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城闻一掌砸在桌面上:“放他的狗臭屁!大内侍卫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别说是灾民,就是土匪在他们跟前都是鸟蛋碰石头。我看就是孙国舅暗中与人勾结将银两贪没了。”
穆溪知问:“那你觉得他会与何人勾结?”
薛城眸光沉了沉,道:“能将几百大内侍卫全部斩杀的,武功定在他们之上,而能有那般功夫在身的……”
他脸色顺时变了变,压低声音道:“就只有暗卫了。难道是皇上身边出了叛徒?”
穆溪知咳了几声,端起已经凉掉的茶喝了几口压下喉中的干痒,低声道:“我近日偶然得知,孙太后暗中也驯养了一批暗卫,且个个身手了得,应该与甲二不相上下。”
薛城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你的意思是,太后派人劫走了银子?可她是皇上的生母,她拆皇上的台干什么?”
穆溪知手指摩·挲着茶盏,蹙眉抿着薄唇:“此事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她现在已为太后之尊,又没有旁的子嗣,皇上待她也很孝顺,按常理分析她没有理由这么做。但孙国舅是她亲弟,且在这次丢失赈灾银的事上她又极力包庇,甚至不惜拿我跟皇上的关系做威胁……这就不得不让人深想。”
“她竟然为了包庇孙国舅威胁皇上?”
薛城顿时义愤填膺,恨恨的道:“就算是普通人家,也没有她这样做母亲的,何况她身为一国太后,竟为了一己之私将国家大义撂在一旁?”
说到这里他又面露不解,“但她贵为太后,已是金尊玉贵以及,她要那么多银钱干什么?难道她还想豢养私兵不成?那她这是想做什么?”
穆溪知抿唇看着他:“你觉得呢?”
薛城顿时神色大骇,“难道她还想自己当皇帝不成?”
穆溪知:“……”
终于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就不该指望这个兵鲁子能帮他分析出个子午卯酉来。
薛城眼见他掩唇的白帕子又透出嫣·红的血迹,终于忍不住皱眉问道:“你这个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京都水土养人,皇上怎么就把你养成了个病秧子?”
穆溪知闻言顿时咳得更厉害了。
守在外面的徐顺忍了半晌,终于忍不住推门进来,几步奔到穆溪知跟前,一边给他拍背一边冷着脸道:“薛将军,我家相爷本就病体未愈,太医特特叮嘱了我家相爷不能动气,若是将我家相爷气出好歹,皇上面前你能交代下去吗?”
薛城:“……”
“你这奴才休要浑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惹他生气了?”
穆溪知想要出声制止,却咳得根本停不住。
徐顺道:“这屋子里只有将军跟我家相爷两人,不是你气的,难道是墙边的耗子气的不成?”
薛城:“……”
“竟敢拿本将军比作耗子,我看你是讨打。”
薛城是真的动了气,两个能打的跟他横不算,连个内侍也敢对他堂堂一军统帅无理挑衅。
徐顺虽然不会武功,但他会搬救兵啊,见薛城作势抬起手掌的动作便出声喊道:“穆怀!甲二!薛将军又欺负相爷啦!”
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