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月柔无助的靠着墙壁蹲下来,双手环抱着自己,脸埋在双膝间,身子微微的颤抖,水声很大,淹没了她的细碎的哭声,也冲走了她脸上的泪水,唯一冲不走的是她心里的痛。
畅快淋漓的哭了一场,把这些日子积压下来的不痛快全都哭了出来。
她已经记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这样哭过了。
当初她那么走投无路,也没这样嚎啕大哭过。
兴许是哭累了,陆月柔一出来,倒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她的头发还是湿的,湿漉漉的搭在枕头上,卷缩在那,睡的并不踏实。
迷迷糊糊的,她总觉得有人在帮她擦着头发……
一双熟悉的大手,手指穿过发丝间,轻触着头皮,让人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不少,毛巾轻轻擦拭湿漉漉的头发,很有耐心的一点点擦干。
是薛景昊吗?
是她梦见他了?
陆月柔在心里想着,并没有睁开眼睛去看,她怕自己一旦睁开眼睛,梦就醒了,他就不见了,她宁愿这场梦,永远都不要醒过来,这样她就可以一直和他在一起。
陆月柔的唇角上扬,梦里是幸福的。
她翻了个身,就又继续睡。
直到,半个小时后,她睡着总有些不踏实,这才迷迷糊糊的醒来。
睁开眼睛,外面是漆黑的,身边也没有人。
果然,只是一场梦。
月柔心里失落,甚至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要醒过来?为什么要睁开眼睛?
她恨不得再接着睡,可她就算睡着了,也未必能梦见薛景昊了。
嘴巴有点干,喉咙干的像是要冒烟,陆月柔这才沮丧的下了床,去倒了一杯水喝,刚喝几口水,她才发觉到,不太对劲。
自己的头发,不是湿的吗?
看看时间,她也就睡了三个小时那样,怎么会干的这么快……
还有……
她睡觉的时候,明明没有关灯,可现在亮着的是橘黄色的床头灯。
是谁帮她关了灯?
就在此时,她听见楼下有响声动静。
陆月柔越发觉得奇怪,循着声音往下走,暗沉的客厅内,并没有人,可厨房却有光线,难不成是荣妈在做东西?
或者是荣妈忘了关灯?
陆月柔带着疑惑,走了下去,可当她走到厨房门口,看见那熟悉的身影就站在灶台前,白衬衣黑西裤,高大笔直的站在那,背对着她,似正在做着什么东西。
看见他,陆月柔只觉得眼眶一热,心头也是热热的。
她甚至都不敢眨眼睛,深怕自己看到的,只是一场梦,一种幻象……
直到,薛景昊发现她的存在,微微侧首过来看向她,唇角微扬,目光宠溺,“醒了?”
那瞬间,陆月柔才敢相信,他是真的回来了。
她眼睛里有泪光在闪动,欣喜的上前,一下紧紧的抱住他,投入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薛景昊,是你回来了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她说着,便抱的他更紧了,“你快掐掐我,让我知道,我不是在做梦。”
薛景昊听着她说这些,只觉得整个心都酥了。
看来,得了重度相思病的人,不止是他。
他的小妻子也很想他……
自认识以来,他就没见过陆月柔对他说过这样的话,薛景昊只觉得心里有一股热流在流窜到四肢百骸,他弯起嘴角,俯下身在她的唇上咬了一下,有点用力,却把握的很好,不会伤了她。
唇上有着轻微的痛感,思念已久的人就在眼前,他爽冽的男性气息还全数喷洒在她的脸上,近的呼吸可闻,她可以看清楚他眼底的笑意和宠溺,也可以看清他眼睛里的自己。
陆月柔这才相信,他是真的回来了,提前回来了。
她弯起嘴角,含泪而笑,下一秒主动勾上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就吻了上去。
起初,薛景昊还有些微楞。
他都不敢相信,一直比较保守被动的她,也会主动。
这就是小别胜新婚?
只是几秒的微楞,他马上就化被动为主动,一下将她抱了起来,转过身让她可以坐在橱柜台上,自己则站在她的面前,加深这个吻。
他比她,还渴望这个吻。
在国外,若不是有棘手的事情拖着他,他早就想回来了……
睡在那冰冷的地方,他抱不到她,就睡不着,索性都不休息,没日没夜的想着早点完成那边的工作,好早一点回来看见她。
更重要是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回来,她都不接……
他的心里又乱糟糟的,总觉得自己再不回来,就要彻底的失去她了。
所以,他还是提前回来了。
薛景昊把自己所有的思念都倾注在这个吻里,一吻就越发的不可收拾,想就在厨房里索要更多,他的气息有些粗,附在耳边,带着电流的嗓音直达心底,“想不想要我。”
陆月柔的脸上红了起来,心里却是酸酸的。
看着他,她每一分钟,都有想落泪的冲动。
太想告诉他,她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
她多想告诉他,为了陆佳宁,她不得不跟他离婚。
可是,她又不能说……
如果她说出来,按照薛景昊的脾气,他不会放手,不会善罢甘休。
要想他真的放手,只能以另外一种方式,最残忍的方式,结束这一切。
这或许,是他们相处的最后几天了,所以她也根本不用再顾忌什么矜持,她抬眸看向他,坚定的点头,“我想。”
薛景昊勾起嘴角,手指捏着她的下巴,“你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
“是因为,太想你了。”
这样的答案,薛景昊很喜欢!
他愉悦的勾起了嘴角,在她唇上啄了一下,“那就全部给你,把这几天的都补给你。”
他说着,便一下将她抱了起来,往楼上走去。
陆月柔就像是个树懒一样,挂在薛景昊的身上,她的下颌放在他的肩上,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属于他身上的气息让她眷恋不已,恨不得能一辈子这样抱着不撒手。
今天晚上的她,是反常的。
向来被动,却推着他倒下,她欺身而上,嚷着道,“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