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一十一·回府
异阶2025-07-28 14:425,271

  “恭迎皇上回宫!”

  那威严的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在城门内外久久回荡。刚刚跨进巍峨的城门,身着华服的所有文武百官,整齐划一地纷纷下跪,以最尊崇的礼节叩拜皇上。阳光洒在他们的朝冠与朝服上,折射出一片耀眼的光芒,更衬出这宫廷礼仪的庄重与肃穆。

  太后则率领着一众花枝招展的后妃们,早早地在正门处静候接风。太后身姿端庄,神情平和,尽显长辈的威严与慈爱;而后妃们一个个妆容精致,眼神中或多或少都透着对皇上归来的期待。

  只见蒋胜靖身姿矫健,利落地翻身下马。那身姿,英挺不凡,尽显一代帝王的风采。后妃们赶忙莲步轻移,纷纷上前,娇声请安:“臣妾恭迎皇上。”声音清脆悦耳,交织在一起,仿佛是宫廷中最美妙的乐章。

  蒋胜靖脸上似笑非笑,那笑容中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他缓缓转身,面向太后,恭敬地请安道:“儿臣给母后请安。”太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看似欣慰的笑容,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她伸手轻轻扶起蒋胜靖,语气中满是关切:“回来就好,瞧你这一阵子在外奔波,消瘦了不少呢。”那声音,轻柔得如同春风拂面,却又似乎暗藏玄机。

  蒋胜靖闻听此言,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是啊,朕虽出身这华丽的皇宫,享尽荣华富贵,却并不知晓民间百姓的疾苦。此次微服私访,深入民间,朕可谓是收获颇丰。朕定不会辜负父皇与母后的殷切期望,回宫之后,定会好好整顿朝堂,还百姓一个清明盛世。”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话语掷地有声,仿佛已然下定决心要开启一番新的局面。

  太后自然听出了他话中的深意,心中微微一动。她不动声色地拉着蒋胜靖的手,装出一副情深意切、假仁假义的模样说道:“先帝若是能听到你这般有志气的话语,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那表情,那语气,仿佛真的沉浸在对先帝的追思与对皇上的欣慰之中。

  站在太后身后的慕容环燕,见缝插针地走上前来。她身姿婀娜,眉眼含情,声音温柔得如同潺潺流水:“皇上,您这一路长途跋涉,想必是累了吧。臣妾陪您到凤仪宫好好沐浴……”话才说到一半,蒋胜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眼神直接越过她,径直朝着旁边的贤妃走去。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轻声说道:“爱妃,这数月朕不在宫中,你协理六宫之事,日夜操劳,定是辛苦了。”他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信任,让贤妃的脸上泛起一抹娇羞的红晕。

  被如此冷落,慕容环燕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她气得偷偷翻了个白眼,那眼神中满是嫉妒与怨恨。她狠狠地瞪了贤妃一眼,心中暗自咬牙,那股子怨愤仿佛要喷涌而出。然而,在这森严的宫廷之中,她也只能将这份不满强行咽下,强装出一副温婉的模样。

  贤妃微微摇头,神情温婉,轻声说道:“臣妾不累,只是媛儿这孩子,特别想念皇上。整日哭闹个不停,一直吵吵嚷嚷着要见父皇。臣妾想尽了各种法子哄她,却怎么哄都哄不好呢。”那语气中,满是作为母亲对女儿思念之情的无奈,又带着对女儿的宠溺。

  一听是自己心爱的女儿如此想念自己,蒋胜靖心中满是牵挂。二话不说,他大手一伸,轻轻拉住贤妃的手,而后脚步匆匆地快步离开,边走边急切地说道:“走,朕也十分想念媛儿。”那匆忙的脚步,尽显他对女儿的深切思念。

  待他们二人离去之后,慕容环燕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众目睽睽之下的尴尬境地。当着这么多文武百官的面,被皇上如此冷落,她面子上实在是挂不住。只见她原本娇艳的面容瞬间扭曲,那表情可怕得犹如狰狞的鬼魅,嫉妒与怨恨在她心中疯狂地翻涌。

  太后敏锐地察觉到了慕容环燕的异常。她迈着沉稳的步伐,不动声色地走到慕容环燕身边,微微侧头,压低声音小声叮嘱道:“皇后,给哀家忍住了。你瞧瞧这周围,文武百官可都眼睁睁地看着呢。你要时刻记住,你贵为皇后,身份尊贵无比,可不是那深宅大院里争风吃醋的妒妇。一言一行,都要符合你的身份。”太后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严厉,话语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半个时辰之后,徐巍烈快马加鞭回到了徐府。远远望去,徐府那朱红色的大门庄重而威严。徐老夫人和李清娴早已在府门翘首以盼。

  “吁——”徐巍烈猛地拉住缰绳,马匹长嘶一声停下。他迫不及待地急忙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动作敏捷而利落。而后,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老夫人跟前,恭恭敬敬地说道:“奶奶,孙儿给您请安了。”

  “好孩子,快起来。”老夫人眼中满是关切与心疼,那担忧和泪水怎么也掩饰不住。她伸出那双满是岁月痕迹的手,轻轻抚摸着徐巍烈又黑又瘦的脸庞。与刚出宫那会儿相比,眼前的徐巍烈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老夫人的眼眶微微泛红,心疼地说道:“烈儿,你这几个月在外,受苦了。”那轻柔的话语,犹如温暖的春风,带着无尽的慈爱与怜惜。

  暮春时节,和风轻拂,徐巍烈一身风尘却难掩脸上的兴奋,踏入徐府。只见他快步走向正堂,老夫人早已在那里焦急等候。见到孙儿归来,老夫人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的乖孙儿啊,此次微服私访,可受苦了!”

  徐巍烈赶忙走上前,轻轻握住老夫人的手,脸上满是宽慰之色:“奶奶,此次微服私访,孙儿收获颇多,见识了不少民间的风土人情,也懂得了许多道理。这点苦根本不算什么,您就别再哭了。”

  就在这时,老夫人的目光越过徐巍烈,落在了他身后的清澜身上。清澜身姿婀娜,眉眼间透着几分温婉与坚韧,老夫人不禁心生疑惑,于是轻声问道:“她是?”

  徐巍烈微微侧身,将清澜向前轻轻一引,笑着解释道:“奶奶,她是孙儿在微服私访途中结识的一位挚友。说来也是缘分,一路上我们相互照应,彼此帮扶。只是如今她遭遇变故,已经无家可归了。孙儿想着,不如把她收为徐府的家婢。奶奶您可别小瞧她,她还精通医术呢!”

  老夫人听闻,微微皱眉,对于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心中难免有些犹豫。她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谨慎:“这……她的身世究竟是怎样的呢?”

  徐巍烈见老夫人有些动摇,立刻挽起老夫人的胳膊,像个小孩子似的撒起娇来:“奶奶,您就答应孙儿吧。清澜的身世我都清楚,绝对没有任何问题。而且呀,奶奶您想想,孙儿总是在家或者在外头不小心受伤,要是身边有个懂医术的人,以后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让她把脉看病,那多方便呀。有了清澜,就如同给孙儿的身边添了一份保障,您也能少操些心不是?”

  在徐巍烈的软磨硬泡之下,老夫人终究还是心软了,轻轻叹了口气,慈爱地说道:“好吧,奶奶答应你。只希望这孩子能本本分分,在府里好好做事。”

  这时,李清娴莲步轻移,从一侧走上前来,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轻声说道:“烈儿,快进院子里吧,一路奔波辛苦了。我已经吩咐下人准备好了洗澡水和干净的衣服,你好好洗漱一番,也好去去这一路的疲惫。”

  徐巍烈赶忙欠身行礼,感激地说道:“多谢三娘。”说罢,便转身朝着秋香院跑去。

  还未踏入院子,徐巍烈便大声喊道:“阿窦,春言,我回来了!”

  话音刚落,阿窦就慌慌张张地从房里跑了出来,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块糕点,嘴里嘟囔着:“少爷回来了,你可千万别再打我了。”

  紧接着,春言手持一根木棍,满脸气急败坏地从后面追了出来,边追边大声喊道:“那是我特意给少爷准备的糕点,你这个馋嘴猫,竟敢偷吃!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整个秋香院瞬间充满了喧闹与活力。

  阿窦正躲在巍烈身后,偷偷探出头来,眼睛滴溜溜一转,这才注意到了清澜。他一下子来了兴致,好奇地指着清澜,脆生生地问道:“这个漂亮姐姐是谁呀?”

  巍烈笑着揽过清澜的肩膀,一脸郑重地介绍起来:“阿窦,清澜是我在微服私访的时候结识的好友。她呀,人好又善良,还特别有本事。以后她就是咱们秋香院的人了,大家可得好好相处。”

  清澜微微欠身,脸上浮现出温婉动人的笑容,声音轻柔如春风拂面:“我叫莫清澜,很开心能来到秋香院,往后还需要你们多多关照呢。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还望大家和和气气的。”

  春言赶忙走上前,拉着清澜的手,笑容满面地回应道:“哪里的话,清澜姐姐一看就是个厉害人物。往后恐怕还得清澜姐姐多多照顾我们呢,我们可得多跟姐姐学习学习。”

  阿窦也忙不迭地点头,咧着嘴笑着说:“会的会的,我叫阿窦。清澜姐姐你放心,在咱们秋香院,有什么事尽管找我。”说着,他又扭过头,对着春言挤眉弄眼:“你可得好好学学清澜姐姐,你看你总是凶巴巴的,哪有清澜姐姐温柔呀。”

  阿窦这话一出口,春言顿时柳眉倒竖,作势又要去追打阿窦。阿窦吓得一下子躲到了巍烈的身后,紧紧抓住巍烈的衣角。春言这才停了下来,扔掉手中的木棍,娇嗔地说道:“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您不在的日子里,阿窦都快把我给气死了。天天调皮捣蛋,一刻都不让人省心。”

  “我怎么气你了?不就是吃了点儿糕点嘛,小气鬼,怪不得嫁不出去呢,略略略。”阿窦从巍烈身后探出脑袋,冲着春言做了个鬼脸,故意拉长语调,继续激怒春言。

  春言气得满脸通红,手指着阿窦,胸脯剧烈起伏:“你……哼,你这个小馋猫,下次我就在糕点里下毒,让你偷吃的时候毒死你!看你还敢不敢这么贪吃!”

  阿窦见春言被气得跳脚,心里乐开了花,顺手抓起桌上的整块糕点,一下子塞进嘴里,腮帮子鼓得像只贪吃的小仓鼠。他满不在乎地嚼着,含糊不清地说:“切,毒死我?你……”话还没说完,阿窦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原本还带着得意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的神情。他“哇”地一口,把嘴里的糕点吐了出来,双手紧紧捂住肚子,疼痛的汗水从额头滚落,嘴里不停地喊着疼。即便如此,他还不忘气呼呼地朝着春言叫嚷:“你真的在糕点里下毒了啊!”

  巍烈见状,心中一惊,赶忙快步走到阿窦身边,焦急地问道:“怎么了这是?”春言也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眼睛瞪得老大,急忙摆手解释道:“啊?我真的只是说说而已啊,我怎么可能真下毒呀!”

  站在一旁的清澜,神色镇定,快步走到阿窦身边,蹲下身去。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阿窦的手腕上,专注地给阿窦把了把脉。片刻之后,她微微点头,轻声说道:“还好,中毒不深。”接着,她转向阿窦,平静地说:“张嘴。”

  阿窦满心疑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警惕地问道:“你要干什么?”清澜可顾不上阿窦同不同意,她伸出手,稳稳地捏住阿窦的嘴,动作迅速地把手指伸了进去,熟练地给阿窦催吐。阿窦一开始还挣扎了几下,但很快就意识到清澜是在救自己,便不再反抗。不一会儿,阿窦就把肚子里还未消化的有毒糕点都吐了出来。

  清澜站起身,弯腰捡起地上那块被阿窦扔在地上的糕点,小心翼翼地掰开,凑近鼻子仔细闻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说道:“这就对了。”

  众人手忙脚乱地把阿窦安置到床上躺好,阿窦此时已经疼得没了力气,躺在床上哼哼唧唧。春言这才想起什么,急忙跑回厨房,端出自己精心制作的糕点,来到巍烈面前,眼眶泛红,着急地解释道:“少爷,这是我亲手做的糕点,我对您绝对没有半分害您的心啊。”说着,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巍烈赶忙伸手扶起春言,一脸温和地安抚她道:“春言,快起来,你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我知道你不会做这种事。”

  春言稍稍定了定神,把糕点放在桌上,仔细查看了里面的食材。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对巍烈说道:“公子,这就对了。我做了两种点心,每种点心所用的食材里都含有少量的毒性。但如果单吃一种糕点,里面少量的毒不会对人体产生伤害。但是一旦两种糕点一起吃了,两种毒就会相互冲突,所以才会出现阿窦刚才那样的反应。”

  巍烈笑着说道:“如此说来,今日阿窦可算是救了我一命呐。看样子,我刚一回来,便有人妄图置我于死地,且算准了我归来时定会饥肠辘辘,必然会食用这些糕点。”

  春言陷入回忆,那日她上街购置制作糕点的食材,途中帮扶了一位摔倒的大婶,而这些做糕点用的食材,正是那位大婶所准备的。春言将自己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还暗自盘算着要去找那大婶讨个说法呢。

  “恐怕那大婶早已逃之夭夭了吧。她是故意接近你,而后以你帮了她为由,为你准备这些食材的。”

  “少爷,咱们可不能就此罢休,吃了这哑巴亏呀。今日多亏了清澜姐姐,不然的话,咱们可就真的要吃大亏了。”春言又想起了阿窦,若非阿窦贪吃糕点,巍烈此刻恐怕早已中毒身亡,而她自己也会有口难辩,被抓去坐牢。

  巍烈微笑着说道:“放心吧,我定不会让其得逞的。今日之事,大家都莫要声张,以免打草惊蛇。春言,你且再去准备一些这种糕点的模样,我要将它们分发下去。”

  春言心领神会,嘴角微微上扬,便去着手准备制作糕点的食材了。到了晚间,巍烈前来给阿窦端药。阿窦捂着肚子坐起身来,问道:“少爷,您这是来做什么呀?”

  巍烈将药递至他跟前,轻声说道:“把药喝了吧。”阿窦伸手接过药碗,轻抿一口后,脸上瞬间浮现出嫌弃之色,忍不住抱怨道:“好苦啊。”

  “正所谓良药苦口利于病呀,你若想快点好起来,就得把药喝完哟。”巍烈耐心地劝说道。

  阿窦听闻,只好捏着鼻子,一鼓作气将药灌了下去,随后放下药碗。这时,巍烈关切地询问道:“我离家之前交代你的事情办得如何了呀?有没有被人发现呢?”

  “少爷,您尽管放心便是。还有啊,您回来了就好,今天有个人约您明天到茶楼相聚呢,他说要向您汇报情况。”阿窦赶忙回应道。

  巍烈微笑着给阿窦盖好被子,温和地说:“好的,我知道了。你呀,快点休息吧。”

  次日,天还未大亮,巍烈便早早来到茶楼的单间之中,静静地等候着那个人的到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许久之后,那个人才缓缓走进单间,恭敬地行礼道:“给六少爷请安。”

  巍烈原本背对着他,听闻声音,嘴角微微上扬,随即转过身来,热情地说道:“王叔,快请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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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毒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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