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皱眉,一把推开了靳寒川。
“请不要随便停车,师父那边未必绝对安全。”陈果冷斥。
靳寒川嘴角勾了勾,一语双关道:
“我对白家姐弟都不感兴趣,你可以放心了。”
陈果心里一紧:“我有什么可不放心的,靳总说话不要总是这么模棱两可。”
“我不知道你怎么认识的白家姐弟,但白涣那边你最好找人看着点,那小子冲动易怒,做事不靠谱,那种性格能当医生已经是奇迹了,别指望他太多。”
陈果皱眉,仔细分析靳寒川的话,却只有一头雾水。
“坐好了,接下来这段路不好走。”靳寒川说完,示意陈果抓好把手。
陈果脸色变了变,透过后视镜看到后面有人在跟踪,抿着唇抓住把手后,车子瞬间冲了出去。
二十分钟后,宾利车已经来到百鸽园门口。
靳寒川十分绅士的去按门铃。
“不会有人给你开门的,跳进去吧。”陈果说着,人已经从墙边跳了进去。
靳寒川挑眉,见陈果压根没有等他的意思,无奈之下只能跟着一起跳了进去。
百鸽园很大,乍一看以为来到了植物公园一样,入眼的都是树。
两个人走了近十分钟后,才终于来到一处开阔的地方。
靳寒川跟陈果才一露头,不远处的保镖瞬间冲过来,把他们两个团团围住。
凉亭里,两个人正在下棋,背对着他们的可不正是梅因罗。
下棋的两个人听见动静,齐齐看了过来。
梅因罗看清陈果跟靳寒川后,眼里满是惊诧,随后便心虚的转过头。
陈果冷哼了一声,沉着脸走了过去。
保镖本来还想拦着,看到清晨大师挥手,就放行了。
陈果径直来到两人身边,礼貌的给清晨大师问好。
“大师好,我是您这位老友的徒弟。”
大师愣了下,惊讶的看着陈果:“你是莫遥?”
陈果脸色变了下,抿着唇没说话,靳寒川站在陈果身后也未开口。
最后是清晨大师自己意识到说了错话。
“抱歉,你是陈果吧。你们是怎么找来的?”清晨大师不留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陈果只当刚刚的事没发生,笑着道:
“师父以为我不懂字,还邀请我去看,却不想我虽然不懂,但又不是不认识,字里都写着呢。”
梅因罗一听,眼里全是悔不当初。
清晨大师倒是来了兴致:
“哦?你都看出什么来了?”
他跟梅因罗都是用字画通信的,还是第一次有人能看出他们之间的交流方式。
“只是看出一些简单易懂的,比如上一次师父家里挂着的字画,上面写的是您约了师父下次一起喝酒。”
清晨大师眼里满是赞赏。
“难怪他这么挑剔的人,会收你当徒弟,确实聪慧。这盘棋暂且这样吧,客舍准备了茶宴,一起吧。”
梅因罗叹息一声,站起身无奈的看着陈果跟靳寒川。
撇了撇嘴跟上了清晨大师。
陈果眼里划过一抹浅笑,也跟了上去。
百鸽园其实并没有鸽子,但四处都是鸽子窝,一路上见了好多。
陈果虽然好奇,却忍住没问,没想到靳寒川这种没有好奇心的人会主动开口。
“大师,为何这里这么多鸽子窝,却不见鸽子?”
陈果惊讶的看了眼靳寒川,后者回了她一个宠溺的眼神。
陈果皱眉,快速转了回去。
清晨大师语气里带着几分哀伤:
“鸽子窝等的不是鸽子,而是人。”
陈果看着大师落寞的眼神,心知这又是一段悲伤的故事。
客舍很简陋,餐桌等等均是用竹子制作而成,倒是别具一格。
茶宴顾名思义,全是用茶制作而成的点心和饭菜。
众人落座后,清晨大师率先道:
“我跟梅因罗认识三十余载,早已是家人了,你们是他的亲人,也就是我的家人,不必拘谨,有什么话也可以畅所欲言。”
陈果对清晨大师瞬间生出好感,也没客套,直接质问梅因罗。
“师父,你故意拿我当挡箭牌也就算了,还让你那几个不知道从哪搞来的高手拦着我。我看您根本没把我当徒弟。”
梅因罗本来就心虚,一听这话顿时更没底气了。
“他们只是拦着你不让你捣乱而已。不会真对你动手的。”
“你看看这个伤口,再说不会吧。”陈果将袖子撸起来,露出里面的一道刀伤。
伤口不算深,但因为陈果皮肤白嫩,看着就有些触目惊心。
梅因罗大惊:“这是他们弄得?”
靳寒川也看到了陈果的伤口,脸色顿时印了下来。
“舅舅,你这次过分了。”
梅因罗压根没想到那几个木头会伤到陈果,自责的不得了。
“我明明说过让他们不准伤到你的,等我回去看我不扒了他们的皮。”
“所以您瞒着我们,补不惜伤我,也要来找清晨大师,到底是想做什么?”
陈果忽然道。
“我……”梅因罗语塞,脸上被一丝阴霾所取代。
“既然你不好开口,就让我来说吧,他来找我是为了二十多年前的一起车祸。”
靳寒川脸色骤变。
“舅舅,你想起来了?”
梅因罗苦笑:“断断续续想起来一些。你父母车祸当时,原来我也在场。”
梅因罗语出惊人,最震惊的莫过于陈果。
她调查过这场车祸,当时资料显示现场只有靳寒川的父母。
“我倒是要感谢五年前给我下毒的人,否则我也不会连带着把以前的事也想起来。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梅因罗盯着靳寒川,他一直以为姐姐姐夫车祸,是因为他们去老家给他拿设备,为此自责了二十多年。
却不想原来另有真相。
靳寒川沉声道:
“老天让您忘了那段痛苦的回忆,何必还要想起来。”
“胡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分明是怕我被灭口,但你瞒了我这么多年,让我一直在自责里活着,甚至疏远我,难道就是为我好了?”
梅因罗有些激动。
“舅舅,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只剩你一个亲人了,你绝对不能出事,哪怕把您藏起来一辈子。”
靳寒川面若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