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早就看那个自以为是的慕容定不顺眼了,好歹自己是他的舅舅,怎么就这么不懂得尊重,原来那家伙压根儿就不是王家的种,难怪,现在这个胆小怕事好控制的慕容寒才是他理想的太子人选。
慕容寒身体比较差,一路上总是要休息,国舅也不生气,只跟手下说难得来一趟,走慢一点,也好欣赏沿途的风景。
可没想到,突然破空而来的利刃之声,搅扰了整个队伍的平静。
无数蒙着脸的黑衣人出现,清一色的匕首,行动迅速,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刺客,专门近身搏斗的,队伍中厉害的人并不多,很快便伤亡惨重,国舅也受了伤,慕容寒因为躲了起来,倒是没怎么受伤。
那些人掠夺了马车上所有值钱的东西,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还好并没有赶尽杀绝,否则在场的人怕是都会没命。
国舅失血过多,脸色苍白,“没想到,蜀国境内,也有这么不安全的地方,好在殿下没事。”
“国舅别再说话了,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得赶紧找大夫看,否则就麻烦了。”
“可是回京都的事情刻不容缓……”
“国舅,性命才是最重要的,我是不是皇后的亲生儿子,你得活着才能看到,京都那边我会让人传信,让他们再等待几日。”
慕容寒十分坚定,国舅也应下,还没看到慕容寒成为太子,自己怎么能出事。
“走,还能动的人,我们一起去最近的镇子。”慕容寒吩咐道,国舅也在这个时候晕了过去。
慕容寒当然没有给京都传信,王皇后很快就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至于那些刺客,则是慕容寒提前安排好的,若是不能找到理由支开国舅,怎么能混入宫中,查明真相呢。
而王皇后那边久久没有慕容定的消息,便派人去打探,却得知早在三天前,慕容定一行人遭遇了劫匪,死伤惨重,如今都下落不明。
“我苦命的孩子,赶紧给我去找,掘地三尺也要把定儿平安带回来!”王皇后将所有的人手都撒了出去,只为尽快找到慕容定。
而此时昏迷不醒的国舅跟慕容定都被安排到同一个地方,美名其曰养病,其实是用这样的借口将他们留在此地,好方便自己接下来的行动,这里绝对安全,王皇后不可能发现。
而且如今王皇后的目光全部集中在慕容定失踪的一事上,对宫中的事情想必没法太上心,如今正是潜入探查的好机会。
就在王皇后花大力气寻找慕容定下落的时候,慕容寒已经从密道混入宫中,这个密道知道的人不多,绝不会有人想到自己会从这里出来。
慕容寒第一时间找到了王皇后身边的胡嬷嬷,突然大变活人,胡嬷嬷也吓了一跳,“三皇子怎么回来了?”
“嬷嬷,时间紧迫,此事关乎当年的真相,还请嬷嬷将当年的东西都拿出来吧。”
胡嬷嬷自然知道是先皇后的事,可慕容寒一向冷静,当年的东西也一直由自己保存,这次如此着急,怕是出了大事,忙将东西全部拿出来。
“都在这儿了三皇子,万事小心,不奉召便入京,陛下怕是会龙颜大怒。”
“嬷嬷放心,我心中有数。”
对皇宫慕容寒再熟悉不过,御书房守卫的轮换制度也一清二楚,故而成找到轮换的间隙,进了御书房,此时慕容越正在批改奏折,听到有人进来便随口道,“小李子,如今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
“父皇,儿臣回来了。”
批改奏折的手一抖,在纸上拖出一道红痕,笔也吧嗒掉落,慕容越抬起头,见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果然是慕容寒,瞬间沉了脸,“朕该说过,你无诏不得回京。”
“父皇别急着生气,儿臣此次回来,是有要事禀报。”
“你能有什么事,来人!”
“父皇,当年的事情,您就当真一点儿都不怀疑吗?母妃是什么样的人您再清楚不过。”
慕容越一拍桌子,“闭嘴!”
“怎么,父皇不敢提起当年的事?”
“呵,就是因为我太相信她,才会任由她做出那么多丑事。”
“母妃没有做过。”
“证据都摆在眼前,朕怎能不相信?到最后保住你的命,便是朕最大的仁慈!”这些年来,慕容越不允许任何人提起当年之事,因为那是他的耻辱。
慕容寒淡淡开口,“父皇从未怀疑过皇后?”
“皇后贤良淑德,从未做过越轨之事。”
“是吗?儿臣查到皇后身份有问题,可能很快会对您动手,她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小小的皇后之位,而是整个天下,儿臣怀疑,她跟越国有关系。”
“荒唐!”慕容越起身,“让你活下来已经是最大的仁慈,若是再不消失,别怪朕不客气!”
慕容寒冷笑,步步逼近,“父皇打算怎么不客气,杀了儿臣?”
“你这个逆子,想做什么!”不知不觉间,慕容寒似乎不再是印象中那个病弱少年,周身散发出的气势让慕容越都头皮发麻。
“父皇从来不信母妃,亦不信儿臣,凭借草草证据,便害了母妃一生,父皇不爱母妃,不爱儿臣,只爱这天下,爱你自己。”
“来人呐!”
“父皇别叫了,外面的人听不到的,儿臣担心皇后会对父皇出手,毕竟蜀国皇帝先前中毒,而皇后跟那边的人有联系,儿臣只想保护父皇,可没想到,父皇心里,从未信过儿臣,只是想要儿臣这条命罢了。”
“那又如何,若是没有朕,你早就死在外面了!”
“父皇说的是,只是儿臣没想到,您居然已经糊涂到这种地步,那往后这天下,还是由儿臣代劳吧,父皇这些年辛苦了,好好休息。”
“你敢……”下一秒,慕容越便晕了过去,慕容寒揉揉手腕,既然讲理不听,必要时候的确需要动用武力。
第二日,慕容越照常上朝,只是今日的皇帝看起来像是着了风寒,不住地咳嗽着,说不了几句便要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