御,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啊?”
“……”
“御,相信我,一切都没有如果,是我更早的遇见你,是我先爱上你,所以不要去想那没有可能的如果,就像我也不知道你这高高在上的帝王为什么会爱上我这个什么都不好的女子一样,但我的坚信爱情是说不清原因的意义的,认定了就是不会改变。”澜鸢靠在宇文御耳边低声说道。
“那你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吗?”宇文御低声问。
澜鸢皱眉,她抬头看着宇文御深邃的双眼,似乎对于这个问题宇文御一直很经常反复的问自己,难道他和自己一样都是很没安全感吗,澜鸢想了想摇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问??”
宇文御伸手摸了摸澜鸢白皙的脸,低喃道:“因为我知道你更向往自由,其实你本不该被我困在这深宫里,但是我爱你我想要留你在身边,不管什么手段,只是我不知道你如今如此的沉默让我觉得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