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小姐,靳寒川那边藏的密不透风,我们真的无从下手啊,或者您看看能不能从靳寒川那边找个突破口?”
为首的男人是苏强派给苏茵的帮手,做事还算稳妥。
苏茵皱眉,靳寒川的本事确实不容小觑,至今她连梅因罗的影子都没摸到,莫白一定藏的更深。
苏茵沉吟片刻,冷笑了一声:“既然找不到他的藏身之处,那就引他出来好了。”
“怎么做?”男人惊讶。
“莫遥那么重视那个废物,那个废物自然也最重视莫遥,放消息出去,就说……靳氏总裁夫人答应给老公的小三换肾。”
男人诧异,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哪有人骂自己是小三儿的?
苏茵却再次强调了一遍:“记住,一定要重点突出小三这个身份,新闻稿写的越不堪越好。”
苏茵冷笑,这些八卦才是当下人只关注的,打上小三的标题帖子才不会轻易被消除干净。
只有把话题炒热了,才能让消息传到莫白耳中。
“听说莫遥做手术的时间定在了三天后?”
男人眼神亮了亮,立刻会意:“我会将新闻稿的手术时间也定在三天后。”
苏茵嘴角扯了扯,她倒是想看看莫遥还怎么绝处逢生。
——
研究所,凌晨一点,躺在床上的莫遥忽的睁开了眼睛,茫然无措的在病房里翻翻找找。
巡查的医生发现了不寻常,连忙叫来了皮耶尔。
“怎么回事?”皮耶尔大半夜被叫醒,听到是莫遥的事情,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她已经在这翻了半个小时了,我们谁说话都像是没听见一样,怀疑是梦游。”
皮耶尔投过窗子看进去,只见莫遥脸上尽是泪水,双眼空洞又无神,嘴里还不停喃喃自语着什么,不敢大意,快速叫了心理医生过来。
犹豫了一下,拨通了靳寒川的电话。
靳寒川到来的时候,心理医生正在给莫遥进行心里催眠。
“进去多久了?”
“已经二十分钟,医生给她注射了镇静剂,这种情况下想要催眠的难度很大,未必会成功。”皮耶尔面色凝重。
靳寒川看向监控画面,莫遥苍白的脸上满是惊恐,与这几天的平静淡漠截然不同。
也不知道医生说了什么,莫遥眉头紧皱,双手不自觉的往前伸,嘴里又开始念叨了起来。
靳寒川皱眉,拿起耳机戴在头上,治疗室里很安静,靳寒川耳边传来一道沙哑无助的声音反复说着:“宝宝你在哪,别丢下妈咪。”
靳寒川瞳孔震了下,脑海里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断了,本就微风四起的心湖瞬间掀起惊涛骇浪。
耳机里的声音还在继续,莫遥好像不知疲惫一样,反复重复着那一句话,声音明明那么轻,却宛如惊雷一般蛮横的劈进靳寒川的心里。
靳寒川的心揪的疼,哪怕再想否认,他也无法辩解自己这无法抑制的心疼从何而来。
脑海里一瞬间涌入许多画面,里面全是莫遥,初见时的惊喜与黯然,婚后的隐忍与不屈,怀孕后的温柔与恬静,一切的一切,都再明确不过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靳寒川久久无法平静,原来他早已将那道身影融入骨血。
“你还好吧。”皮耶尔问道。
靳寒川放下耳机,将视线转移。
“这里交给你了。”他无法再直视里面那道脆弱无助的身影。
看着靳寒川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皮耶尔叹了口气。
——
莫遥又是在一个安静的清晨中醒来,窗外的叽叽喳喳让人生羡。
最近她眼睛疼的时间越来越长,甚至一度出现了失明的情况,虽然最长也就一分钟左右就自行恢复,可也无形中给莫遥的生命敲响了警钟。
在床上躺着已经无法转移莫遥对疼痛的注意力,穿好衣服出了病房。
看守在门口的保镖并没有阻拦,莫遥一路畅通无阻来到楼下。
研究所位于郊区,莫遥一个人漫步在林荫小路。思绪渐渐飘离。
莫遥瞥了眼自己受伤的右手,想到昨天她听到护士聊天,才知道她的手臂伤的很重,不能做精细运动,也就意味着,她不能再画设计图了!
莫遥嘴角扯了扯,眼里满是淡漠。
现在对于她来说,活着只有煎熬,梦想已经成了负担,这双手要不要又有什么区别?
小白已经平安无事,至于他后面的路是荆棘是坎坷,她已经无力插手。
现在唯一让她放心不下的,只有师父了。
靳寒川对师父的事闭口不提,甚至都不曾拿这件事来羞辱过她,恐怕师父的情况并不如靳寒川说的那样乐观。
靳寒川一大早心情沉重的来到研究所,得知莫遥一个人出去了,脸色立刻变得阴沉可怕,转身就要去找人,却被皮耶尔拦住。
“是你说允许她小范围活动的,何况后面还有保镖跟着,跑不了。”皮耶尔提醒。
“她明天就要做手术了。”靳寒川皱眉。
“她现在也许并不想见到你。”皮耶尔无奈。
靳寒川心里一疼,想到昨晚的事,眼里划过一丝烦躁。
寒着脸坐到了沙发上,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直到半个小时后接到莫遥回到病房的消息,靳寒川总算恢复了点人气。
皮耶尔趁机问道:“找到消息来源了吗?”
靳寒川面色一寒,抿着唇没说话。
两天前,网上铺天盖地都在宣传莫遥要给苏茵做手术的消息。他怀疑对方是冲着莫遥姐弟来的,极有可能是爷爷动的手脚。
“明天动手术的事,你真的不打算告诉莫遥?毕竟就算手术成功,她自己不保重身体的话,后续也会出问题。”
“手术结束之后吧。”
靳寒川皱眉,在发生昨晚的事之前,他确实考虑过告诉莫遥,可经过昨晚的事之后,以他对莫遥的了解,她恐怕会拒绝做手术。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莫遥寒着脸站在门外。
“我明天要做手术的事情,我这个当事人为什么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靳寒川见到莫遥先是一阵恍然,她好像又瘦了,听到莫遥质问的话,心中惊诧,冷声道:
“谁告诉你的?”
莫遥冷笑了一声:
“怎么,就算我的肾卖给你了,你有权随意处置,可我连知情权都没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