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穆溪知刚信誓旦旦没多久,狗皇帝就大摇大摆的亲自上门了。
身后跟着李忠和徐顺。
还有那个从波斯来的宫廷画师。
一行人进来的时候,穆溪知正夕阳的余晖里来回踱着步子消食,见到殷无殇也没有多意外,毕竟长公主都去求赐婚了,若是还能沉得住气,那就不是殷无殇了。
穆溪知十分疏离淡然的躬身施了个礼,道:“不知陛下亲临寒舍,有何吩咐?”
但相府的其他人就没那么淡定了,尤其是灵心,上午刚送走长公主,就接到了太后的信,没等松口气,皇上又来了。
这座相府简直比皇宫还要热闹。
只是这种热闹她有点吃不消。
这个侧夫人都快要演不下去了,想回去接着干暗卫。
殷无殇闻言道:“我带人来给你画幅像。”
穆溪知有一瞬茫然,继而警惕的问道:“给我画像做什么?”
难道殷无殇已经知道他不久于人世,想给他画幅像留作念想?
但是殷无殇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了看周围的人,神秘兮兮的低声问他:“你确定要在这里说?”
穆溪知即便心里还怄着气,但对方毕竟是九五之尊,他也不能当众给殷无殇摆脸色,于是侧身抬臂做了一个请的的姿势:“是微臣失礼怠慢了,皇上里面请。”
两人进了屋里,其他人自觉留在了门外,穆溪知一转身便卸下了恭敬臣子的伪装,冷着脸道:“皇上有话,请直说吧。此来相府,到底所为何事?”
殷无殇像是没看到他的冷脸,端出一副无辜又惆怅的表情,道:“昨日·你走后,龙床空荡,我失眠了一整夜,安息香安神汤全都不管用,今晨起来便觉得心慌气短。崔太医说我这是心病,还得心药医。可你尚未消气,定是不会同我回宫的,于是我思来想去,唯有搂着你的画像,或许能够聊以慰藉,助我入眠。”
穆溪知:“……”
穆溪知:“???”
“殷无殇,你龌不龌龊?”
殷无殇无辜脸,双手撑墙将他困在怀中,额头相抵,嗓音带着一丝蛊惑的低沉,问:“我怎么就龌龊了,嗯?”
穆溪知耳根灼烧,揪着对方的领子咬牙切齿的问:“你说你怎么龌龊了?还聊以慰藉……你想用我的画像做什么?”
殷无殇仿佛毫不在意自己昂贵锦袍被揪出褶皱,他缓缓牵起唇角,似笑非笑的问:“画像又不是活的,我能做什么?”
上一句还算正常,但下一句就不太正经了。
“啧,顶多也就能看一看,摸一摸,亲一亲而已。”
穆溪知:“……”
还而已?
他就纳了闷了,堂堂皇帝,怎么能如此恬不知耻?
“你休想,我绝对不会让自己的画像让你拿去任意糟蹋的。”
穆溪知说完就使劲去推殷无殇的胸膛:“你起开,我现在就将那个画师赶出相府。”
殷无殇却任凭他怎么推搡都纹丝不动,继续扯着唇角似笑非笑的道:“像只小猫一样,前夜我不是喂了你许多吗?相爷,怎么也没见你补出多少力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