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溪知委婉道:“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我是担心其中有诈。”
毕竟穆若寒那个畜生可是连毒杀亲弟威胁庶母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殷无殇闻言一笑:“你放心,我心中有数。”
穆溪知闻言也不好再多说,忽然想起什么,忙问道:“你刚才是不是说,我今晚就能见到我母妃?”
殷无殇郑重的点了点头:“原本我是想让人先将你母妃送入相府,等你回去再团聚的。但是暗卫传书来说,你母妃思子心切,听闻你来了北疆,坚持要过来迎你。”
穆溪知蓦地别过脸,眼眶一阵发热。
殷无殇也偏过脸看他,低声道:“哭了?”
“没有。”
穆溪知竭力稳住自己的情绪,道:“这是天大的喜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哭什么。”
殷无殇紧紧的抱着他,道:“在我面前,想哭就哭,你又不是没哭过。”
穆溪知愣了一下:“我何时在你面前哭过?”
然后便见殷无殇咬字清晰的道:“每次欢好的时候,到最后你不都是哭着喊承希哥哥么。”
穆溪知:“……”
穆溪知此刻十分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崩溃道:“殷无殇,你就不能正经点说话吗?”
却见对方邪魅一笑:“我已经很克制了,若不是念着你身体不好,我早就把你剥……唔——”
穆溪知一把捂住殷无殇的嘴,只觉得两眼一阵发黑。
他闭了闭眼,深吸口气,艰难道:“此类话语……咱们等夜晚无人的时候再说行不行?”
殷无殇乖顺的点了点头。
但穆溪知看着他眼底那抹戏谑的笑,犹不放心,干脆直接喊停了马车,称自己坐车坐得腿麻了要活动走走,这才将殷无殇拉下了车。
而听了半天yin词艳句的灵意也终于从夹层里出来,悄悄抹了把汗,心想,给相爷作贴身侍卫这活儿,好像不大适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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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溜达了一会儿,穆溪知又找了个借口,哄着殷无殇上了皇帝御用的马车。
穆溪知上车之后,便慵懒的倚着软枕撩起车帘,看着天上高挂的暖阳,随口感叹了一句:“欲别恨时促,将归恨日长。”
殷无殇正在看奏折,闻言抬头看向他:“着急见你母妃了?你睡一会儿,时间就过得快了。”
穆溪知笑了下,收回捏着车帘的手指,道:“睡不着,我还是帮你看看折子吧。”
天子不在朝,有些重要的奏折每日都得八百里加急从内阁传递到殷无殇的手里。
自打殷无殇来到北疆穆溪知晚间就没睡过好觉,精神不济,这几日一封折子都没帮着看,一有闲暇就想睡觉躲懒。
昨夜虽也没睡好,但或许是因为即将见到母妃太过兴奋,到了本该犯困的时辰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殷无殇也不跟他客气,直接将折子分给穆溪知一半,问道:“早晨我跟薛城叙话的时候,你同甲一说什么了?”
穆溪知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道:“我跟他说,皇上武功高强刀qiang不入,若是途中遇到劫匪不必管他,尽心保护我就好。”
殷无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