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气息在迫近,而我也虚弱到了极点。全身的血液几乎都被吸干了,这次比上次还要严重。
现在我除了脑袋里还有一个一定要保护师父念头之外,其他的思维都没有了。
我强撑着,强撑着……就在我马上就要撑不住的时候。忽然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战锤中流出,我的脑袋瞬间清醒过来。刚刚流失的力量正以十倍百倍的回馈重新回到我的身体里。
这巨大的力量几乎让我炸开了,特别是眼睛,感觉马上就要冲出眼眶了。
杀!现在我的心中就只有这一个念头!
再朝那几道怨气望去,我心里已经没有恐惧。嗯?那几只厉鬼怎么好像穿着红衣服!
不好,怎么又是红衣女鬼!我不禁头大,上来就是最厉害的鬼。它们血衣红鞋,长发覆面。双脚离地三尺,正像几道红色闪电一样朝我冲将过来。
破风声中,我还隐隐听到鬼哭声。“还我命来……我可怜的孩子……我要你死!”饶是我现在已不是刚才的我,但是听到这种索命的哭声,还是觉得有点胆寒。
没想到,邪佛秘宗竟然有这么多的红衣女鬼。看来,他们的御鬼之术早已登峰造极了。
我左脚后撤一步,战锤向前,仰天长啸!衣衫无风自动,猎猎之声中,一股滂沱的气息伴随着我的长啸喷薄而出,这气息中蕴含着巨大的阳气。
我吃了一惊,只是虽然叫一声就有这么大的阵仗吗?洪荒之锤好像变强了啊。
几只红衣女鬼被阳气冲击得鬼身不稳,一声声惨叫不绝于耳。再厉害的鬼,最怕的还是阳气。
这股阳气没有维持多久,它就像一阵风,刮过去了就没有了。我微微眯眼,然后给女鬼以迎头痛击。
可是让我吃惊的一幕又出现了,战锤那些小孔里突然冒出了大股的黑色。这些黑气迅速凝结,不到半秒,竟然凝成了几个人形。这是啥?我大惑不解。
可是下一秒,我就知道这是什么了。是鬼!而且从它们的形态和衣着上来看,这几个鬼竟然是昨天晚上莫名其妙消失的那几只。
我心里一惊,这些鬼竟然藏进了战锤里潜伏起来了。这就是打死我,我也想不到它们会躲在我眼皮子底下啊。
邪佛秘宗果然有一套!
稍稍慌乱之后,我马上稳了下来。这几只鬼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它们此时出来作用根本不大。如果红衣女鬼能和我两败俱伤,那它们再出来可能还会给我制造点麻烦。
我正要动手先处理这几只苍蝇的时候,忽然察觉到不对劲。这几只鬼并没有面向我,而且,而且看那架势……它们竟然像是要保护我!
我擦,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这是什么情况?一直都是打鬼杀鬼的主,怎么现在倒被鬼给保护起来了。
我收住攻势,脑子里好像短路了一般。看看洪荒之锤,又看看那几只现在正要为我拼命的厉鬼,直接搞不清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不过,我倒是可以确定一点,这一定和洪荒之锤有关!
就在我愣神的这一小会,红衣女鬼已经和保护我的厉鬼交上手了。还别说,鬼打架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乐得清闲了。虽然这几只厉鬼在保护我,但是我依然对它们毫无好感。能打赢最好,打不赢嘛,那它们就自求多福去吧。
红衣女鬼长袍乱舞,一道道闪着诡异的红光的匹练如一把把长刀一般。我知道那是阴气化形所致,如果有一道这种阴气打中普通人,那人身上的阳气瞬间就会被耗尽。
阳气耗尽,自然人也就死掉了。
只是我不知道这阴气打到鬼身上会是有什么效果……一般来说,阴气能滋养鬼魂。所以孤魂野鬼最喜欢呆在阴气重的地方,比如空置的房屋,墓地或者火葬场之类的地方。
红衣女鬼虽然厉害,但是从战锤里凝出的那几只鬼也不是吃干饭的。它们灵活的如淤泥里的泥鳅,左右腾挪着,总是在红色匹练快要打中它们的时候灵活地躲开。
我饶有趣味地看着,心道:这有点意思……
因为好几只厉鬼在打架,所以此时小院周围已经是阴风阵阵,活物皆无……不管是动物还是人类,都会本能地远离阴气重的地方。
我打了一个寒噤,用力裹了下衬衫。我感觉,这里的温度已经下降了十几度不止了。
几分钟过去了,保护我的厉鬼没有取胜,而红衣女鬼也没有伤到那几只鬼分毫。两边都是在用阴气在进攻,所以谁也奈何不了谁。
有点无聊的我,现在竟然有点期待女鬼的匹练能击中保护我的鬼。这样我就能看看阴气到底能给鬼魂造成什么伤害了……当然我这样想是很没良心的,人家在前面在为我拼命,我竟然盼着人家被揍……
就在我为刚才的想法感到羞愧的时候,一条长鞭从黑暗中爆射而出!还没待我反应过来,鞭子便已经穿透了我方一只鬼的鬼身。
被击中的鬼凄惨地叫着,徒劳地想要把鞭子从身体里拔出,可是根本没用。下一秒,一阵白烟腾起。那只鬼便化为虚无,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我顿时大怒!他么的,敢杀我的鬼!不知不觉中,我对保护我的这几只鬼已经不那么讨厌,甚至把它们当成自己人了。
我怒吼着疾步向战阵冲去,洪荒之锤含怒一击,震退了正袭向另一只我方厉鬼的鞭子。在我的突然加入下,两方厉鬼迅速脱离了接触。虎视眈眈地对峙着,厉鬼们相互嘶吼着,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口中的涎水如粘稠的尸水般恶心。
“那个杂碎在偷袭!快给老子我滚出来!”我冲着黑暗里怒骂道
“小友,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这般满嘴喷粪,可不是待客之道啊,哈哈哈”一个貌似和蔼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我仔细地听着想确定那人的方位,可是我失败了,因为声音似乎来自四面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