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子虚冷静了不少,先前一直主观认为是顾轻舟叛变了,可却从未想过故意接近这种情况。
他最了解顾轻舟,确实是个有仇必报的性子,为了报仇隐忍潜伏,偶尔抛出一点儿诱饵,这都是正常的,因为自己在做的是同样的事。
再看顾轻舟一脸真诚,怎么都不像撒谎的样子,谅他也没有那个胆子跟自己撒谎,再说了,他要是不听话,身体里的蛊虫足以要了他的性命,子虚逐渐相信了这套说辞。
“既如此,为何不提前与为师通个消息?”
顾轻舟苦着脸,“哪敢啊师父,慕容寒狡猾的很,身边全都是眼线,恐怕消息会被他的人拦截,根本传不出去,徒儿不敢轻举妄动,就是害怕暴露。”
“为师姑且相信你这番说词,吃下这颗药。”顾轻舟毫不犹豫的吃下去,这个时候子虚没必要给自己一颗毒药。
子虚紧接着道,“这颗药可以管一个月蛊毒不发作,接下来就看你的表现了。”
“多谢师父,徒儿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别着急,不管是什么原因,泄露秘密是事实,造成计划失败也是事实,故而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否则,那两位怕是不答应。”
“徒儿明白,师父能保住徒儿的性命已是大恩,徒儿哪还敢让师父为难,不管什么惩罚,徒儿都愿意接受。”
不管多重的惩罚他都可以承受,只要活着就好,活着才有希望,至少有了一颗解药。
经过之前的事,顾轻舟也终于相信子虚是个残忍的人,他不会轻易这样放过自己,子虚对于这个答案十分满意,几乎把所有的刑罚都试了个遍,只要保证人不死就行,玩够了,出了气,才放过顾轻舟。
“你可恨为师?”
顾轻舟大口的喘气,身上都是血痕,“徒儿不怪,毕竟是我做错了事,师父这样做,其实也是为了保住徒儿的性命。”
“很好,暂且睡在柴房吧,别老出来走,被其他人看见了,为师可保不住你。”
子虚说完大步离开,顾轻舟用力喊道,“多谢师父救命之恩。”
柴房门关上,外面还有专人看守,顾轻舟无力的倒在地上,子虚从没打算放过自己,如今这样做不过是觉得好玩罢了。
多少次,他都想一死了之算了,便不用再受这些折磨,可只要想到林毓晚,便咬咬牙似乎还能继续坚持,他绝不甘心就这样死了,便挺了过来。
在蜀国这段时间,与叶枫城少不了接触,他对慕容寒十分欣赏,起了联姻的心思,左右现在跟百里萧也没有正式昭告天下。
百里萧中毒之后,叶千雪跑前跑后的照料着,这让叶枫城很不满,自己的宝贝女儿怎么能被人这样使唤,反观慕容寒,即便林毓晚只是个侧妃,也爱护有加。
故而主动将慕容寒提起此事,“太子如今只有侧妃,不知这正妃可有人选?”
“晚晚便是正妃,父皇已经答应。”
“哦呵呵,毕竟是庶出,做太子妃怕是难以服众。”叶枫城笑道。
慕容寒勾唇,“旁人怎么看我并不在乎。”
“你觉得千雪如何?”
慕容寒沉着应对,“千雪公主天真烂漫,忠肝义胆,自是优秀的女子。”
叶枫城乐呵呵道,“朕倒是觉得,千雪与太子甚是般配。”
“王上,我已有太子妃,千雪公主也有自己喜欢的人,此事不妥。”慕容寒当即拒绝。
叶枫城的脸色有些难看,“那叫什么喜欢的人,只会给千雪带来麻烦,一点儿都保护不了她。”
“父王,你在说什么?”叶千雪忽然出现。
“怎么,父王说得不对吗?明明是个男人,却需要你来照顾,这样的人根本配不上你,朕不答应!”
“我们先前明明说好的……”
“他丢下你消失那么久,毫无责任感,一回来就等着你去侍候,千雪,你是我蜀国高高在上的公主,怎能为一个低贱的商人如今自降身价!”叶枫城说道。
叶千雪咬着唇,“不管父王是否答应,女儿就是喜欢百里萧,除了他,我谁也不嫁,父王若是强硬逼迫,那女儿只能以死明志!”
说罢甩袖离开,叶枫城直叹气,“造孽啊!”
“王上也不必过于担忧,百里萧是我的好友,虽说看起来玩世不恭,可做事确实靠谱,公主是个执着的性子,您不妨暂且观察之后再做决定。”
为了解决百里萧的人生大事,慕容寒真是操碎了心,叶枫城无奈,只能同意,总不能真的逼到叶千雪自尽吧。
“这一天天怎么总是往宫里跑,找你商量个事情都找不到。”百里萧恢复之后又变成了那副流里流气的模样,此刻正坐在树梢上。
慕容寒头也不抬,“蜀王叫我进宫,可跟你有关。”
百里萧即便飞身落下,“跟我有关?”
“由于你太不靠谱,他打算让叶千雪嫁给我。”
一石激起千层浪,百里萧陡然紧张起来,“你答应了?”
“拒绝了。”百里萧正要松口气,只听慕容寒继续道,“但看蜀王的模样,定然没有死心。”
“你要是敢答应,林毓晚跟叶千雪那两个女人定会联合起来揍你。”
“蜀王这么瞧不上你,即便不是我,也会物色新的驸马。”
百里萧嗤一声,“我百里萧家财万贯,富可敌国,将女儿嫁给我,往后是享不尽的福气,府上也没有侍妾,不会有后院的争斗,再加上这英俊潇洒的长相,哪点儿配不上叶千雪了。”
“倒是听你第一次这么自夸。”
“本公子有这么多优点,那蜀王真是眼睛有问题,再看叶千雪,虽说是个公主,可刁蛮任性,毫不讲理,除了我之后定不会有人愿意娶她。”
百里萧说的话全都被紧跟在后面的叶千雪听到,正要发火,便被林毓晚拉住,“你不是想知道百里萧对你什么感觉吗?听我的,这次一定能得到答案。”
说罢便被拉走了,至于慕容寒,也懒得听他在这儿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