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玉玲失笑：“噗，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一样，我看起来就那么不可信吗。”
“虽然我没有你运气好，不用再忧虑身体里的这颗肾，但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人，否则我也不会认识你。”
“我运气好？”陈果反问道。
“算是因祸得福吧，否则换肾这件事，就会变成解不开的死结。”
这一点陈果倒是不反对，如果她还要给苏茵换肾，那就没办法看着苏茵被简行之折磨而无动于衷。
“明早他还要见你呢，快去休息吧。”章玉玲见时间差不多了，也就没再耽误陈果的时间。
陈果还是有点担心，总觉得章玉玲情绪不太对，不过章玉玲有一点说得对，有些事总归是要自己面对的，别人帮不上忙。
——
陈果第二天早起，接到了靳寒川的电话，这让她比较意外，因为她以为靳寒川昨晚就会打来，睡前还刻意等了一会。
“昨晚睡得好么？”靳寒川淡淡开口。
陈果挑了下眉：“不在你身边，睡的自然安稳。”
电话对面的人轻笑了一声，并没有发怒的征兆，陈果忍不住皱眉，现在的靳寒川很少跟她发脾气。
好像自从她回来后，靳寒川对她的包容度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
“你跟……”靳寒川说了两个字，发觉不知道如何开口，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到今天才打的这通电话，更不知道打了到底该说什么。
“我没什么事，就是看看你是否安全，如果……”
“我借住在南海宫。”陈果忽然开口。
空气有一瞬间的沉默，靳寒川抿着唇没说话，如果他不问，陈果也不提，他还能骗自己，陈果并不知道章泊梁跟他父母的车祸有关。
可陈果这番话让他知道，她是知情的。
陈果静静等待着靳寒川的质问，可对面的呼吸声很快就平稳下来。
“注意安全。”
陈果心尖颤了颤，直觉靳寒川要挂断电话了，鬼使神差道：
“我不认识章泊梁，我跟他的养女章玉玲很熟，认识七八年了。”
靳寒川准备挂电话的手一颤，眼里的黯然瞬间被点亮，如果陈果此刻就在靳寒川面前的话，一定会惊的转身就逃。
靳寒川将电话重新放到耳边：“因为换肾结的缘分？”
陈果撇了撇嘴，看得出靳寒川心情是真的很不错，竟然还有心思跟她开这种玩笑。
“那还真是要谢谢你。”陈果冷冰冰的说着。
“其实你第一次配型的时候，我就知道结果了，但当时我鬼使神差的就没说。”靳寒川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这还是他第一次跟陈果开诚布公的聊这件事。
“那时候你才第一次见我，就想着怎么折磨我了？”
不说这事还说，陈果还能把火气压在心里，现在靳寒川主动提及，语气还带着几分轻松，瞬间就勾起了她的怒火。
“当然不是，我之前对你虽然不冷不热，但可从来没想过折磨你，相反我很认可你的能力，当你从一个被监视对象，一步步变成我的得力助手，就可以看出我对你有多满意。”
反正已经说了，靳寒川干脆就多说几句。
“那是因为我爬上你的床，你开始厌恶我的了。”陈果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平静的跟靳寒川聊这些。
如果是五年前，她对这种事定然是讳莫如深，那是她的尊严被踩在脚下的开始。
如果是五年后，她应该充满愤怒，恨意，可想想这些都不及她恨靳寒川的五分之一。
“最开始并没有，不管你信不信，在爷爷逼我娶你之前，我甚至想要跟你商量结婚的事的。”
话说到此，彼此心照不宣。
陈果觉得大概是命运弄人吧，靳寒川很排斥靳明远给他安排的一切，可能是因为白琳，也可能是因为其他的。
总之一切都是阴差阳错吧，他们注定是要分道扬镳的。
陈果自嘲道：“你不该骗我的，因为换肾，因为你，我一度对苏茵充满愧疚。”
“是我的错，眼光不好。”靳寒川有些苦涩的说着。
陈果嘴角勾了勾：“靳寒川，别以为你在我面前卖乖，我就会被你蛊惑搬出这里。”
靳寒川耻笑了一声：“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章泊梁很危险，比你了解的还危险，我担心你。”
“从前我就知道他很危险，当我看到他护卫队的标志后，就更清楚这些。”
正因为他很危险，她在这住着才更安全，她的行踪已经暴露，现在想找她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几十，章泊梁会帮她挡住一切麻烦。
靳寒川也明白陈果的想法：“我也能帮你挡住这些是非。何况章泊梁能挡住所有人，但有个人他巴不得把人放进去对付你。”
陈果现在就是一颗雷，章泊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引火烧身。
“你是说简行之？你多虑了，简行之不敢动我。”
陈果语气笃定，如果不是章泊梁更适合利用，加上她有些担心章玉玲，否则她第一个找上的会是简行之。
“你从来都不让我省心。”靳寒川无奈的说着。
陈果撇了撇嘴：“是你自己多管闲事，好了，我要去会会章泊梁，先不说了。”
陈果挂断电话前，又忍不住问了句：“你女儿……还好吧。”
靳寒川眼里划过一抹浅笑：“很想你，不过小优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大概是因为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比别的孩子更加成熟。”
陈果忍不住皱眉，苛责道：“你既然收养了她，就该担起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这么担心她，为什么不亲自问问？”
陈果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一紧，隐约好像还听到孩子软糯的声音，慌的忙挂断了电话。
靳寒川看着手上被挂断的电话，无奈的笑了笑，早知道就不逗她了，还能多聊几句。
瞥向阿城的眼神带着几分寒光。
“章泊梁那边有什么动静？”
“目前还没，不过他派人去通知了简行之。”
靳寒川冷哼了一声，早就猜到章泊梁会把锅甩给别人。
“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南海宫，任何人出入都要告诉我。还有，派人送信给简行之，就说我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