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时候是那么和蔼可亲,林毓清不由放松了警惕,“娘常常说皇后娘娘长得十分美丽,母仪天下,清儿今日见到您,实在是三生有幸。”
“这孩子真会说话。”皇后娘娘已经过了三十,年轻时不管再美貌,如今也随着岁月消逝了,宫里年年进新人,又身为皇后,很久都没人说过她好看了,林毓清三两句话哄得皇后眉开眼笑。
任谁都知道这是一句阿谀奉承的话,可女人都喜欢听好话,即使是皇后也不例外,当下看林毓清更加顺眼了。
“多谢娘娘夸奖,只是清儿所说的都是心里话呢。”
“这孩子真是乖巧,来,坐到本宫身边来。”
林毓清鼓足勇气坐过去,皇后拉住她的手,“本宫一个人在宫里实在是无趣,平时也没个人解闷儿,清儿若是得空,可要多来看望本宫。”
“能陪着皇后娘娘是清儿的福分。”林毓清大喜,就连林景明都不能随意出入皇宫,而自己往后却可以随便进出,这般殊荣,林老夫人总不能再轻看了自己。
“呵呵呵好孩子,去把太子叫来,怎么今日未见人影?”说起太子,林毓清的脸又红了几分,往后能随意进出皇宫,岂不是意味着能随意见到太子,再也不用费尽心思制造偶遇了。
见林毓清低着头,皇后接着道,“清儿与太子可认识?”
“太子殿下身份尊重,算不得认识,只是见过几面,想必殿下并不记得臣女。”
“清儿这般优秀,太子怎么不记得,阿桂,怎么还不去叫太子来?”皇后皱眉道。
名为阿桂的宫女噗通跪下,“皇后娘娘,早些时候赵霜儿小姐来了,太子殿下此时正陪着她散心,并不让任何人打扰,奴婢不敢去。”
“罢了,你先退下吧。”皇后娘娘摆摆手。
林毓清连忙起身,为皇后按太阳穴,“皇后娘娘切莫动气,身体最重要,清儿给您按按,是不是舒服一些了。”
皇后抓过林毓清的手,“孩子,别忙活了,休息会儿,我这头疼是老毛病了,难为你有心,只是太子殿下实在让人发愁。”
“殿下异常优秀,娘娘为何担心?”
“还不是那个赵霜儿,虽然身份与太子相配,可这性子实在是不妥,哪有太子妃如此咋咋呼呼的,往后怎么帮助太子管理东宫,处理事务,你瞧瞧,太子这么忙,居然还要他作陪散心,实在是不懂事。”
听到皇后对赵霜儿的不满,林毓清暗自窃喜,那个女人总是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但要是知道皇后这么不喜欢她,还能笑得出来吗?
林毓清思索道,“太子殿下喜欢便好。”
“一国太子的太子妃可是涉及到天下的,怎么能只凭自己喜欢,自然要找个懂事识大体的,像清儿这样的,若是清儿做了太子妃,本宫可就放心了。”
林毓清瞬间红了脸,“娘娘~”
“清儿还害羞了,好,本宫不说了,今日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吧,免得家里人担心。”
皇后娘娘挥手,阿桂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支品相极好的玉簪,“突然将你叫进宫来,没准备什么,这是本宫喜欢的簪子,就送给你做见面礼吧。”
“既然是皇后娘娘喜欢的东西,清儿不能要。”
“收下吧,作为回报,往后你多来宫中看看本宫,带些有趣的玩意儿便是了。”
见无法推脱,林毓清只好收下,“多谢皇后娘娘,请娘娘放心,清儿往后一定常来宫里陪您。”
这一路上,林毓清都难掩喜悦,回到家中,林景明与嫡夫人都站在大厅中焦急的等待,见人总算是平安回来了,嫡夫人连忙上前抱住女儿,“清儿,吓死娘了,你没事吧!”
“娘,清儿没事,皇后娘娘不过是叫我去聊天,还送了我一支簪子。”
林毓清拿出盒子,林景明这才认出,“听说这是皇后的陪嫁,是她最喜欢的簪子,依据传闻,应该是这支簪子没错,娘娘真的赏赐给你了?”
林景明百思不得其解,皇后从来不做无意义的事,但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林毓清笑嘻嘻缠住嫡夫人,“娘,你猜猜还有什么好事?”
“你这丫头,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皇后娘娘想让我做太子妃。”
林景明皱眉,“别胡说。”
林毓清不服气,“女儿没有胡说,这是皇后娘娘亲口说的,她觉得赵霜儿不懂事,不识大体,不适合做太子妃,倒觉得女儿更适合。”
林景明哑口无言,林毓清继续道,“娘,您说这是不是好事,若是女儿做了太子妃,往后咱们家也可以飞黄腾达,你们得帮我。”
看着林毓清撒娇,嫡夫人也做不了决定,只能看着林景明。
林景明是个谨慎的人,不然也坐不到丞相的位置,这件事看起来好,可谁也不知道其中暗藏什么危机。
对于这种看不清楚的事,林景明不会轻易出手,故而开口道,“的确是好事,可父亲需要仔细考虑。”
“皇后娘娘都亲口说了父亲还……”
嫡夫人扯了扯林毓清的袖子,“你爹不会让你吃亏的,自然会事事为你好,我们且等一等吧。”
“好吧。”林毓清表面服从,心里却暗骂林景明畏畏缩缩,不敢出手。
慕容瑾的大婚提上了日程,慕容寒的婚期也定了下来,本该近期举行,可皇后却说要等等钦天监的结果,毕竟涉及到三皇子的身体,不能草率。
皇帝每日要处理太多国家大事,自然没空将心思放在这等小事上,干脆直接丢给了皇后去主持。
太子不明所以,“母后为何要阻拦?慕容寒尽早举办完婚礼,便能尽早离开,我们也好少了一心腹大患,免得留在宫中惹人厌烦。”
“离开便行了?”皇后眯着眼,“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东山再起,若是真的要重新夺回太子之位你该怎么办?这些你都想过没有?你要知道,斩草不除根,始终是个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