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朝的刑部大牢之中,有一名男子蜷缩在墙角。他衣衫褴褛,身上满是累累伤痕,看起来狼狈不堪。这名男子名叫徐巍延,本是蒋朝军机大臣徐润的第五子。然而,他的出身却颇为复杂和低微,他的母亲身份卑贱,在家庭中的地位不高。在他之上,还有四位哥哥,家里有一位主母以及两位姨娘。
他的嫡母慕容玥,其姑母乃是蒋朝太后,慕容家可谓家世显赫。慕容玥为人极为心狠手辣,在徐府中一手遮天。徐巍延深知自己和母亲在府中的处境艰难,所以一直小心翼翼,从不主动招惹是非。但凡遇到事情,他总是选择退让,只盼着能够平安度日。
徐巍延自幼勤奋好学,心中一直怀着一个梦想,那就是通过科举考取功名。他觉得只要自己能够榜上有名,就可以为母亲在府中赢得一份殊荣。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考上了榜。可谁能想到,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就被自己视为好兄弟的凌齐玉陷害,不仅丢了官职,还被贬为蒋朝皇宫里的一名侍卫。
又过了一年,赵朝与蒋朝决定联姻。慕容太后在这次联姻中做主,封徐巍延的姐姐徐玉兰为碧淑公主,将她许配给赵朝的太子。而徐巍延则被安排为护送姐姐去联姻的侍卫。
赵朝的太子赵盛清,是一个嚣张跋扈之人,他的心机深沉,城府极深。但他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极为好色。他的母亲是康德帝的淑妃莲氏。康德帝如今已经五十五岁了,莲氏也已经四十岁。听闻宫中有传言,说莲氏曾经谋害其他妃嫔,导致她们小产,甚至还谋害了皇后洛氏。不过,由于她出身的家族势力庞大,又善于俘获康德帝的心,所以在宫中一直安然无恙。
没想到,仅仅数月的光景,姐姐就突然暴毙身亡。徐巍延满心悲痛,只想为姐姐查明死因。然而,他却无缘无故被冤枉杀害了一个御膳房的宫人。而且此事牵连甚广,他还被诬陷意图毒死太子妃,就这样被打入了刑部大牢。
这日午后,正值八月,刑部里酷热难耐。热得所有犯人身上都长满了痱子,可狱卒却连水都不给喝。就在这时,一个身着高档旗裙的女子缓缓走来。她端着一碗水,轻声细语地朝着徐巍延唤道:“徐郎。”
徐巍延听到这个声音,猛然回过头,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难以置信:“云儿,你竟然还活着?”
这个女子名叫平云儿,她本是徐巍延的青梅竹马。可谁能想到呢,这个平云儿早就嫁给了赵盛清。
平云儿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到大牢门前,让侍卫打开牢房。她轻声说道:“徐郎,只要你承认是想要给太子妃下毒,那我就能够把你救出去。”
“云儿,那宫人不是我杀的,我也从未想过要给太子妃下毒,这种事情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徐巍延一边说着,一边仔细打量着平云儿身上华贵的衣服。他的目光落在她腰带上系着的那块玉佩上,那正是太子之物。徐巍延不禁瞠目结舌,说道:“云儿,你……”
“怎么了?这是太子殿下赏赐给我的。”平云儿的态度突然转变,还故意翻出手上那高价的翡翠墨色玉镯,在徐巍延面前晃了晃,嘲讽地说道:“哦,对了,这个也是太子送给我的。前些日子,你听到外面鞭炮雷鸣了吧,那就是我嫁给太子殿下的时候。如今,我可是太子殿下的平良媛了。”
徐巍延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更无法接受她所说的话。就像一头发了疯的狗一般,他猛地扑向平云儿,双手不停地撕扯着她,口中悲愤地喊道:“为什么?我对你向来不薄啊!”一旁的侍卫见状,飞起一脚就将徐巍延狠狠地踢倒在地。徐巍延痛苦地捂着腹部,酸水从口中吐出,眼泪也不由自主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平云儿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方才那副贤良的模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指着徐巍延大声呵斥道:“徐巍延,我嫁给你两年,这两年里我过的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还跟着你来到赵国,到了这儿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侍卫,我凭什么要跟着你受这样的苦?”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让我认罪的,是吗?”徐巍延强忍着疼痛问道。
平云儿像个淑女一样轻轻捂住嘴巴,可嘴里却吐出如恶人般的话语:“是啊,只可惜你这么不识趣。本来还想给你留个全尸的,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拍手的声音,伴随着一个声音说道:“好,好。爱妾啊,如果他不承认,咱们直接把他杀了就是。”说话间,那个男人缓缓地出现在徐巍延面前,正是太子赵盛清。他身高六尺,可这个身高却还比不上一个普通女子,他唯一值得炫耀的也就是手中的权力与钱财了。
平云儿一见到赵盛清来了,立刻娇柔妩媚地撒起娇来:“殿下,妾身说服不了他呢。”
赵盛清一只手搂着平云儿的腰,与她调笑了一番后说道:“爱妾不必自责,是他自己不肯认罪,不想留个全尸,那本王就让他五马分尸。”
徐巍延双眼布满血丝,额头旁边的血管全都鼓了起来,愤怒地大骂道:“你们,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赵盛清脸上露出坏笑,还不忘再往徐巍延的心里狠狠地刺上一刀:“让你死个明白吧,你的姐姐徐玉兰就是我和平云儿一起设计害死的。本来只要你不去查这个案子,我们或许只会把你发配到边疆流放就行了,没想到你这么不听话。”顿了顿,赵盛清又补充道:“一个庶出的女子,还是个没有名分的公主,她有什么资格嫁入我太子府?”
平云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碧淑公主?哼,必输之人终究还是输给了我。”
“你们俩!”徐巍延气得浑身发抖,却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他此刻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徒劳地瞪着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两人。
平云儿这个时候又开口说道:“忘了告诉你,你的母亲两个月前染上鼠疫,已经去世了。你的弟弟前几日掉进河里,虽然被救上了岸,可也是九死一生,过不了几天估计也活不成了吧。”
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如同汹涌的浪潮一般,将徐巍延彻底淹没,让他毫无还手之力。心痛和绝望就像两把利刃,将他整个人狠狠地撕裂开来。他的母亲、姐姐还有弟弟都已经离他而去,他也觉得自己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赵盛清和平云儿两人扬长而去,只留下徐巍延独自一人躺在散发着霉味的草席上。老鼠在啃食他的头发,可他却仿佛感觉不到任何痛楚了。
此时,他陷入了梦境之中。他梦到了自己小时候,和母亲、姐姐三人相依为命,即便日子过得十分艰苦,可一家人在一起也能苦中作乐。接着,他又梦到自己做了官,却遭到陷害,姐姐被害死,母亲也惨遭毒手,弟弟同样未能幸免,就连自己心爱的女人现在也要置他于死地。
徐巍延被这个噩梦惊醒,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四周寂静无声,徐巍延的心中此时被仇恨填满。如果可以重新来过,他再也不想做那任人宰割的鱼肉,而是要手持利刃,将那些人变为鱼肉。
第二天,刑部的侍卫前来抓走了徐巍延,给他定下了谋害太子妃的罪名,要对他施行腰斩之刑。在死亡即将来临的前一刻,徐巍延满心希望能够重生,能够重新来过。随着刽子手的刀落下,鲜血喷洒在集市的台阶上,周围的百姓被吓得纷纷散去。
监斩官想要把徐巍延的尸体拿去喂狗,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突然电闪雷鸣。一道闪电劈在了两条疯狗身上,另一道闪电则直直地劈向监斩官,监斩官被劈得七窍流血,当场就死掉了。
紧接着,天空中一道巨大的闪电又直直地劈在了徐巍延的尸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