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顺声称自己是皇上派来的,无论穆溪知怎么说都不肯走,先是抢了秀儿的活,伺候穆溪知洗漱用了早膳,又跑去院子里帮穆怀和黄叔他们往车上搬行李。
穆溪知远远的看了徐顺一眼,又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日头,将秀儿叫到跟前,问:“你跟黄叔黄婶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秀儿点头,笑出两个小小的梨涡:“嗯,都收拾好啦。”
穆溪知微笑着点点头,将一枚玉佩放进小丫头的手里:“收好了,留着长大以后当嫁妆。”
那枚玉佩是他从云国带来的,虽说不上价值连城,但毕竟是皇室的东西,几千辆银子还是能换的。
穆怀从早晨那会儿打屋子里跑出来之后,就一直在院子里忙活着,一回头,看见穆溪知正朝他招手,才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
穆溪知脸上也不大自在,但尽量让语气显的自然:“你去告诉黄叔黄婶,府里的那辆马车留给他们,咱们离开后,让他们马上就走,远离京都,越远越好。”
这些年他得罪过许多人,其中不乏丧心病狂者,他不希望自己身边的人来日受到无辜的连累。
穆怀气鼓鼓的不看他,“相爷身边不是有新宠了么,为何不让徐公公去传话?”
穆溪知:“……”
没想到这傻孩子居然还学会吃醋了。
只是,新宠俩字是这么随便用的吗?
但也知道穆怀识字不多,三言两语跟他解释不通,于是道:“徐公公是皇上的人,你才是我的人,我最信任的也只有你。”
穆怀闻言果然翘起了唇角,别别扭扭的“嗯”了一声,转身跑去传话了。
穆溪知无奈的笑了笑,刚要转身进屋,便见徐顺急急忙忙的奔了过来:“相爷,锦阳郡主来了,已经下车了。”
穆溪知怔了怔,随即蹙眉。
锦阳郡主是长公主的女儿,而那位长公主因自己的同胞哥哥当年曾参与夺嫡,自殷无殇登基以来便一直深居简出,行事十分低调,甚至为了避免殷无殇的猜忌,连唯一的儿子都不准科考,不准入仕。
而自己与长公主素无往来,与这位锦阳郡主也只在除夕宫宴上有过一面之缘,实在想不出她登门造访来做什么。
但人既然已经来了,又贵为郡主之尊,他总不能把人轰出去。
于是吩咐徐顺:“你去请锦阳郡主到前厅稍后,本相随后就来。”
按理说锦阳郡主也算是皇亲贵胄,他应该亲自相迎,但因为殷无殇说今日早朝推迟到午时,所以他此时身上只随意穿了件常服。
两人并不熟识,所以还是换了正式的官服为好。
片刻后,穆溪知身着紫红官服来到前厅,淡淡的看了眼端坐在梨花椅上的年轻姑娘,躬身施礼道:“不知郡主驾临,下官有失远迎,还望郡主恕罪。”
锦阳郡主一身华服,满头珠翠,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
俏生生的脸蛋带着几分女子的娇羞,一双杏眸却毫不避讳地盯着面前俊美无双的男人:“穆相不必多礼,本也是我来的唐突,还望穆相勿怪才好。”
穆溪知年轻隽秀,又身居高位,已近弱冠之年还尚未娶妻,身边甚至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京都里的名门贵女们都喜欢的紧。
而她更是在除夕宫宴上对穆溪知一见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