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达到,殷无殇笑意浮上脸庞:“知我者,溪知也,你我还真是心有灵犀。”
穆溪知:“……”
这人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嘚瑟的样子简直没眼看。
但还是忍不住劝道:“都说色字头上利刀锋,你现在每日跟药瘾对抗已然十分耗精力跟体力,心里很不应该总是想着那档子事。”
殷无殇微微眯了下眼睛,眼底似带疑惑地看着他道:“可是我也不知为何,自从进了这山洞,每每看到你,就控制不住去想怎么办?”
穆溪知:“……”
这理由找的简直就是没过脑子。
他气笑,“居然还赖上山洞了,你咋不赖温泉呢?”
殷无殇无辜脸,“我说的都是真的,先前在院子里住着的那几日,我每晚搂着你睡,不也啥都没干吗?”
穆溪知瞪他一眼:“那是你身上有伤不允许,你敢说你心里头没想?”
殷无殇坦然道:“我承认我心里想了,而且每天晚上都在想,但是那时我能控制住,忍一会儿也就没事了,可是昨晚,我一整晚都没怎么睡着,那股子燥劲儿到现在都没退,不信你摸摸……”
“说正事的时候你能不能正经点?”
虽然知道此刻周围无人,但穆溪知还是忍不住转头朝帷幔的方向扫了一眼,才微微蹙眉,“若你说的都是真的,那问题就只能出在汤药上了……可那药是巫恒大师开的,不应该啊。”
殷无殇冷哼,“你还真当他是什么好人呢,那个为老不尊的,什么事儿干不出来。”
穆溪知:“……”
这叔侄俩还真是一样的嘴毒,一提起对方就乌眼鸡似的,嘴里没有一句好话。
“巫恒大师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不能这么说人家。”
殷无殇:“我说的都是事实,他自己没个长辈的样子,难道我还要编谎来恭维他么,他还没那么大的脸。”
穆溪知:“……”
他一言难尽的看着殷无殇:“巫恒大师他,难道对你做过什么为老不尊的事儿吗?“
殷无殇表情有一瞬扭曲,气得头疼,“你瞎想什么呢,我是他亲侄子,他能对我做什么?”
穆溪知闻言松了口气,又问:“那你方才为何那么说?难道他做什么不好的事被你看到了?”
殷无殇自然不会说出巫恒之前调侃他跟溪知的那些话,否则以溪知的薄脸皮,只怕以后见到巫恒就要躲起来。
“他那张脸,长得就是一副为老不尊的样。”
穆溪知:“……”
听听这像是人说出来的话吗?
深深吐出一口气,“不是我说你,人家费心费力的替你戒药,你要知道感恩,而不是背后说人坏话?”
殷无殇梗着脖子道:“他与我是血亲,他不替我戒药,难道要等我死了自己去坐那把龙椅不成?”
话音刚落,就听见巫恒大师的声音从帷幔外头传了进来,“你那把破椅子给我我都懒得坐,怕咯得腚疼。”
殷无殇:“……”
穆溪知:“……”
果然背后不能说人坏话,直接就被抓包了吧?
见人掀开帷幔走进来,穆溪知连忙笑着跟巫恒大师解释:“皇叔您别介意,他就是那张破嘴不会说话,刚还跟我说,如今您是这世上唯一的血亲呢。”
殷无殇刚想反驳,就被穆溪知警告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巫恒大师冷哼了一声,倒也没抓着不放,只是指着地上的炭盆骂道:“眼瞅着快三月,天又不冷了,挡着帷幔还点这么多炭盆,你俩也不怕憋死了?”
穆溪知:“……”
眼瞅着殷无殇要发火,他连忙又瞪了那人一眼,同时抢先出声道:“皇叔教训的是,一会儿我就叫人把炭盆都端出去。”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巫恒大师听他说完,果然没再挑刺,直接走到椅子跟前坐下,对殷无殇道:“皇上过来坐吧,微臣给您诊脉。”
殷无殇:“……”
你干脆坐我脑袋上得了。
穆溪知见殷无殇拉着脸,连忙将人拉到椅子边上按着坐下,笑着道:“劳烦皇叔受累了。”
腰上被掐了一下,殷无殇才不情不愿的伸出手腕,硬邦邦的道:“有劳皇叔了。”
穆溪知这才松了口气,站在一旁,琢磨着待会儿要不要找机会跟巫恒大师提一下殷无殇最近欲望过于强烈的事,结果还没等他想好怎么说,殷无殇就直不楞腾的开口问道:“皇叔,我这几日身上总是燥得慌,你是不是在我的药里加什么壮阳的东西了?
穆溪知:“……”
“含蓄”这两个字你没学过是吧?
说话拐个弯能累死你吗?
正腹诽着,就听见巫恒大师十分坦然的道:“对啊,我加了,那个方子还是溪知从那个南疆医女手里弄来的,镇痛的效果非常好,同时还能催动情欲。”
说着挑了下眉,意味深长的看向穆溪知:“贤侄,你没同皇上讲吗?”
穆溪知:“……”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讲什么讲?
俊脸不由的浮起一层薄红,“皇叔,晚辈虽略通医理,但那张方子上有几味草药名称眼生得很,所以并不知那方子的效用。”
巫恒大师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松开诊完的那只手又拽过殷无殇的另一只手腕将手指搭上去,语调似是漫不经心的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贤侄特意让我将那张方子加进去,借机与皇上好好温存一阵子呢。”
殷无殇:“……”
穆溪知:“……”
穆溪知听完顿时一张俊脸唰地红透,“皇叔,您……您可别取笑晚辈了。”
作为一个长辈,居然这般口无遮拦,简直令人震惊。
他现在终于明白殷无殇为何说巫恒大师为老不尊了。
震惊之余又有些懊恼,心中疑惑了好几日,没想到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己。
看来自己这半吊子医术还得再多些长进才行,否则也不会闹出今日这样的笑话来。
殷无殇看出他的窘迫,出声道:“既然如此,那皇叔看看能否将那张方子停了?”
穆溪知也正想问这个事,只是尴尬得不好意思抬眼,只垂着眼眸抿唇听着。
巫恒笑了一声,道:“停倒是随时都可以,只是恐怕皇上就要多遭些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