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搁在从前穆溪知肯定一个冷眼丢过去,这么肉麻的话他绝对不可能说出口。
但此时此刻,他只想在临走之前将殷无殇的事都安排妥帖。
于是也顾不得羞臊,狠了狠心,点头道:“嗯,心疼你,怕你累坏了。”
“好,那就依你所说,明日我便请方阁老入御书房帮我处理政事。”
穆溪知静静的看着面前笑得满眼光华的男人,眼底忍不住一阵阵发热。
殷无殇身为九五之尊,天生贵胄,多疑倨傲是本性,可是这样一个可以睥睨天下的男人,却总是愿意为他妥协,给他无条件的信任。
即便自己为他丢了性命,这辈子也值了。
殷无殇看不到穆溪知心里那股逆流成河的悲壮情绪,只觉得在烛光的映照下,他的溪知越发的光彩照人,俊美的叫人移不开眼。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出声:“溪知,这折子还是你来替我看吧。”
你看折子我看你,两不耽误。
穆溪知答应得也很痛快,“行,就当是临行前最后一次为君分忧了。”
殷无殇没听出他话里的悲凉,将打开的折子平铺在书案上。
穆溪知也不坐,就那么弯着腰在殷无殇的身前,握着御笔沾了墨,便随手写了起来。
殷无殇静静的看着那只白皙修长的手,渐渐的心猿意马起来。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穆溪知便将里面颇为重要的几本折子批完,然后一一放到殷无殇的面前:“你先看看内容行不行,再看看字迹模仿的像不像。”
但是殷无殇的视线却没落在奏折上,而是看着穆溪知那微微弯着的,细瘦柔韧的腰。
而穆溪知还在一本正经的等着他的回答,见他不说话,问道:“你若是觉得哪里不妥,我再改改。”
殷无殇喉结微动,心道你现在坐到我怀里立马就知道我哪里不妥了。
但也知道穆溪知在处理公事的时候一贯严肃认真,此时撩·拨只怕会惹恼了这人。
于是强迫自己移开眼眸,声音暗哑的道:“没有不妥,你坐下写吧。”
说着就要起身,却被穆溪知用左手压着肩膀按了下,“不用,马上就好了。”
这姿势显得那缕腰身更细了。
殷无殇攥了攥手指,又伸开,然后抬起手臂慢慢地环了上去。
接着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便突然用力,将穆溪知搂着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穆溪知手腕一抖,一滴朱红墨点就落在了折子上。
而罪魁祸首还好心提醒:“穆相,认真点。”
穆溪知耳垂微红,眉眼含·着恼意:“皇上,有你这样对待臣子的吗?”
殷无殇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的神情,见他并没有真生气的意思,试探着反问道:“那臣子做错了事,总得有点惩罚吧?”
穆溪知摆出虚心求教的表情:“哦?那皇上倒是说说,微臣做错何事了?”
“你当着百官威胁朕,逼迫朕不得不答应你去北疆,你说这算不算犯上?”
穆溪知闻言差点气笑,这人明明是自己意志不坚动了欲念,还偏偏要找个蹩脚的借口推到他身上。
于是较真的问道:“那御史言官们扬言要撞盘龙柱的多了,你也会罚那些老大人们排队来坐你的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