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然有些茫然,只知道子虚吩咐过,挟持慕容寒之后便带着他一直向南边走,看到海便停下来,可如今都快到海边了,还是没有看见任何东西,莫不是自己听错了?
他们并不知道,自打妙然进宫那一刻起,就成了子虚的弃子,一个失去利用价值的人生死如何,他并不关心,妙然能活着出来,完全是自己聪明。
而子虚则早早的带着林毓晚离开了京都,伪装成出殡的模样,林毓晚就这样躺在棺材里离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奔驰的马车里,身旁是笑眯眯的子虚,“我就知道你这个时候会醒,怎么样,身体还舒服吗?”
林毓晚第一时间去摸肚子,发现孩子并无异样,这才淡淡道,“你都能将我打晕带走了,甚至后续还用药物维持我的昏迷状态,能这样做,很明显是没有考虑过我的身体状况,如今问这些废话又有什么用?”
子虚不怒反笑,“这脾气倒是像极了我巫族之人。”
早知子虚也是巫族人,林毓晚并不意外,而是冷冷开口,“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子虚神神秘秘道。
林毓晚皱眉,“我说你都一大把年纪了,不想着安度晚年,老是折腾自己做什么?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度过下半生才是最重要的,你一天天的到底想得到什么?”
“天下。”子虚收起笑容,十分认真的说道,“我要的是这天下,从前灭情这样想,我觉得他痴心妄想,可如今我却觉得,这天下旁人都占得,为何我不能占得,如今存在的每一个国家,都欠我们巫族的,你也是巫族人,应该能明白我的心情,为了复兴巫族,我必须这么做。”
林毓晚唇畔充满不屑,“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说什么为了巫族,若是真的为了巫族好,就不该用巫族的手段出去害人,让仅剩的巫族人被人厌恶,难以立足,你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罢了。”
“小丫头懂什么,只要我得到天下,所有的巫族人便可以重新生活在阳光之下,跟平常人一样,这才是真的为他们好。”子虚似乎不屑于解释。
“即便你得到了天下又如何,看你这年纪,怕是做不了几年皇帝就得归西,要我说,你还不如赶紧收手,好好享受剩下的人生,做些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这就是我最想做的事,你别耍什么花样,现在你在我手中,只要有一点别的念头,定要后来人都找不到你的尸骨!”子虚恶狠狠的说道。
林毓晚像是忽然明白了为何在这么危险的时候,子虚还有辛辛苦苦带着自己一起走,定然是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些什么东西,大概率是跟自己巫族人的身份有关,难道是那枚令牌?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林毓晚问道。
“到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这个时候就不要多问。”
林毓晚又道,“你想做皇帝,想得到天下,这个梦想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实现的,你现在不过是一个糟老头子,就算是有几分本事,又怎么跟各国的铁骑作战,你有自己的军队吗?”
子虚幽幽开口,“我没有,但是你有。”
果然是冲着令牌来的,林毓晚佯装不知,“什么令牌?我不知道。”
“你没有必要欺骗我,若是没有足够的把握,我是不会抓你的,早就听说过巫族有一支骁勇善战的军队,所到之处,片甲不留,旁人皆不是对手,你们进入秘境的时候,我一直跟着,很确定令牌就是被你拿走了,只要你将令牌给我,我保证,不会伤你跟腹中的孩子分毫,即便最后大破乾军,也定会留下慕容寒一条性命,以报你的恩情。”子虚脸上分外真诚。
林毓晚干脆的拿出令牌,“你想要就是这个?”
子虚瞪大了眼,“这纹饰乃是巫族大长老独家所有,上面这些印记乃是历代大长老所留,不错,这便是我要的东西。”
说罢便伸手去拿,林毓晚却一把缩了回去,“这东西根本就没用,我早就试过,根本找不到任何所谓的秘密军队,这么多年了,没有哪支军队会一心一意的等着巫族人来启动,怕是早就散了,这东西不过是个废品罢了。”
子虚一把夺过来,贪婪的抚摸着,视线不肯离开一丝一毫,嘴角挂着笑,“见识短浅,那是因为你压根儿不会用,这样的东西到了你手中简直是糟蹋,那支军队只为巫族存在,永远不会自行解散,别说过了几十年,就是百年之后,他们也不会解散,即便是骷髅,也会待在原地等候。”
“哪有人这么傻?还有,你说我不会用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那样用的吗?”林毓晚也好奇,难不成若华告诉自己的是假的,或者是说,若华留在秘境中的不过是一缕残念,年代过久,因此传达的信息出现了失误。
子虚得意道,“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这块令牌,有幸在祭祖大典上见过一次,从此魂牵梦萦,父亲告诉我这东西召唤的军队十分强大,必须要手持令牌有巫族血脉之人在南海边才能找到那个军队。”
“这就是你带我来这里的原因?”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马车夫驾车离开,只剩下两人站在南海边上,林毓晚冷笑,“什么军队,我看你父亲不会只是给你讲了个故事,没想到你却当真了吧?”
“胡说,父亲绝对不会骗我,或许是我记错了,若是没有在南海边上,定然是在南海里,我们去找找,一定可以找到的。”
子虚说着,不顾林毓晚的反对,生拉硬拽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小船,向着海里驶去,子虚现在受了刺激,情绪激动,林毓晚很清楚不能再去激怒他,否则极有可能被他直接丢进大海里,在南海中,就算水性再好,可距离岸边太远,没有足够的力量可以游回去,只能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