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依呆呆地看着他：“离开苏城？怎么忽然这么说？”
“我知道，现在让你离开不是时候，但是……”
晏清哲迟疑着，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我不想看你再痛苦一次，当然，我给你时间考虑。”
“谢谢你，虽然我……”
顾凉依吸了口气迎上男人的眼神，顿了一下，继续道，“我还是没有想起来你，但是，我能感觉到你对我的好，所以，我会考虑。”
“你肯考虑就好。”
晏清哲的表情瞬间轻松起来，“至于你有没有想起我都没关系，医生说了，这很正常，你不可能一下子全部想起来，今天够累了，赶紧上去休息吧。”
“谢谢。”
顾凉依再次道谢，转身上楼。
看着她的背影，晏清哲稍稍松了口气。
如果她愿意，他一定带她离开，就算她不愿意，也要尽量带她走，否则，也许局面要控制不了了。
顾凉依一进公寓，何音音就把她拉过去坐下。
“怎么样？”
顾凉依向后一靠，一脸疲倦：“什么怎么样？”
“就是……”
想问的事太多，何音音一时都不知道要问什么，“哎呀，反正就是今天的事，夜云墨，晏清哲，还有顾静雅，我也不知道问什么了。”
“晏清哲问我要不要离开苏城。”
顾凉依悠悠地开口，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件事。
“离开苏城？”何音音瞪了瞪眼睛，“在何碧莲顶罪，顾静雅车祸，真相未明的时候离开，他是不是有毛病？”
“也许，除了我想起来的事之外，还有更痛苦的回忆在等着我。”
何音音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么说也对，我只知道车祸三年后的事，之前你到底承受了什么……”
后面的话没有再说出来，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这种沉默让人受不了，何音音忍不住开口打破：“那……你真的要走吗？”
“不，至少现在不会。”
顾凉依用力咬着嘴角，“我一定要看着何碧莲和顾静雅母女得到应有的惩罚！”
何音音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之前她们回去医院看顾静雅：“那你想起林姨的事没有？看到顾静雅那样，想起什么没有？”
顾凉依摇摇头：“没有，相似的场景，这种手段大概不是每次都可以。”
“凉依，想来想去，有些事我还是想告诉你。”
“你说。”
“唐姨的死确实是顾静雅和何碧莲母女俩搞的鬼，因为她们害怕唐姨说起你和夜云墨的过去，那个回收，你们深爱着彼此，真的很深。”
何音音的声音很轻，“就拿那场车祸来说，夜云墨为了保护你，才受重伤，而你为了给他做手术，卖掉了你拿到设计金奖的设计。”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顾凉依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甚至有些缥缈。
“因为我已经不知道，遇到夜云墨，对于你来说，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了。”
和音译你认真道，“我见识过你和夜云墨恋爱时候的甜蜜，也见识了他怎么虐你，所以，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自己慢慢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