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殇的动作极尽温柔,不知他是不够熟练还是故意使坏,反正过程之漫长完全超乎了穆溪知的想象。
穆溪知在这种细致的折磨下,感觉自己浑身的每一块骨头都在打颤。
直到他实在忍不住出声求饶,殷无殇才大发慈悲的抱起他去了暖榻……
穆溪知以为接下来还要折腾很久,没想到后面殷无殇却很快就结束了。
同往常一样亲自给他擦过身后,殷无殇立在榻前俯身摸着他的额头,一脸欲求不满的道:“今日先饶过你,等你归来时,数罪并罚,我会一并讨回来。”
穆溪知明白他这是在顾惜自己的身体,怕他明日在远行的路上受罪,心里汩汩流过一层暖意。
穆溪知看着对方色厉内荏的模样不觉失笑,又有点难过,心中滚过千言万语,最后只声音很轻的说了一个字:“好。”
这是他今生唯一深爱过的人,此前也从未欺骗过他,但是这一次,怕是要食言了。
殷无殇深深的看了穆溪知一眼,转身走到书案前,拿起御笔放在笔洗里清洗,一边清了清嗓子,别别扭扭的道:“那什么,关于我跟皇后的事,你就没什么要问的吗?”
穆溪知倚在软枕·上,微微一怔。
这人向来死要面子,每次有什么误会都得等他主动去问殷无殇才会给出解释,没想到这次却自己主动提了。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只是该知道的他都已经知道了,所以低声回了句:“没什么想问的。”
他这边话音未落,便听见咔的一声脆响,只见那支碧绿的翡翠笔杆已经被殷无殇捏断了。
同时响起的还有殷无殇低沉不悦的嗓音:“你为何不想问?”
穆溪知眉心一跳,立刻起身走过去,拉过殷无殇的手埋怨道:“让我看看掌心有没有刺破,好好的你捏断它做什么?”
殷无殇看着穆溪知紧张的模样,脸上的不悦褪了几分,但语气还是硬邦邦的:“刺破就刺破,反正你也不关心。”
穆溪知有些无奈:“谁说我不关心了?”
“那你也只是关心我这只能伺候你高兴的手。”
穆溪知:“……”
若殷无殇不提,他差点都忘了这只提笔安天下的手刚刚为他做过什么……某些不堪直视的画面顿时如潮水般浮现在眼前,白皙的脸庞瞬间红透。
穆溪知不大自然的移开视线,轻咳一声:“我不问,是因为李公公已经同我说了,上元节那晚你在御书房过的夜,二月初六那晚,你醉得不省人事,皇后坐了一会儿便走了,然后你半夜醒来还跑去人家宫里发了顿脾气。”
“李忠何时与你说的?”殷无殇把断掉的御笔扔到一旁,虽然俊脸还板着,但眉梢却微微扬了起来,“居然还背着我,这奴才胆子真是越发大了,若不重重处罚,他都忘了谁是他的主子了。”
穆溪知表情凝滞,刚想替李忠求情,便突然猜到了什么,禁不住笑了。
他脸上还带着薄红,尽量压着唇角,“是我威逼利诱,李公公才不得不说的,皇上要处罚,就处罚我吧。就以私下结交皇上身边内侍的罪名,一并记在账上,等我从北疆回来一并清算,皇上以为如何?”
见自己那点小心思被识破,殷无殇也不尴尬,还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朕觉得,如此甚好。”
穆溪知莞尔,心口瞬间暖呼呼的。
谁又能知道,平日里在威严冷厉人人惧怕的九五之尊,还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而这样的殷无殇,只有自己能看到。
还有刚才那种种……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浑身的骨头都有点软,那一刻仿佛他们就像是寻常的夫妻一般,彼此恩爱,彼此缠绵……
只是这样好的时光,以后再也享受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