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么说，早期的记录并没有很详细，当初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无法猜测出来，而且转变也并不是一蹴而成，都是一朝一夕的发展。”
“不过变化的契机，倒也不完全是因为晶石熏香不够用。从那些记录看来，其中一次实验，出了岔子，提取的抗癌物质发生了分裂，生成了一个全新的产物。”
陈果心里一紧：“是什么？”
“没有记载，但据我分析，是可以延缓衰老的物质，你知道单于景的实验室里，有一间密室禁地吗？里面关着很多东西，其中一个，便是活了七十年的老鼠。”
陈果脸色骤变，其实自从沈逸说，晶石熏香有着长生不老延年益寿的传说后，陈果就猜测过这一切的目的，也许跟这个有关。
可真当她听到这种话的时候，又觉得可笑至极。
“所以，单于景跟黄旭，是后来实验的参与者？”
“不错，他们确实参与其中，但都处于什么位置，目的是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据我所知，黄旭不是为了可笑的长生不老。”靳红解释道。
“你还知道其他参与者吗？”实验规模如此强大，她查到了很多线索，可不单单是指向黄旭跟单于景的。
靳红摇头：“因为黄旭的关系，我才能接触到这些，但我接触的也仅仅是跟黄旭有关，至于单于景，他跟黄旭联系密切，而且有些事是通过我传达给单于景的。”
“你是单于景的上线？”陈果惊诧。
“倒也算不上上线，我只负责传递消息，消息都是加密的，我也无法得知，我只知道，黄旭跟单于景后面还有一个势力，他们都听命于他。”
陈果眼神闪了闪，想要继续问，被靳红打断。
“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更多的你问我也是徒劳，实验记录我可以交给你，也许你也能从中分析出更多的线索也未可知，但我有个要求，帮我杀了黄旭。”
陈果皱眉：“我是合法公民，不干违法犯罪的事情。”
靳红笑了下：“黄旭死一万次都不足以泄恨，他死了倒是便宜他了，送他去该去的地方。”
“但我要先拿到记录。”
“没问题，我相信你的诚信。”靳红答应的非常干脆。
其实她早就已经把自己在实验记录里发现的事情都告诉陈果了，记录早给陈果对她来说也没所谓。
“好，成交。”
靳红笑了下，看着比哭还难看。
陈果叹了口气，她们俩的关系，还没好到可以安慰，两个人相对无言。
陈果跟靳寒川离开不夜荒城之前，看向靳红道：“黄泽看似蠢笨，但城府极深。”
靳红眼神一闪，看着陈果的双眼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后面的话陈果也没在说什么，靳红那么聪明，不可能看不出一丝破绽，可能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回家的路上，陈果拿着手里的U盘，心情十分复杂。
这件事查来查去，竟然越发复杂了起来，每当她以为自己摸到脉络的时候，又会冒出许许多多的枝节。
“看你心情似乎并不好。”靳寒川问道。
“谈不上不好，只是很烦，回去给你看看这个，你就都懂了。”
陈果扬了扬手里的U盘。
靳寒川挑眉，也没再追问，两个人没回岐山公馆，直接去找了黄毛。
陈果让黄毛帮着联系了宋离，让宋离汇报单于景的一举一动，一旦有消息，就发射信号弹给她。
因为心里面很乱，陈果跟宋离联系的时候倒是少了很多杂念。
沟通好一切之后，黄毛那边已经把U盘解密成功了。
U盘里面是一张张照片，看得出来靳红也是偶然接触到了实验记录，慌忙之中拍摄了这些照片，难怪黄家兄弟都不知道靳红手里的筹码。
照片拍摄的很匆忙，有的很模糊，勉强看得出记录的是什么，有的拍摄的有残缺，但这些已经足够陈果震撼了。
“你姑姑真的是个神奇的女人。”一个恋爱脑的女人，还有这样敏捷的思维，胆大的行为，说实话真的让陈果刮目相看。
如果靳红不恋爱脑的话，陈果一定跟她做朋友。
靳寒川失笑，能让陈果夸人，确实不容易。
“这些照片都是按照顺序排列的，这个是第一张记录，你们慢慢看吧。”黄毛将所有都调试好之后，将电脑交给了陈果。
陈果点了点头，开始认真翻看，靳寒川跟宋海成也在一旁盯着。
每张记录都有日期，第一张记录时间确实是七十年前，纸张都已经泛黄了，透着古旧。
记录的人大概只是写的随笔，并不够专业，上面只有寥寥几行字。
“第八十九次实验，火候掌握不均，导致晶石熏香快速挥发，提取失败。”
“第八十九次实验？这不是第一次？”宋海成惊呼道。
“靳红跟我说，这个实验至少持续了七八十年。”
“不会吧，这个时间是七十年前，这才第八十九次实验而已，要是持续了八十年，岂不是说明，八十九次实验需要十年时间？什那这进展速度也太缓慢了。”
陈果摇了摇头：“你们看第二张照片，是第九十次实验，看看日期。”
宋海成心里一惊：“好家伙，间隔一年了？这才一次。”
陈果没搭理外公的一惊一乍，快速翻阅了几下，发现前期的记录都很简洁，而且都只是记录了每次实验的结果，失败原因。
“有的只间隔几天，有的间隔一年，时间并不固定，但大多数都是间隔三四个月，按照这个时间线推断的话，八十年都是少的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这是一个多大的工程，能坚持八十年还在继续，后面又会有什么样的牛鬼蛇神在源源不断的支援，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有成功的吗？他们到底想要得到什么结果？”宋海成问道。
陈果眼神暗了下，继续往后翻阅，差不多间隔了五年的时间，才第一次看到记录上的转机。
“你们看这个，虽然最后结果也是失败，但这里标注了进展，他们找到方法能减缓晶石熏香的挥发了。”
“用了五年时间，就这么一点成就，这不算进展吧？”宋海成撇了撇嘴。
“不，你们看字迹，这些实验记录应该是实验者本人亲自写下的，笔迹有的潦草，有的刻板，有的甚至像鬼画符，说明了实验者的心情。”
“但唯独这个，写的工工整整，却又处处透着喜悦，说明这是一个极其重大的发现。”陈果说出自己的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