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莫遥早就做好了准备，可当她被电了数不清的次数之后，身体上的疼痛感瞬间达到了一个顶峰。
每额外增加一次电击，她的疼痛就增强一分，浑身都处于密密麻麻的刺痛之中。
而且就像工作人员说的那样，当你不知道电击何时到来的时候，精神上是倍受折磨的。
“莫助理，要不还是算了吧。”
“不用管我，继续，我会给你提供最精准的反馈。”莫遥拒绝了工作人员的好意，她没有时间了。
“那要不先歇歇也行，一直这样测试下去，雷神也受不住。”
“继续。”莫遥坚持，她必须要在两天之内找到解决方案。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碍于莫遥在靳氏的地位，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实验。
靳寒川来到研究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莫遥闭着双眼，语气坚决拒绝休息的场面。
在莫遥又一次苍白着脸说出被电击的感受之后，靳寒川阴着脸回了办公室。
研究员说耐力最高的体验员最多也只能连续工作一个小时，他倒是想看看，莫遥能为了她弟弟忍多久。
——
会议室。
靳寒川合上文件，冷眼看着各执一词的精英们。
“这就是你们呕心沥血做出来的产品？小学生都比你们做的漂亮。区区一个漏电，耽搁一个月都没找到原因，我是养你们吃闲饭的吗？”
靳寒川语气淡漠，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精英们面对总裁的怒气，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两天之内给我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否则这个项目直接取消，责任你们在座的一个都别想逃。”
众人大惊，一个个面色如土，却也只能受着。
靳寒川离开会议室后，心情有些烦躁，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研究室，等看到指路牌才猛然惊醒。
看着研究室的大门，靳寒川脸色越发阴晴不定，最后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靳寒川离开公司后，本打算开车去医院，路上却接到了皮耶尔的电话。
“兄dei，我刚跟阿涣交流学术，聊到了莫白的病历，发现了一件天大的事。”
听到莫白的名字，靳寒川眼中闪过一丝幽深，将车停到了路边。
“说。”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莫遥的检查报告看着眼熟吗？我刚看莫白的病历，才突然想起来，半年前我在阿涣办公室，看过莫白的检查报告，跟莫遥的很相似。”
“所以呢？这代表了什么？亲兄妹检查报告相似不是很正常？”靳寒川皱眉反问。
“当然不正常，我之所以对这份报告有印象，就是因为他的数据中有几项结果显示异常，却又没有临床症状。正常人可不会这样，我怀疑……很可能是家族遗传。”
“你的意思是，莫遥跟莫白有一样的病？”靳寒川语气淡然，仿佛并不在意，可下意识紧握的手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我只是怀疑，你有时间还是带她来做一下检查吧。”
靳寒川沉默，打开车门走了下去，点燃了一颗烟兀自燃烧着，方才询问道：“莫白得的是什么病？”
他找上莫白仅仅是为了给莫遥一个教训，并没有去调查细节。
“他的病极其罕见，医学上也没有一个系统的叫法，简单概括就是眼底组织癌细胞异常反应病变，症状是无法视光。”
“不能见光？”靳寒川突然想到莫遥怕黑，跟莫白完全相反，紧绷的神经莫名松懈了下来。
“没错，所以看到莫遥的报告，我才没往这方面想，但眼部发生的癌变，大多都表现为视物不清，或者失明。像莫白这种是亿万分之一的症状，几乎不存在。”
听到失明两个字，靳寒川心里一抖，脸色霎时间阴云密布。
皮耶尔说了半天都没得到回应，疑惑不解的开口：
“你还在听吗？我建议你尽快带莫遥来我这一趟，而且阿涣一直嚷嚷着要去研究所给莫白做手术，我可快拦不住了啊。”
“嘟嘟嘟……”
皮耶尔不可思议的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生生被气笑了，一个个都当他好欺负是吧？
靳寒川挂断电话后，倚靠在车边连续点燃了好几根烟，最后一颗才放进嘴里吸了一口，因为太久没吸烟的缘故，靳寒川猛咳了两声。
脸色变了几变，一把将烟捏在掌心之中，上车掉了个头，奔着公司疾驰而去。
而此刻在研究室里的莫遥，却刚刚从晕厥中苏醒。
“莫助理，你总算是醒了。”工作人员长出一口气。
“我怎么了？”莫遥揉了揉有些发晕的头。
“你刚刚被电晕了，吓得我们还以为要出大事了呢，幸好你没事，否则我们都难辞其咎。”
“是呀，莫助理，刚刚可太危险了，这个实验必须要暂停。”
工作人员七嘴八舌了起来，莫遥却置若罔闻，眼看着一天就要这样荒废了，她不能停。
“继续。”
莫遥的话震惊了实验室的所有人。众人眼中全是不敢置信。
这样难以承受的折磨，莫遥生生忍了将近五个小时都没喊停，人已经晕倒，醒来却还不放弃？
“莫助理，就算你的职位比我们高，这一次我们也不能再听你的了，出了事我们谁都跑不了。”
莫遥皱眉，无力感涌上心头，她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短时间内根本找不出问题所在，而且她的身体也确实达到了极限。
“帮我解开吧。”
莫遥的话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可解设备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误碰了开关。
莫遥就这样再一次承受了一次电击，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连话都说不出。
众人大惊。
“谁按的开关，还不赶紧关了。”
“设计师，开关坏了，关不上啊，而且这电流也太大了，已经超出了能承受的范围。”
莫遥置身在高强电流之中，力道之大前所未有，整个人都抽搐了起来。意识一会清晰一会模糊。
突发的意外让所有人都乱了手脚，等到有人去关闭总电源的时候，莫遥这边已经没了气息。
靳寒川推开实验室大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莫遥苍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