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川不习惯对他充满期待的莫遥，下意识冷了脸。
“明天带你去。”
“真的？寒川哥哥，你真是我的大英雄！”莫遥一路小跑来到靳寒川身边，对着靳寒川的脸大力亲了一下。
靳寒川没料到莫遥会突然袭击，眼中的怔愣快速收回，警告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莫遥已经一蹦一跳跟屋子里的佣人们分享快乐去了。
靳寒川捏了下眉心，继续将注意力放到报纸上。
——
第二天早上六点钟。
靳寒川睁开眼，就看到莫遥蹲在床上，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看到他睁眼，立刻递上毛巾和牙刷。
靳寒川：“……！”
莫遥先一步穿戴整齐，站在门口乖巧的等人，靳寒川出来的时候，有种看到自家宠物摇尾巴的错觉。
一路上莫遥都在叽叽喳喳，还时不时的哼两句歌，终于到了研究所，莫遥才安静下来。
跟个孩子一样跟在靳寒川身后，时不时的四处看着，对什么都充满好奇。
靳寒川不动声色的观察莫遥的一举一动，不知不觉看的失了神，直到皮耶尔安排的工作人员来接他们去看莫白。
“小白就在这间房里？我不能进去吗？”莫遥踮着脚往里看。
“莫白的情况有些复杂，暂时不能探望。”工作人员回答道。
“寒川哥哥……”莫遥撅着嘴看向靳寒川。
“小白之前生了病，身体还没恢复，你身上都是病菌，进去会加重他的病情。”靳寒川难得耐心解释。
“小白生病了？”莫遥大惊，吓得脸色煞白，浑身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靳寒川察觉到莫遥情绪不对，本想要安抚一下莫遥，想到什么，最后又打消了念头。
莫遥抬起头看向靳寒川，大眼睛里写满了惊恐：“寒川哥哥，小白哪里不舒服？”
靳寒川眉头一跳，莫遥眼里的惊恐不似作假。
“只是重感冒而已。”为什么这么害怕？
靳寒川说完，只见莫遥长长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眼睛。那我就放心了。”
靳寒川脸色变了变，试探道：“小白的眼睛怎么了？”
“咦？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小白的眼睛不好，很可能遗传了家族病史，会定期做检查，我们家每天都胆战心惊的，就怕小白突然发病。”莫遥有问必答。
“家族遗传？”靳寒川倒是听皮耶尔提起过，当初他还怀疑，莫遥眼睛也出了问题。想到这，靳寒川忍不住哂笑。
“那你呢，也去做检查？”他认识莫遥这么多年，从来没看她去过医院，连公司组织的体检她都不参与。
“我啊……我身体好，不用检查。”莫遥大大咧咧的说着。
“你家里人不担心你？”靳寒川皱眉。
莫遥眼神一闪，呵呵笑着道：“寒川哥哥，我不能进去看小白一眼吗，就一眼……”莫遥伸出食指期待的看着靳寒川。
靳寒川没料到莫遥会在他眼皮子底下转移话题，耍小心眼的样子倒是跟心智正常的莫遥有一拼。
“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跟医生申请。”
莫遥面色为难，纠结了一下，苦着小脸说道：
“妈妈说我命硬，不怕被遗传。外婆倒是会问几句……不过后来外婆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空理我。”
靳寒川第一次听莫遥提起她家里的事，看到她眼里的失落，心神微动，不着痕迹的瞥了眼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会意，将隔离服拿到莫遥面前，莫遥愣了下，只听靳寒川冷硬开口：“不是要进去看小白吗，还愣着干什么？你只有五分钟时间。”
莫遥眼中的失落瞬间被惊喜取代，向靳寒川道谢之后，欢欢喜喜的跟着工作人员去穿隔离衣。
靳寒川看着莫遥蹦蹦跳跳的身影，眼神晦暗不明。
“莫白还没度过危险期，你把我们折腾到这来几个意思？”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不满的声音。
靳寒川回头，看到白涣恶狠狠的瞪着自己。
靳寒川态度冷漠道：
“这里的医疗设备比e国的研究所高出几倍，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少说的那么冠冕堂皇，我看你就是为了泡妞，你当初可是在我姐坟前发过誓的，说你绝对不会爱上任何女人。”白涣满眼愤怒。
“呵……”靳寒川嗤笑一声，残忍道：
“包括你姐！”
“你混蛋！”白涣气急，捏着拳头砸向靳寒川的脸，却被靳寒川一掌拍了回去。
“你姐的死究其根本是为了白家，而你……最没资格指责我，我容忍你放肆很久了，做好自己份内的事，莫非你指望老爷子会保你？”
靳寒川的话让白涣大惊失色。
“你怎么知道……”
“知道什么？你勾结老爷子？”靳寒川冷笑。
“原来你一直知情，那你为什么还留下我？”
白涣不敢置信的看着靳寒川。他这一留就留了十年。从他衣食住行到学术研究全部费用，都是靳寒川出资。
“你姐死前求我留下你。我欠她一个人情，只是没想到，你会选择老爷子。”
靳寒川眼中满是讥讽。下意识看向病房中的莫遥，眼里划过一丝幽深。
爷爷的手段过了多年都没一点变化，早在十年前，他才刚成年，爷爷就选中过所谓的孙媳妇儿送到他身边，白琳，是当时濒临破产的白家长女。
莫遥……是爷爷送给他的第二个女人。
只不过当初的白家，他解决的毫不犹豫。
正因为此，他成了爷爷所谓的，不听话的孙子。从那时起，爷爷就对他百般打压。
偏偏他在逆境中生长的越发茁壮，就在他风头正盛之际，莫遥爬上了他的床，害他错失了一举拿下靳氏的最佳时机。
最初他并未多心，甚至事后还在思考该如何处理这段突来的关系。却没料到莫遥张口要的是钱。
直到爷爷发话让他娶了莫遥，让他惊醒，莫遥一直都是爷爷的人。
也因此他将怒火都发泄在了莫遥的身上。偏偏……也留她最久。
“我只是……”白涣语塞，脸上满是懊悔。
“莫白是老爷子送到你手上的？”靳寒川明知故问。
“是。”
“他肯让你全心救治莫白？”靳寒川有些意外。
按照爷爷的性格，应该会故意拖着莫白，只要人别死了就好。这样才方便一直控制莫遥。
“他让我随便治，人别死了就好，大概没想到我能研究出方法，不过后来倒也确实没阻止我给他做手术。只是……”白涣欲言又止。
“什么？”靳寒川挑眉。
“他让我告诉莫遥，手术费用需要一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