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老夫人那边来人了,说是请您过去。”外面的丫鬟通报道。
“好,这就来。”林毓晚知道老夫人一定会见她,没想到这么快。
“晚儿吃苦了,刚刚从贼窝出来,如今又要远走他乡,祖母心中实在不舍。”林老夫人喜欢林毓晚,认为她是林家的福星,如今福星被赶走,心中自然膈应。
“晚儿没事,能嫁给三皇子是晚儿的福气。”
林老夫人重重的叹气,“如今没有旁人,晚儿不必如此乖巧,祖母知道,那三皇子并非良人,可怪你父亲?”
林毓晚微微摇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父亲是臣,他也没有法子,晚儿知道的,又怎么会怪。”
随即摸上脸颊,“晚儿这容貌,能嫁给三皇子,已然是高攀了。”
林老夫人霎时间心酸极了,“好孩子,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祖母在,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祖母实在舍不得你。”
“晚儿即便嫁给三皇子,也绝不会忘记林家还有祖母,若是林家需要,晚儿一定奋不顾身,只是以后无法侍奉在祖母左右,晚儿不孝。”林毓晚顺势表态。
林老夫人十分满意,她原担心林毓晚因为此事记恨丞相府,世事无常,万一三皇子有起势,事情就麻烦了,如今看来,是自己多想了,晚儿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
“这支钗子你拿着,权当是代替祖母陪在你身边,也算是个慰藉。”
林老夫人递过一个盒子,打开是一支素钗,上面并无过多装饰,只是钗头一只孔雀栩栩如生,镂空雕刻,雕工精湛,孔雀翎上镶满了红色宝石。
“祖母,这钗子过于贵重,晚儿不能收。”即便是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林毓晚也看得出来这东西价值连城。
林老夫人笑着将盒子推到林毓晚怀中,“收下吧,终究是林家亏待了你,这钗子即便再贵重,只要能安抚我孙女的心,也算是值当了。”
“祖母,晚儿真的不怪任何人。”
“晚儿,收下,这是祖母的最后一点心意了,往后事事都要靠自己,或许会吃苦,但别忘了,只要祖母在,这个家你随时都能回来。”
“谢过祖母。”林毓晚没再推辞,将东西收了下来。
林毓晚走后,林妈妈这才开口,“老夫人,那可是先帝赏赐的东西,价值非凡,就这样给了三小姐未免有些可惜。”
“那孩子绝不是个简单的,往后定有大福气,我老了,那支钗子也无法再戴,不如给合适的人,继续发挥它的作用。”林老夫人由衷的笑道。
“娘,女儿也想去。”
“胡闹!”郭淑敏头一次发这么大的火,“那三皇子是废太子,更是个残废,林毓晚一个人去就够了,你怎么也要跟着去。”
林毓蓝哭哭啼啼的跪下,“女儿求您了,求您跟爹说说情,丑八怪被赐婚了没关系,我照样可以跟在身边,这是符合规矩的。”
“娘自然知道符合规矩,可你去了没有正式身份不说,作为丞相府的小姐,即便是庶出,往后的前途也是十分光明的,何苦在废太子身上浪费光阴。”
郭淑敏语重心长,不知这个女儿是犯了什么魔怔,往日里即便胡闹,也不会这样,今日就像是中了邪一般,说什么都要跟着林毓晚嫁过去。
“娘,若是不答应,女儿此生绝不再嫁,若是逼迫女儿,那就请娘为女儿收尸吧。”林毓蓝重重的磕头,额头都红肿了。
郭淑敏最终还是心软了,自己不过这么一个女儿,可舍不得让她去死。
“蓝儿胡闹,你这个做娘的怎么也跟着胡闹!”林景明大发雷霆,本以为林毓蓝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居然是认真的,还让郭淑敏来说情,他这么能不生气。
“老爷,妾身就这么一个孩子,不能失去她。”
“就算是死,也绝不能嫁给三皇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林景明脑子进了水,不惜用两个女儿去攀附一个废太子,往后让我在朝堂如何立足!”林景明狠狠甩开郭淑敏的手。
想起女儿决绝的模样,郭淑敏咬咬牙,“老爷若是不答应,我便跟蓝儿一并投井,让这丞相府多两缕冤魂。”
“淑敏,你怎么能这样。”林景明的眉毛拧在一起,实在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三皇子身上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一向刁钻的五小姐这般上心。
林景明是疼爱郭淑敏的,最终还是妥协了,无力的摆摆手,“去便去吧,我丞相府从此再无五小姐,跟着晚儿同去的,不过是普通的丫鬟,让蓝儿来见我。”
林毓蓝五小姐的身份不能曝光,这是林景明最后的要求,林毓蓝自然是答应了,只要能跟着同去,便是再好不过了。
“老爷……”郭淑敏欲言又止。
“你放心吧,孩子长大了,我不会动手,只是有些话要叮嘱。”林景明摆摆手,片刻后林毓蓝走了进来。
“女儿多谢父亲成全。”
“此去,便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女儿知道,绝不后悔。”
林景明叹口气,“既如此,为父也无话可说,只是有些话需要蓝儿帮忙。”
“父亲尽管开口,女儿一定尽力而为。”
“晚儿似乎变了许多,即便是我,也看不清她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本想着日后细细探寻,如今也没了机会,你待在她身边,务必要盯好,若是有什么奇怪之处,定要第一时间告知。”
“这……”林毓蓝自然是乐意监视林毓晚的,只是担心暴露自己,处境不佳。
“蓝儿若是不答应,那便是死,也要做我丞相府的鬼。”
林毓蓝咬咬牙,“父亲放心,三姐姐以后的一言一行女儿一定如实汇报。”
“蓝儿最听话了,既如此,去准备吧。”林景明皱着眉,不知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真的赐婚了?”女子着一身水绿色的长裙。
丫鬟跪在下方,“小姐,消息无误,圣旨都送到丞相府了,据说不日便要启程前往乡下,相府三小姐作为三皇妃一路同行,照顾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