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亿摇了下头：“她的情况越来越糟糕，怕是……”
沈亿面色凝重，眼里带着几分痛色。
宋离叹息了一声：“改天安排我们见一面吧。”也许以后也没机会见了。
“好，她前两天还念叨你来着。”沈亿点了点头。
宋离跟沈亿的母亲沈千雪曾经一起做为血库被困在王宫里。
宋离被带去王宫的时候，沈千雪已经在王宫待了有三十五年。
那一年宋离跟沈逸才十七岁。
没人知道宋离孤苦无依被抓到王宫有多害怕，也没人知道沈亿看着自己母亲受困有多痛苦。
宋离跟沈亿就是在那段时间里，渐渐成了彼此的依靠。
“你说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宋离叹息了一声。
“快了，你生了个好女儿。”沈亿扯了下嘴角。
宋离神情却并不好看。
“是我让她成了众矢之的，我对她有愧。”宋离不止一次问自己，当初生下陈果的决定，真的是对的吗？
“这不是你的错，她还不懂你究竟有多爱她，才会说些狠话。”沈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宋离。
但他觉得陈果不是那种冷漠无情的孩子，只是阐开心扉真的很难。
“不说我们了，她的事没少让你费心，听说夏兰还被困在京都呢。”宋离忽的说道。
提起这个，沈亿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你生的这个小魔头，还真是有你当年那两下子，这段时间浪费了我多少脑细胞。”沈亿本来没有多少白头发的，结果现在已经在考虑去染发了。
宋离失笑：“能让你脸上的面具都戴不稳，她也是有点本事。”
“我都这样了，你就别再逮住机会就落井下石了行么？”沈亿好像见惯了宋离这个样子，互怼的话张口就来。
“好好好，不说了，刚刚都怪你打岔，其实我是想说，既然夏兰人在京都，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之前的建议吗？”宋离询问道。
“夏兰什么都不知道，别把她拉进来。”沈亿摇头。
“现在不知道，不代表她就不会被拉进来，当初你娶她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一点。”宋离不赞同沈亿的话。
沈亿抿唇不语，对宋离的话并不赞同。
“我有本事护住她，刘程程是她儿子，那就也是我儿子。你趁早打消那个念头。”
宋离无奈：“真是拗不过你，你明知道刘程程的身份，就算真的小小利用一下，也无伤大雅，你向来不拘礼数，这次怎么这么执拗。”
“夏兰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她要是知道我利用她儿子，不会轻易过去这个坎，而且……你真的没想过为什么陈果那么排斥你吗？”
沈亿忽的问道。
宋离脸色变了下：“她甚至不愿与我说话，我做的错事那么多，她排斥我很正常。”
宋离好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但她眼里的伤痛那么显然，沈亿叹息了一声。
“你做事太激进了，即便她知道你为了她好，也无法认同你利用她。”沈亿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他看得出来陈果是个重情的人。
“怎么会，她不是个会纠结这种事的人，何况她自己不也很会利用人吗，难道还有两套标准？”
宋离惊讶，她很不理解，她是出自于善意而利用身边的人，甚至多数时候都是从他们的利益出发，而且也都是在合理范围内，这在宋离看来并不觉得有什么。
也许起初有人会怨她，但在知道真相后都会感激她。
“亲情不能用这些来衡量的，你好好考虑一下吧，别得不偿失。”沈亿提醒道。
宋离不说话了，难道陈果真的是因为这些，越来越排斥她的？
想想最初陈果对她虽然也冷淡，但似乎并没有现在这么排斥。
宋离很苦恼，她不太会跟孩子相处，尤其是像陈果这种，明显心思深沉又叛逆的孩子。
沈亿见宋离情绪低迷，叹息了一声道：
“我找到一些关于那个孩子的线索，你看看吧。”
宋离眼神闪了下，快速接过资料仔细查看。
“你说那个孩子最后出现在e国？”宋离眼里满是震惊，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不出意外的话，那个孩子就在e国，但我调查了所有符合年纪的小孩，都没有符合的。”
沈亿现在也只找到这些而已。
“e国就这么点大，符合年纪的孩子应该没有几个吧，如果没有符合条件的，有没有可能是又被带去别的地方了？”宋离有些激动。
沈亿摇头：“这个说不好。”
宋离脸色白了白，低着头仔细看资料，就怕错过一点消息。
“最后见过那个孩子的，是个乞丐？”宋离惊讶。
“是，我找到了那个乞丐，他说把孩子送到福利院了，但是那个福利院并没有关于那个孩子的任何资料。”
“有人把资料抹除了？”宋离眼神渐冷。
“好像不是，我调查了，那家福利院挺正规的，资料都做的很详细，并没有任何被抹除的痕迹，我怀疑是压根没登记在册。”
沈亿解释道。
宋离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慌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这辈子岂不是都找不到那个孩子了？”
大海捞针也不过如此。
“你先别慌，我继续查，总会有别的线索的。”
沈亿也不太会安慰人，他只能竭尽所能去帮忙调查。
“沈亿，你说是不是我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了，所以老天在报复我。”宋离神情有些恍惚。
“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伤天害理的是那些人，你不要把一切的错都归咎在自己身上。”沈亿皱眉，他还是第一次见宋离这么灰心丧志。
“如果真的找不到那个孩子，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宋离眼里带着几分决绝。
“你冷静一些，你还有陈果。”
“她都不想见我。”宋离苦笑了一声。
“血浓于水，她总归是你女儿，说起这个，那个孩子的事，你要告诉她吗？”沈亿忽的问道。
宋离眼神闪了下：
“先别说了吧，她本来就排斥我，而且我跟陈玄的关系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要是再加上那个孩子，我怕她这辈子都不能原谅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