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王皇后完全没有察觉到,她要在慕容定回来之前,将朝中所有能利用的官员全部拉拢,为慕容定铺平道路。
等到听说皇帝慕容越突然宠幸了一个宫女时,皇后觉得有些不对劲,慕容越这些年可从未表现出对哪个女人感兴趣过,更何况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宫女。
她当然不认为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宫女会威胁到她的位置,但好奇心还是驱使她去看了看那宫女的模样。
那背影,似乎很像一个人,慕容越封了宫女做答应,给了一处偏僻的宫殿住着,此时那宫女背对着皇后,绣着帕子,阳光似乎烈了些,宫女起身。
皇后的心也随之提起来,回头的那一瞬间,血液似乎从头凉到脚,难怪会觉得眼熟,这女子像极了先皇后。
那个无论哪方面总是压自己一头的先皇后,若是她过于愚笨,如今自己怕还是个贵妃,成不了皇后。
看慕容越对小贱种的态度,本以为他已经忘了那个女人,谁知现在居然找来个几乎一模一样的,难不成还不能忘记?
王皇后手微微颤抖着,“处理了吧。”
身边的宫女微微颔首,“眼下陛下总是宿在这里,这位答应圣宠正盛,若是出了事,陛下定然会彻查,不妨稍微等一等,或许陛下只是一时新鲜。”
“你看不出来她长得像谁?”
宫女抿着唇,“娘娘多虑了,或许只是巧合罢了。”
王皇后叹口气,说到底那也只是一个宫女,不会真正威胁到自己,她不是先皇后,自己又跟她计较什么呢。
“罢了,回去吧。”自己跟死人较什么劲,那人终究早就死了。
近来国舅看慕容定是越来越不顺眼,反倒是对慕容寒青眼有加,将自己在蜀国搜罗的好东西都大方的送给他。
“都是些有趣的小玩意儿,不知道三皇子和皇妃是否喜欢?”
“国舅送的自然都是好东西,是太子吩咐你这么做的?”慕容寒佯装不解。
国舅尴尬的笑,“下官只是觉得这些东西与三皇子更加相配,左右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能得到三皇子的喜爱也是那些个物件儿的福气。”
“那就多谢国舅爷了。”
“三皇子这可折煞老臣了,往后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下官能做到的一定会全力以赴。”
国舅丝毫没发现,慕容定不知何时站在门口,而慕容寒故意说道,“国舅这么做,皇兄当真不会生气吗?”
“三皇子说笑了,您是皇子,老臣为您做些事也是理所应当的,即便是太子殿下知晓,也定能理解。”
慕容定没有进来,回到房间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国舅之前分明处处跟慕容寒作对,突然就变了态度这本来就很可疑,再加上最近对自己十分冷淡,说话也是心不在焉的,难道是背叛了?
作为自己的亲舅舅,他没有任何理由支持慕容寒,太子不愿相信,可这些又无法解释,决定修书一封,让皇后亲自问问。
这封信依旧被慕容寒拦截,通过模仿笔迹,改变了里面的内容。
比如慕容定只是怀疑国舅有问题,可经过慕容寒的手笔,信中的国舅俨然变成了一个因为利益已经背叛的小人,尽管没有明说,可是字里行间那些编纂的事迹已经说明了一些,王皇后一定能看得出来。
林毓晚每日都会偷偷出去,目的自然是为了寻找跟自己胎记有关的事,而顾轻舟在跟在左右,怎么都甩不掉。
“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了!”
顾轻舟眨眨眼睛,“那可不行,我得保护你。”
林毓晚有些无奈,最近类似这样的对话几乎每天都在发生,本以为与慕容定一起走,顾轻舟总不会跟着,谁知道这家伙给自己脸上贴了胡子和疤,假扮成马车夫,跟在左右,说什么都不离开。
如今林毓晚去什么地方,他便跟到什么地方。
说话间,忽的有一灰色小鸟落在顾轻舟肩头,叽叽喳喳的叫唤,顾轻舟脸色一变,“你今日小心,我有要事先离开了。”
林毓晚有些意外,这人之前怎么都赶不走,怎么一只小鸟就给叫走了?
殊不知这只小鸟是顾轻舟师徒联系的媒介,这段日子都没有联系,而小鸟忽然出现,只能说明子虚定在附近。
跟着小鸟,顾轻舟拐入一条小巷,果然看见子虚,正要上去说话,居然发现对面还站着一个人,似乎是个女子,顾轻舟调整角度,终于看清,那女子带着面纱,此时面纱的一角垂下,露出容貌,看着倒是面容姣好,难道师父也好女色?
虽说这些日子跟着林毓晚,蜀国宫中发生的事情也知道不少,可顾轻舟从未见过安佳怡,自然不知道站在子虚对面的正是刚刚晋升的皇贵妃。
“怎么这么大胆直接来了?”
女子不以为意,“那丫头这次必死无疑,我自然要当面感谢。”
“没有见到尸体,不可掉以轻心,如今你地位特殊,不知多少人盯着你,往后做事要更加小心。”子虚叮嘱道。
“这么多天没有消息,尸骨怕是早就喂了豺狼老鹰,没事的。”安佳怡很确定叶千雪绝不会再活着回来了。
什么尸骨?顾轻舟不自觉迈出脚步,“师父?”
随着这一声,女子迅速将面纱戴上,子虚也回过头,“轻舟来得正好,为师此次前来,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既然子虚没有解释,顾轻舟也不好多问,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师父有何吩咐?”
“如今乾国一片混乱,为师需要你前往乾国皇宫,听候王皇后差遣,不论她有什么要求,都去做,她的命令便是为师的意思,你可记住了?”
“王皇后?”顾轻舟不明白,子虚从来都是与世无争,怎么现在……看看戴着面纱的女子,再看看一脸认真的子虚,他突然明白,子虚并不是避世,他有太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尽快回去帮忙,记住为师的话。”子虚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