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鸢说完,看向众人思考的样子又道:“所以有些礼教我们可以发扬光大,有些礼教我们要摒弃,敢问各位有句俗话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们觉得有道理吗?”
“皇上是天子,他说的话作为臣子,我们敢违抗吗?”文人之中,刚刚说画眉的那个胖公子终于找到机会讽刺回来,他不屑的笑道。
澜鸢冷冷看他一眼:“如果是昏君呢?他要杀人,好女色,导致国家灭亡怎么办?”澜鸢冷笑:“你也打算洗白了脖子让他砍,效忠这样的君王也是礼教吗?”
“你……这是强词夺理!”那个胖公子憋红着一张脸嚷道,他左右看着众人都沉默的低头沉思而没有理会他更加气愤:“你说这话简直大逆不道!”
澜鸢冷笑:“像我刚才所说如果是昏君还有效忠的话,那只是愚忠,只会让礼教更腐朽。”
“噗嗤!”坐在边上的风墨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温柔得替她到了一杯茶笑道:“喝口水吧。”
“看来柳公子的话会让大家思考一阵了。”施有才看着文人沉思的脸摇着扇子笑道。
“等一下,我有问题。”
一声清润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顺声看去那是穿着一身青衣的俊雅公子,手摇着折扇,只是唯一不和谐的是那笑容中带着玩世不恭。
“在下公孙博雅,刚刚听了柳公子一番言论还有不明之处。”公孙博雅从角落里慢悠悠走出来,抬头看着澜鸢笑道:“柳公子,请问如果一个君王他暴躁荒淫,但是他有能力治理江山,那么这效忠还符合礼教吗?”
澜鸢皱眉看着楼下笑的漫不经心的男子,说道:“那你说的这已经不是和礼教扯上关系了。说到这个就牵扯到帝王术了,容在下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如果一个君王残暴荒淫,喜欢打战,好酒色,那么就算他有再好的治国才能都没用啊。”
“为什么?”公孙博雅沉呤,伸出手说道:“请继续讲。”
“因为这样的帝王难保三代江山。”澜鸢淡淡的说道。就像中国历史上秦始皇一样,虽有治国才能,但是后期六国合并之后依旧执法严谨,而因百姓犯小错就要处罚,久而久之造就了秦朝走向灭亡。
澜鸢此话一出,大厅众人倒吸口冷气,都惊讶的看着他,就连坐的最近的风墨都面露微诧之色。
“因为这样的君王虽有治国之才,但是他的做法残暴荒淫久而久之就会引起民愤。正所谓‘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那么,这样的后果大家应该可想而知了。”
大厅里仿佛炸开了一锅粥,文人们都纷纷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千百年来,大家都明白这道理,今天总算有人举出这么精辟的话来,而且说出了其中的要点。
公孙博雅收起折扇,单手背在身后,他看着澜鸢眼中露出意味不明的神色,他不顾众人交头接耳的议论又问:“那么柳公子觉得如何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君王。”
澜鸢忍不住多看了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公孙博雅几眼,心里暗暗嘀咕:这个人怎么这么事儿多:“我只能说成为的君王要具备四个主要的条件,第一,人心。想成为君王可以不会文韬武略,可以不用足智多谋,但是一定要会善于用人,掌握人心。”
澜鸢想了想又道:“我曾今看过一本民间野史,那本书讲述着一个不学无术的痞子最后成为皇帝的故事,大致就是说这个男人是个市井混混,但是因为一些机遇和当时的乱世,他结交了很多能人异士,他重用这些人,这些能人到最后也帮助他夺得天下。”澜鸢拿起桌面上风墨倒好的水喝了一口又道:“由此可以看掌握人心,学会用人是很主要的。”澜鸢把刘邦的历史简短的向众人举例,含糊的说明故事的来历。
“其次呢?”公孙博雅满脸兴味的等待下文。
“其次是学会倾听,一个好的君王要知道百姓疾苦,是否吃饱穿暖,一个国家也就是靠百姓来维持,所以好君王要倾听民意,以仁为本,爱戴百姓,这也就是所谓的民心归顺。”澜鸢沉呤了一下又道:“至于第三那就是远见,虽说想成为君王可以不会文武善用人心,但是想要开创长久的国家还是需要远见的,深谋远虑是君王具备的手段。”
“那么最后呢?”众人都仔细的听着,趁着澜鸢停顿的缝隙忍不住发问起来。
澜鸢又喝了口水,讲了这么多口有点渴了,她瘪瘪嘴又道:“最后一个就是君王自身的人格魅力,一个君王自身要有让人臣服的魅力,让人忍不住的归顺与他,所以作为君王要具备攻心术.倾听之力.深谋远虑和人格魅力。”
公孙博雅淡笑着,对着澜鸢拱手道:“柳先生一言胜过万卷书啊,公孙受教。”
“那么公孙公子满意了吗?”澜鸢瞥了眼公孙博雅,转头看向众人:“至于礼教的事,我希望大家按理行事,不要在背后议论他人是非,说别人的时候,检讨下自己有没有做到。”
雅间内——“八弟,看来这个澜鸢说话还真是不怕犯法。”文舒听着澜鸢刚才的一番言论忍不住笑道:“不过她的确不负异星之名啊。”
文御把玩的手中的扳指戒勾起嘴角,看着澜鸢的眼中露出淡淡的宠溺和无奈:“如果她不是那样与众不同的话,那么她也就不是柳澜鸢了。”
“那么八弟你有什么打算呢?”文舒瞥了眼文御平静无波的脸问道。
“她从来就是属于站在帝座傍边的人,你觉得我还要说什么呢?”文御意味深长的回头看向文舒。
两人双眼对视之中都露出了心有灵犀的笑痕。
另一雅间——“祝廉,行动吧。”男子悠闲的端起茶杯放在嘴边轻啜了一口,漫不经心的对着身后空无一人的房间说道。
“是。”一个黑色的身影飞快的出现,然后就像他一样忽然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