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看起来挺正常,这些菜式经顾轻舟检查也并没有什么问题,林毓晚嘴巴里塞得满满当当的,不得不承认,越国的菜式很特别,跟别国不一样,但十分好吃。
在吃东西的间隙也会观察越王,到现在林毓晚也有些搞不懂,这个越王究竟想做什么,对自己这群外来者未免也太友好了。
百里萧席间出去解手,居然看见有人在御花园里调戏宫女,当即皱了皱眉,皇宫中怎么也有这样龌龊的事,可没想到走近一看,居然还是个熟人,“百里瑟?”
宫女早就跑开了,百里瑟的脸看得清清楚楚,不会认错,百里萧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在寻找的人,居然就躲在越国皇宫里。
见到百里萧的一瞬间,百里瑟也懵了,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这段时间总是梦到自己被拆穿了,还梦到百里萧总在追杀自己,现在冷不丁的百里萧真的出现,百里瑟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到百里萧开口说话,他才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做梦,不敢再做停留,转身就跑,居然在这儿遇到了熟人,看来这段旅程也没那么无聊。
皇宫里是不允许出现莫名其妙的外男,再加上刚才的宫女完全不敢反抗,可见百里瑟身份尊贵,他是怎么跟神秘的越国扯上关系的呢?百里萧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再次回到宴会,越王忽的提起,“近来我越国发生了一件好事,朕失散多年的儿子终于找到了,朕心甚慰,去将太子叫来,见见新朋友,同样来自外面,他们定有很多话说。”
哦?太子吗?百里萧扯着唇,像是明白了什么,一直认为百里瑟是个没脑子的,现在看来,倒是低估了他。
“那就恭喜陛下了,草民倒是想看看太子是何风采。”百里萧故意道。
过了一会儿,公公回来了,“回陛下,太子殿下染了风寒,生怕传染给陛下,这几日怕是哪儿都去不了,只能在东宫休息了。”
嘁,还是一样,撒谎的时候借口如此低劣方才不是还好好的么,突然就得了风寒,为了不见自己,还真是绞尽脑汁。
“什么时候病的?”越王很在意这个来之不易的儿子,脸上是掩不住的担心。
“午时突然犯的,找了太医,如今已经好太多了,奴才去的时候,太子早早的就休息了。”
越王沉吟,“这孩子,怎么得了风寒也不告诉我这个做父王的,真是让人担心,只是诸位便见不到太子了。”
“无妨,不知还要在越国待上多久,总会有机会见到的。”百里萧十分期待见面的那一天,若是当众戳穿倒是没意思了,还是跟他好好玩玩,作为兄长,可是很清楚弟弟性格的。
林毓晚此时已经吃饱喝足,坐着感觉肚子难受,便站起身来,“民女想去外面走一走,陛下先吃着。”
“外面便是御花园,你逛一逛也无妨,朕让公公陪你去。”
“不必了,这么美的月色,外面还有这样美的御花园,民女自己走一走就可以了,陛下继续,别因为民女耽误了兴致。”
千城哈哈大笑,“你这丫头倒是比你娘会说话多了。”
又是娘亲,林毓晚手心攥紧,可千城却不继续说了,而是继续喝酒,林毓晚失落的离开,里面满满的酒气,闻着实在不舒服,旋即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花香味沁人心脾,舒服多了。”
“花再香,终究也只能长在园子里,没有自由。”暗处有一女子走出来,看见林毓晚十分意外,“你是新来的吗?怎么之前从未见过。”
女子着月白色衣裙,月光为其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温柔在睫毛流转,肤白如雪,林毓晚看得呆了,又是漂亮小姐姐。
女子难得笑出来,“你我都是女子,这般瞧着我做什么?”
“我喜欢看美丽的女子,你是……”穿得这么好看,应该不是婢女。
“我是这宫里的娘娘。”千黛胡乱编了个身份,因为她也觉得林毓晚可疑。
林毓晚却当真了,“原来是娘娘,怪不得穿得这么好看,怪不得面对那么漂亮的花居然发出那样的感慨,好像深宫女人都是这样身不由己,一辈子的青春都只能在宫中度过,实在是悲哀。”
“你能明白?”千黛很意外。
两个人顺势坐在旁边的亭子里,“这有什么难明白的,我能理解你,皇帝有那么多女人,作为其中一个本来就很惨,但越是这么想,日子就越是难过,既然改变不了周遭的环境,那就只有改变自己去配合环境了。”
“改变即是妥协,便是再也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
“花虽说只能生活在园子里,失去了自由,可至少它拥有土壤充足的水,若是有了自由,便会干枯,失去当初的颜色,有时候这么想想,或许便没那么难熬了,总有人比自己更惨,这样想就好了。”
千黛用帕子掩住唇轻笑,“你这人说话真是奇奇怪怪,最有意思的是,仔细想想,倒是也有几分道理,跟你聊天我很开心。”
派去监视的人发现这两人聊得这么开心,赶紧回禀千城,此时宴会已经结束,其余人也都回去了,唯有慕容寒被留下来下棋。
“你别着急,贵夫人与我女儿在御花园中交谈,两个女孩子总是有聊不完的话,不知在这段时间里,愿不愿意陪朕下一盘?”
“荣幸至极。”
棋盘上布满了棋子,黑子以气吞山河之势,把所有的白子看得死死的,千城只能看着自己输却毫无办法,一共三局,次次都是一样的结果。
千城干脆放弃了,“没想到太子殿下棋艺高超,是朕轻敌了。”
“陛下体恤后辈,生怕伤了晚辈的心,才故意这样做的。”慕容寒难得会说好话,千城听了果然很高兴。
“也是,好不容易才碰到棋逢对手,十分爽快。”两个人下棋期间,慕容寒的心里关注的全是林毓晚如何了。
千城越来越高兴,当即让公公拿了纸笔来,写下来一封国书,“想必这东西你父皇会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