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瑶反应过来后，瑟抖不止，伸手阻挡他，可是却被他单手扣住了手腕。
怎么会这样？
她的身体，**完整的呈现在他眼前，羞耻、难堪瞬间涌向她的心间。
她哭着流泪，“不……你不能逼迫我……”
封袭少看到她流泪的样子，眼中的热火渐渐消散，眸子又复清冷。
盯了她片刻后，看她仓皇无助的神情不似装出来的，便系上浴巾，转身去浴室冲凉。
他怎么会控制不住情绪？
真的是见了鬼了！
余瑶浑身颤抖，哭着穿好浴袍，光着脚跑出卧室！
这个混蛋……变态……禽兽的……东西……
她再也不想跟他说话了！
在她17岁生命里，自己还从未被男人这样欺负过！
她委屈极了，抹着眼泪，不知道自己该睡哪儿，便想去小囡房间里待着。
但赵姨看到她后，寒着脸色，将她拽了出来，挡在门外，不准她接近小囡！
她感觉受到了巨大的羞辱，咬唇质问道，“小囡是我的女儿，我为什么不能跟她睡在一起？”
“夫人你要先经过先生的同意，才能接近小姐。”
“不用，这个事情我自己可以做决定。”
余瑶要推门进去，赵姨依旧挡在门前，寸步不让。
余瑶忍无可忍，彻底爆发了，“你们为什么都将我当成敌人来看待？”
“太太，这还要问你自己曾经做过的事了。”赵姨没好气的说着话。
“我曾经做过什么？”
“你……”
“让她进去。”封袭少的声音突然响起来，打断了赵姨的话。
他刚冲完澡，就听到走廊里有争执声。
赵姨难以置信的看着封袭少，见封袭少微微颔首后，只好不情不愿的替余瑶开了门。
余瑶感受到身后强大的压迫力，脊背挺得僵直，径直走进屋里，没敢回头。
她的脑海里，还是刚刚两人缠绵的场景。
狼狈不堪，却又悸动忐忑……
那些复杂的、不明的情绪交杂在一起。
她摇摇头，甩开那些杂念，光着脚走向熟睡中的小囡。
赵姨不放心的问向封袭少，“先生，你不怕她对小姐不利吗？”
封袭少眼神晦暗不明，盯着余瑶的背影，许久才开口道，“她不会。”
从她先前的反应中，他可以判断，她是真的失忆了。
否则骄傲固执的她，不会在他面前落泪。
更不会吓得逃走。
想着刚刚短暂的温存，封袭少眼中翻滚着复杂的情绪。
攥紧手指，阖下眼眸，转身离开这里。
赵姨还想要说什么，但看封袭少的样子，只叹了口气，在心里感慨着话。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余瑶悄悄爬上床，揽住小囡。
小囡正好翻身，埋首到她的怀里。
余瑶看到粉嘟嘟的脸颊，委屈难堪的心情渐渐放缓，嘴角不自觉的弯了起来。
真是可爱啊。
虽然她的记忆只停留在十七岁以前，但是不知怎的，心里对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女儿，一点儿也不反感。
余瑶在胡思乱想中睡着了，却不知道在另一间房里，封袭少怎么都睡不着。
他站在阳台上，点了根烟，眼神幽深，凝视着无边无际的星空。
寒风烈烈，吹动着他额际的碎发，削薄的唇紧紧抿着。
烟火很快散尽，他掐灭最后一点光亮，走进屋里。
——
余瑶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小囡的梦呓声。
“妈咪……”
“嗯。”余瑶迷蒙的哼了一声，伸手搂住小囡。
“妈咪，你不要跟爹地离婚。”小囡又在做噩梦，眉头紧紧皱着，惶恐的说着话。
余瑶睁开眼睛，从梦中醒过来，发觉小囡在颤抖。
微微的湿意浸透她的薄衫，染在她的心口上。
小囡在哭泣！
“不要离婚……爹地妈咪……”
余瑶心脏瞬间抽痛起来，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小囡。
这个孩子，到底是有多大的心理阴影？
连做梦都在想着这件事情！
余瑶翻起身，正欲叫醒小囡，唇瓣忽然被人捂住。她吓了一跳，误以为是坏人，猛地朝对方的手咬过去，听到耳边传来一声闷哼。
“是我！”
低沉的男声响起来后，余瑶慌忙松开嘴巴，转过身，一脸惊恐的看着黑夜里的男人。
大半夜的，封袭少怎么不睡觉？
来房间里窥视她们母女俩？
这么变态吗？
一瞬间，余瑶心中涌出无数个念头。
封袭少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没有理睬她，将还在做噩梦的小囡轻轻抱到怀里去。
他在小囡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伸手拍着小囡的后背。
没一会儿，小囡就不做噩梦了。
“妈咪，不要抛弃我……”
小囡喃喃说完话后，呼吸声渐渐平稳。
余瑶张唇，感觉喉咙涩涩的，小囡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尖锐的针戳在了她的心上，看不到伤口，却痛意绵绵。
她望着小囡的方向，咬了咬唇，心里满是自责。
她这个妈妈，应该当的很不靠谱，所以小囡才会畏惧她，封袭少才会要离婚……
封袭少哄好小囡后，将她放到床铺上，动作温柔至极，犹如在呵护着稀世珍宝。
黑暗里，余瑶虽然看不清楚他的脸色，但是想他对小囡时，应该是最温柔的。
余瑶小声问着话，“你怎么会在这？”
封袭少微微抬头，气息里夹着淡淡的烟草味。
阳台外，夜风卷进，吹动帘子轻轻浮起。
月色倾斜，落在他身侧。
余瑶借着淡淡的月辉，正好看得到他的轮廓。
他慢慢开口，嗓音弇郁，“因为想小囡了。”
“……”余瑶。
一时无言。
房间里陷入到寂静中去，唯有三人的呼吸声响起，有种岁月美好的感觉。然而下一刻，余瑶隐约感到温热的气息慢慢靠近她，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暗昧。
黑暗里，沙哑低沉的男声在她耳边威胁道，“余瑶，我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小囡都不是你能伤害的。”
“……”余瑶。
说完话，男人转身离开。
余瑶一脸懵然，什么叫做“小囡都不是你能伤害的”？
难道在他眼中，她会伤害小囡吗？
虎毒尚不食子，她怎么可能会这么丧心病狂？
余瑶气的哼了一声，听到小囡迷迷糊糊的喊着“妈咪”，心都软化了。
她亲了小囡一口，“我才舍不得伤害这么可爱的宝宝。”
一夜好梦。
天亮后，余瑶正要起身，发现衣角被小囡拽着。
小囡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睁着圆润的眸子，呆呆的看着余瑶，表情可爱动人。
“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