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事情解决,可慕容寒却意识到,就算两个人这么久没回来,朝堂中对林毓晚有想法的人依旧没有消失,回到京都,便要处处小心,保护好林毓晚才是。
“陛下日日上朝真是辛苦了。”念君窝在慕容越的怀里。
“不辛苦,只是朝堂上总有些愚蠢之人,弄得人心情不好。”慕容越开口。
“听说张大人今日在朝堂之上弹劾林家。”
“爱妃的消息真是灵通,那个张怀静愚蠢至极,真不知怎么考上的官,说出那种话简直是贻笑大方。”
念君噘着嘴,“陛下,那张大人也是为了朝堂,倒是太子殿下,当着百官的面都敢公然与张大人对呛,完全不把陛下放在眼里,毕竟只是太子,这般嚣张总是落人口舌,殿下怕是在外面学了些不好的毛病。”
因为是夜里,念君完全没有注意到慕容越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黑,还在说个不停,碰到慕容寒的事情,她便没有那么冷静了,将多日来维持的形象败得干净。
“爱妃对太子似乎颇有微词。”
听着慕容越语气不对,念君连忙开口,“臣妾一时失言,还请陛下恕罪。”
本以为自己在慕容越心中已经有了弥足轻重的地位,可自古帝王皆无情,再宠爱,也不过是当下的泡沫罢了,迟早会破碎。
念君有些后悔,到底是着急了,碰到慕容寒便会方寸大乱,若是因此失了宠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枉然。
“你要记住,后妃不得议论朝堂之事,作为朕最爱的妃子,更要明白这个道理,明白了?”
“臣妾明白了。”念君心中恨,恨那个张怀静为什么这么蠢,做事都做不好,也恨慕容越无情无义,更恨林毓晚将自己害成这样。
“太子是我的儿子,他的秉性我再清楚不过,今日朝堂上所为,也并非不把我放在眼里,而是急着为太子妃说话,他们夫妇二人琴瑟和鸣,朕看着高兴。”慕容越的态度无疑说明对慕容寒的重视。
念君也只能扯出笑容,“太子与太子妃伉俪情深,于乾国也是好事。”
嘴上这么说着,指甲却深深地嵌入掌心,他们凭什么过得这么好,那自己迄今为止所受的苦又是为了什么,是林毓晚这个贱人夺走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为了复仇,不得不委身慕容越这个老男人,这些仇她不会忘记,总有一天,定要让林毓晚跪在面前求饶。
“好了,朕今日很累,睡吧。”慕容越转身睡去,念君不免有些担心,自从慕容寒回来,慕容越对自己的态度明显冷淡了不少,绝不能功亏一篑。
而慕容越也并未真的睡着,之前对于王皇后的信任差点让慕容家多年的基业毁于一旦,从那以后,他更加小心谨慎,为的就是不让后宫干政,就算再怎么宠爱念君,哪怕是可以带着她去上朝,但她也只能听着,不能对任何事发表意见。
今日念君的表现让他有些失望,到底是贪心的女子,若是再敢干政,纵使再宠爱,也是不能留了,一张床上的两人各怀心思。
为慕容寒宽衣时,林毓晚问起,“不少大臣说,今日在朝堂上有人想惩治林家,都是些无聊之人,犯不上为了他们跟陛下生气。”
“对林家有不好的心思,有可能牵连到你,我怎么能不紧张。”
林毓晚轻笑,“看来就算很久没回来,还是有人想对我出手,听起来我好像是个挺重要的人,你说我该高兴还是难过。”
“晚晚,这京都本就危险,我不该带你回来。”
“我们成亲了,往后不管有什么事都要两个人一起面对,作为乾国的太子,始终是要回来的,既然有人想对我动手,我倒是要看看,对方是什么段位,别担心,我这么聪明,可没有人能随便把我怎么样。”
林毓晚一脸自信,慕容寒勾唇,“我的晚晚最聪明了,你放心,京都中我也有不少人,他们都会保护好你的。”
回到京都,关系网需要重新启动,慕容寒很忙,在这时候得到了无言的消息,无言居然去见过一个百岁老者,而这位老者是世间最高明的易容师。
易容?脑海里像是有什么闪现了一下,却又立即消失。
无言为什么要去找易容老者,他需要改变容貌做什么?慕容寒亲自去找了那位老者,到底是世外高人,脾气都有些古怪,听闻慕容寒是来问消息,便将人拒之门外,撇下一句话,“在江湖这么多年,自然懂得江湖规矩,凡是在我这儿换了容貌的人,我自会为他们保守秘密。”
慕容寒不肯放弃,日日都来拜访,每次都带着上好的花雕还有半斤牛肉,听闻老者就好这一口,慕容寒找的都是上品,老者闻着酒味就出来了,一开始还能坚持,可时间久了,也就坚持不住了。
终于在半月后一天,抢过慕容寒手中的花雕,喝着酒嚼着牛肉,别看发须尽白,老者精神矍铄,牙口也很好。
“这是城南霍家牛肉,百年老字号啊,还是这个味道,与我年轻时吃的一样。”老者的胡须上都沾上了牛肉渣,为了避世,他也有很长时间没有出去了,自然很久没有吃过这些。
慕容寒微笑着,打听到这老者喜欢花雕与卤牛肉十分不容易,好在时间没有白费,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这下应该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了。
老者风卷残云般吃完牛肉,拍着肚皮慢悠悠的喝着酒,“好酒,年份刚刚好,入口醇香,滋味无穷,小子,你倒是有心了。”
“晚辈只是想跟您打听一个人,他原先是我的下属,如今却消失不见,听闻曾经来找过前辈,故猜测他定然已经改头换面,特意前来请教前辈,若是前辈能帮忙,往后这卤牛肉与花雕酒,自是源源不断的供应。”
老者捋着胡子,嘴里还砸吧着花雕酒,“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一点儿蝇头小利便能收买,我可不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