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伺候,若是表现的好,为师自然愿意相信你。”灭情转身离开。
慕容定一直闹着要离开,王皇后心疼儿子,又不舍得用刑,便只能关起来,可慕容定不吃不喝的,还不肯见王皇后,也不肯跟任何人说话,无奈只能找旁人照顾,之前找的人都被打出来了。
灭情趴在门口偷听,似乎什么都听不见,看来让花漫庭来照顾是正确的,至少没有被打出来。
慕容定敏锐的发现了不对劲,灭情一走便直接开口,“你认识我?”
花漫庭有些慌张,“贵人说笑了,我从未见过你。”
“撒谎,你刚才看我的眼神不对劲,虽然很快就掩饰下去了,但我很确认你是认识我的。”慕容定步步紧逼。
“嘘。”花漫庭忽的捂住慕容定的嘴,“隔墙有耳,详情我之后再说。”
里面逐渐没了动静,灭情皱皱眉,难不成慕容定居然是个好色之徒?
罢了,只要他听话就行,总是不吃不喝,万一出了什么事儿,王皇后那儿不好交代,之后便离开了。
“人走了,现在可以告诉我怎么回事了吧?”慕容定开口。
花漫庭自知瞒不住,若是不说实话,慕容定怕是会将这些事告诉灭情,到时候自己才是真的完了。
“我认识百里萧,算是他的朋友,其实我也是被抓回来的,他们让我来照顾你。”花漫庭如实道。
慕容定十分惊喜,“既然你也是被抓回来的,那我们一起逃吧。”
花漫庭摇摇头,“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已经看过了,里三层外三层都是看守,我们根本没可能逃出去。”
看着慕容定垂下眼,一脸失落,花漫庭继续道,“别着急,我来想想办法,说不定会有机会,你别着急,在那之前,一定要好好吃饭,不然到时候逃走,你都没有力气,很容易被抓住的。”
慕容定的脸色微微好看了一些,“你说得对,必须得吃饭。”
说罢将那饭菜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花漫庭呼了一口气,总算是糊弄过去了,想逃出去谈何容易,只能暂且安抚住慕容定。
“嗯嘶~”冰凉的雨水浇得人清醒了几分,林毓清睁开眼睛,只觉浑身都疼,忽的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向着门外去。
慕容定出事了,得救他!
抱着这样的念头一直撑下去,即便嘴唇苍白,也并没有倒下去,当林府大门出现在眼前那一刻,希望浮现在眼中。
“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守门的老奴惊慌道。
林毓清扶着那老奴,才勉强没有倒下去,“快,带我去见爹。”
“是是是,小姐慢着点。”
林毓清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了,好几次都软了膝盖,但硬是咬着牙坚持,那老奴远远的看见岚春苑,便喊道,“出事儿了老爷!”
“老宽,你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不知道这……”林景明正要责骂,便看见了林毓清,连忙从老奴手中接过,“清儿,这是怎么了?”
“父亲,救救夫君,救救他,救救……”林毓清紧紧抓着林景明的手,骨节发白,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到后来没了精神,头一歪晕了过去。
“清儿清儿!”林景明皱着眉,吩咐老宽,“快去找金大夫!”
“是是是,老奴这就去。”老宽拼了老命飞奔,这金大夫可是京都最好的大夫,平日里极忙,今日就算是绑,也要将他绑来,救小姐的命要紧,大不了之后再认错。
宫中的御医自然是最好的,可林毓清受伤的事情绝不能传出去,否则定会引起变动,说不定还会给林毓清带来杀身之祸。
而林景明则抱起林毓清,走进了岚春苑,这孩子当初做了侍妾,虽然糊涂,可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如今变成这样,苍白的小脸越发的瘦削,嘴唇也毫无血色。
在丞相府的时候,她总是变着法的打扮自己,护理头发,用最好的胭脂,可如今,这皮肤竟然粗糙了许多,跟着慕容定到底是受苦了,做父亲的怎么能不心疼,如今更是伤成这样。
林景明终究还是自责,当初若是坚决一点,绝不同意这门亲事,清儿也不会受这样的罪。
“奴婢给小姐润润唇,这般干裂,奴婢瞧着心疼。”丫鬟端上一盆水跟湿帕子。
林景明自然的接过,“我来吧。”
丫鬟默默退下,林景明慢慢的擦拭着那皲裂的唇,百般不是滋味。
“金大夫来了!”老宽呼喊着。
丫鬟皱着眉,“小声点,别打扰小姐休息。”
老宽拽着金大夫,不由压低了声音,“老爷,金大夫来了。”
“纵使有再急的病情,也不能二话不说直接把我拽走吧,那些病人还等着我呢。”金大夫有些生气。
老宽连连赔罪,“今日是老奴莽撞了,可我家小姐命在旦夕,老奴也是无奈之举,自知有错,在先生为小姐瞧病之后,老奴甘愿受罚。”
“金大夫,老宽也是护主,我代他向你赔罪了。”
毕竟是当朝丞相,金大夫再厉害也是民,得了赔罪哪敢再多言,“罢了,终究也是为了救人,看在他如此忠心护主的份上,便不与他计较了,这事不能有下次。”
“是是是,金大夫的教诲老奴记住了,往后也会多多提点丞相府的下人,绝不会再有类似事情发生,请金大夫放心。”
“好了,病人在哪儿?”
“金大夫请。”林景明引着人进了内室,一见到林毓清,金大夫的眉当即皱了起来,据说金大夫治人无数,向来淡然,今日这般表情,着实让林景明心中忐忑,“小女的伤可严重?”
金大夫凑近瞧了瞧,外面露出来的皮肤全是伤,面色发青,淤血久久不散,“小姐怎么会伤成这样?”
林景明不知如何回答,金大夫倒也识趣,只是接着道,“小姐这是被人打的。”
说罢立即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枣核大小的药丸,塞进林毓清的口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性命是暂且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