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沈星辰嫌海风腥臭,早早拉了面巾遮住了唇鼻。
“师兄,如果我们沿着海面一直飞过去能飞入九霄宫殿吗?”沈漓一副惊呆了的模样,痴痴地望着海天相交的一线。
“你可以试一试。”沈星辰可不会有沈漓这种一看就没见过世面的异想天开。
“师兄,你没试过吗?”沈漓好奇的问。
沈星辰只得告诉他:“海的尽头还是海,只是颜色不同而已。”
“为什么颜色会不同?”沈漓继续追问。
沈星辰怒了:“叫你功课不好好听,不学无术!不准再问,再问打你!”
沈漓无辜埃了顿骂,但他初见大海正兴奋,对于被骂丝毫没放在心上。笑嘻嘻的往下一冲落到一块浮出水面的礁石上,撩起下摆蹲下,伸手进海水了晃了晃,有些凉,其它倒没什么不一样。
蘸了些海水送进嘴里,尝了尝,又忙不迭的吐掉:“太难吃了!”
“谁教你吃的!”沈星辰停在半空嫌弃的看着他,举目向前方望了一眼,道:“快上来,那边有个港镇,我们先去歇一晚。”
此时日头刚偏西,离傍晚还有很长时间,但是既然沈星辰说了要休息沈漓也不敢反驳,沈星辰身体不好不能太过劳累,镇魔地到东海路途遥远,他们一路上风餐露宿,要不是有江淮置备的药保着,说不定沈星辰早已犯了病。
这港镇是商旅出海的必经之路,从海外经东海运至天朝的货物也在此上岸,因此繁华不输内陆大城。
沈漓和沈星辰寻了镇中最好的客栈住下,以沈漓的心思,定下客栈后马上就去街上玩,但见沈星辰神色疲惫便收敛了玩心乖乖待在房子陪着他。
沈星辰进了房马上吩咐小二备水沐浴。前两夜他们都没能寻得城镇,在野外荒山凑合了两夜,刚才又吹了海风,沈星辰觉得自己浑身不对劲,恨不得马上扒下一层皮来。
“等下你也洗洗。”沈星辰皱着眉头脱去外衫,他总觉得这件外衫上一股子尘土味还有海腥臭。
“哎,我前天刚洗啊。”沈漓坐在桌边喝茶,他刚才尝了海水,嘴里味道不对,“哎师兄,这里的茶喝起来和我们的一样啊!”他惊喜道。
“茶还能有不一样的?”沈星辰正抬着手拆发冠,不仅是身上,连头发他都要好好洗一洗。
“我以为海边的人用海水煮茶的。”沈漓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咕咚咕咚将一盏茶一气灌下肚。
沈星辰不想和这个不学无术的草包计较,转为督促他赶紧洗澡:“你两天没洗,不觉得自己身上臭吗?”
“不臭啊。”沈漓理直气壮的道。
沈星辰气急:“一定得洗,不然晚上你睡地上!”
睡地上是万万不行的,沈漓只得乖乖听话。沈星辰洗澡,他在旁边伺候;等沈星辰洗完,换过了水,他扒了衣服跳进去泡着。沈星辰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挽在头顶,身上只穿了薄如蝉翼的中衣,挽起袖子用澡豆将他从头到脚抹了一遍,又拿了个白白的不知什么东西,拉起沈漓的手臂就刷。
这东西巴掌大,看着光滑,但沈星辰手下没有留情,直刷的沈漓鬼哭狼嚎,眼看着这层皮就要被师兄心狠手辣的扒下来了。
“好好洗洗,身上都积泥了!”沈星辰一边刷着沈漓一边嫌弃的骂道。
“师兄,疼疼疼疼疼,皮要破了!”沈漓手舞足蹈,但又不敢真从沈星辰手底下逃出去。
“你皮糙肉厚破不了!”又威胁道:“不洗干净别想和我睡一头!”
“我睡你脚边就行!”沈漓惨叫,全身上下凡是那块白色东西蹂躏过的,皮肤红通通一片,疼得火辣辣的。
后来他才知道,这块白色的东西是海中某种鱼的骨头,海边民众用它来搓澡。沈漓不懂他们为什么要自讨苦吃。
洗过了澡,又把沈漓洗了一遍,沈星辰神清气爽,连修为仿佛都有所提高。帮沈漓叫了些小吃,自己小憩去了。
这间房是客栈内最好的客房之一,房内燃着上好的兰香,若是不开窗,不让那些带着腥味的海风吹进来,光看这室内细软摆设和一路上住过的客房没区别,甚至还要奢华。
沈星辰卧在床上小睡,沈漓在床边默默的吃东西。
店家送来的小吃里有种是半张柳叶大小的小鱼干,略咸,咬起来非常有嚼劲,就茶最好。沈漓倚在桌边,边嚼鱼干边喝茶,他很想推窗出去望望,但唯恐海风惊扰了沈星辰,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