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看向来人,眼里划过一抹疑问。
白涣脸色不太好看,没好气的问道:“二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果听到白涣对来人的称呼,眼神一凛,二叔?白琳在日记中提到过最多的人是靳明远,其次就是这个所谓的二叔。
“怎么,我回来还需要跟你报备?”白松语气不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陈果。
“陈小姐送了白家这么大一份礼,我怎么能不回来表示一下感谢呢。”
陈果挑眉,白松话里的意思,明显是知道靳明远转让股份的真相的。
“我有必要强调一下,不是送给白家的,是送给白涣的。”
她威胁靳明远的事情知道内幕的不多,白家除了白涣,其余人还都对靳明远感恩戴德呢。
白松多半是靳明远招惹回来的,靳明远很了解白家,故意引白松这种人回来,想拿这事给她添堵。
“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都是白家的产业,分什么你我?何况白琳是我侄女,我对她向来宠爱有加,你要报答白琳的恩情,我受之无愧。”白松大言不惭道。
陈果被白松这么厚颜无耻的人逗笑了。
“你对白琳确实宠爱有加,是我的疏忽,竟然把你给忘了。”
白松没想到陈果这么好说话,脸上尽是得意,却不想陈果接下来的话让他笑不出来了。
“我听说白家仅剩的产业,都在白先生手里?”
白家的产业当时交给两个兄弟打理,白琳的父亲白枫为人老实,被白松欺压,选的都是亏损的产业,加上他没什么做生意的头脑,很快就赔的所剩无几。
而白松将赚钱的产业全部据为己有,但这些年也都挥霍的差不多了,甚至还变卖了好些出去。
白松一脸防备的看着陈果:
“是又怎么样,跟靳明远给的那些比起来,我这点连塞牙缝都不够,何况那是我的东西,你还想用我的东西打发我不成?”
陈果嘴角扯了扯:
“你刚刚也说都是白家的产业,还分什么你我?你若是愿意把你手上的产业拿出来平分,那靳明远给的自然也有你一份。”
白松一听要拿出自己的东西,当然第一个不干了,厉声道:
“不可能,那是我的产业,凭什么跟你们平分,再说这是我们白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白涣你今天就表个态,靳明远给的那些资产,到底有没有我的份。”
白涣满眼怒气,眼看着就要发飙,却不想硬生生压了回去。
陈果惊讶,白涣可不像是会忍气吞声的主,再看白松得意洋洋的表情,陈果心生疑窦。
“呵……我送的礼物,你说我没资格参与?如果我现在打给靳明远,让他取消转让,你猜他会不会同意?”
白松脸色变了变,差点忘了陈果还有这层身份在。梗着脖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白先生如果想要掺合一脚的话,记得随时拿你手里的资产来换。”
陈果看向白涣,示意他继续带路。
白涣看了眼呆在原地的白松,忙带着陈果离开了。
两个人刚转过小花园,陈果直接问出了心中疑惑。
“你好像很怕白松。”
白涣眼神闪了下,苦笑道:“我怕他?我不过是不想他去骚扰我姐姐而已。”
“什么意思?”白琳已经过世很多年了,怎么也谈不上骚扰吧。
“他手里握着姐姐的把柄,那些年一直威胁姐姐帮他做事,姐姐很害怕他,也一直让我不要去惹他,后来姐姐过世,他又拿那些来威胁我。”
陈果皱眉:“什么东西让她怕成那样?”
她看过白琳的日记后,对她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白琳性格并不软弱,但却总是处于夹缝中,无可奈何的寻找生存之道。
靳明远当初是用白家威胁白琳,那白松呢?他能用什么手段?
白涣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白松说,那个东西一旦公之于众,姐姐的尸骨都得不到安息。”
“所以你就被他三言两语唬住了?”陈果满眼不可置信,白琳被威胁还情有可原,毕竟她自己是知道缘由的。
可白涣这算怎么回事。
白涣眼神暗了暗:
“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过,你知道为什么姐姐突然自杀,我们家却没人怀疑过她的死因也许别有内情吗?”
陈果摇了下头,其实她也有点想不通,只是不想再揭开白涣的伤痛,才没有多问。
“因为姐姐曾经自杀过。”白涣语出惊人。
陈果眼神闪了下,这倒是她不曾想到过的。
白涣继续说道:
“虽然她没说过原因,但我敢肯定,姐姐自杀跟白松有关。姐姐那么积极向上的人,到底是什么事能让她万念俱灰?我不敢去深想,我只知道,她人都死了,真相有时候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可我感觉你更像是在拿你姐当借口逃避。”陈果不赞同白涣的观点。
白涣反问道:“你不也一样不敢公开我姐的日记吗?你甚至都不曾给我看过,你是因为逃避?”
陈果皱了下眉头,抿着唇没再开口。
是啊,有时候真相太不堪,对逝者也是另一种残忍。
两个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白琳曾经的房间。
这个房间自从白琳过世后,就一直没人住过,但却一尘不染。
“你说的东西在哪?”陈果不想再跟白涣纠结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就在这。”白涣指了指陈果脚下的地方。
陈果皱眉,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向自己脚下。
除了几块地砖之外,她什么都没看见。
“就在你脚下。”白涣说着,示意陈果往后退。
等到陈果退离刚刚的位置后,只见白涣在门口找到个棕色的东西,转悠了好几圈,刚刚严丝合缝的地砖咔嚓咔嚓打开了。
陈果惊讶之色溢于言表:“这是……地下室?”
却不想白涣又摇了摇头:“准确的说,不是地下室,下去看看吧。”
陈果惊讶,跟在白涣身后走了下去,越走越觉得心惊。
这里确实不能算是地下室,谁家地下室能有一百多平?而且布置的比房间还精致。
“除了这个地方,我想给你看的另一样东西在那。”
白涣指着地下室角落已经落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