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比差远了,就拿偷偷摸摸生孩子来说,那可是相当炸裂的。”唐婉苓在输血的时候,听到医院里的护士谈论这个事情,都惊呆了。而她故意说,“慎寒告诉我的时候,不知道有多生气呢!所以,就算我打你,那也是在为慎寒出气!”
李幼薇被她压着,起不来,力道用不上,头皮更是痛得她呼吸急促,浑身都在发抖。
傅慎寒告诉了她,是让她来欺负她的意思吧!
哪怕被欺负到奄奄一息,都是可以的……
所以她的眼泪还是没有忍住,往下滑落。
这些人到底在把她当什么啊?她就算和别的男人睡了,就算生了别人的孩子,那都是她的自由,不是么?
何至于此呢?
她有尊严,有脾气,却被威胁打击到不敢反抗。
曾经她的她在学校里也是很勇敢的,是别人的一道光,救赎。
而在她的光消失后,没有人来救她,只有无尽的炼狱。
“啊!”李幼薇被踹得倒在地上,浑身都疼,她看着上方,无力地说了一句,“监控器在闪呢。”
如果不是有监控器,她真的会回击的。
监控器好像是绑住她双手的绳子,横亘在脖子里的利器,让她无法动弹。
可当着傅慎寒的面这么对她,唐婉苓还是不希望自己温柔的人设受到破坏吧!
“监控器?”唐婉苓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在看到监控器时,果然脸色闪过一丝慌乱。
她进来只知道羞辱李幼薇,都没有注意到上面有监控器。
张狂的样子顿时收敛。
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我这么做都是因为你伤害了慎寒,希望你以后能吸取教训,别再乱生孩子了。”说完,急急忙忙地走了。
李幼薇蜷缩的身体才放开,平躺在地上,没有看监控,直愣愣地对着天花板。
外面,至始至终都没有人过来。
哪怕是看她一眼。
到了晚上,肚子上剖腹产的刀疤又痒了起来。本来还想忍一忍的,结果越忍越痒,只得伸手去挠。
有痛感她才停止。
可是依然痒,她难受得在那里哭,禁闭室里装满了她的崩溃和绝望。
有人进来送饭,她都没有吃,哭累了,直接睡过去了。
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睡梦中的身体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寒冷。
仿佛禁闭室一下子变成了冰窖。
李幼薇茫然地睁开眼睛,眼前的黑影让她脑子瞬间清醒,整个人坐了起来。
抬头,对上傅慎寒那张冰冷无情的脸,身体瑟缩地更厉害了。
可她还是哆嗦着上前,抓住他笔直的裤腿,哭求,“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生别人的孩子,原谅我,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虽然害怕,但不抓住,自己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出去?
所以,她忍着没有直接去问‘孩子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害孩子,孩子是无辜的’之类的话。
“想出去?”傅慎寒没有表情,却浑身都带着戾气,仿佛在看一个死人般的绝情。
“我……我想出去的……”李幼薇哽咽,声音颤抖,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傅慎寒一把掐住她的脸,强大的力量能轻而易举地摧毁眼前之人。听着她疼痛的声音,看着她脸上被扇的巴掌印,心里可舒坦了。
上半身压下,整个阴影笼罩住她,“为什么要把孩子生下来?”
“我……我……发现怀孕的时候已经三个月了,那是个小生命,就没忍心……”李幼薇视线闪躲,找着理由。“主要是那时候我想跳过结婚,生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如果没有失忆,我绝对不会那么做的!傅哥哥,我知道自己错的离谱,我愿意弥补的。”
“弥补什么?”傅慎寒沉声,甚是凶狠。
弥补……李幼薇绞尽脑汁的想,慌乱的想,弥补接下来的人生都为傅慎寒付出么?再也不要离开?
对,就是这样!
“以后……以后窝不会再离开了,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不管了,先逃脱出去,才能解救孩子啊!
而还在等待她回去的三个儿子只能推后再打算了。
傅慎寒阴鸷地逼视她,“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我会要一个生过别人的孩子的女人?”
李幼薇内心失落了下,是啊,有的男人连生了自己孩子的老婆都嫌弃,更何况她生的孩子还是别的男人的呢?
“那……那你能让我走么?”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傅慎寒用力地推她。
“啊!”李幼薇猝不及防地往后倒,摔在了地上,仰躺着。刚回神想起来,清澈的瞳眸里被一片黑影覆盖上,让她惊骇。
尤其是傅慎寒的手摸到她生过孩子的刀疤,仿佛那里游走的是一把锋利的刀,能将那刀疤再次剖开的危险可怕。
李幼薇的身体僵着,腹部绷紧,瑟缩。
他要做什么?
“痒?”傅慎寒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却让空气中蓄势待发的紧张感更甚。
李幼薇不安,她就知道傅慎寒什么都看得到。她挠痒都知道,更何况是被唐婉苓那般欺辱呢?
“唔……”她晃了下神后,傅慎寒的脑袋就埋了下去,隔着衣服去亲吻肚子上的刀疤。
李幼薇慌乱极了,想去推开,又不敢。
不推,也实在是害怕。
“傅哥哥……啊!”李幼薇刚开口,刀疤就被狠狠地咬了,痛得她深呼吸去缓解,“疼,不要……”
傅慎寒仿佛没有听到她的痛苦之声,力道愈发的重,似乎要将那块肉给咬下来。
“不……啊!”李幼薇哭泣,实在是痛得忍不住,脚踢蹬着,手去推肚子上的那颗脑袋,可怎么都推不开,“放开我,求你,好痛……”
曾经剖腹产时候,麻药过后,肚皮被拉开的疼痛在脑子里再次情绪起来。
躺在手术台上的无助和害怕攻击着她。
这道刀疤是生他的孩子而留下来的,却被他如此残忍地对待……
傅慎寒直接将刀疤咬出了血,才抬起脸来。
他的薄唇上沾着血,伸出舌头舔了下,腥甜的味道。
偏执扭曲的脸,看起来如刚吃了人肉的野兽、魔鬼。
视线落在李幼薇苍白虚脱的脸上,问,“还痒么?”
李幼薇拼命摇头,泪水乱流,失声痛哭,“不……不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