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川眼神一晃，看着水果刀朝他刺过来，本能的想躲，却在看到陈果眼里压抑不住的恨意时，僵在了原地。
陈果用了全身的力气，没有一丝犹豫，刀子就那样刺在了靳寒川的肩膀上，十公分的刀子，只剩下刀柄还留在外面。
血液顺着刀柄流了出来，陈果静静的看着，眼里的疯狂渐渐消散了几分。
陈果抬头看向靳寒川，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泪眼朦胧的看着靳寒川：“疼吗？”
靳寒川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拿起陈果的手按在心口处。
“这里疼。”
陈果将手伸到了靳寒川的衬衫里，嘴角勾了勾：“靳寒川，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靳寒川眼神无波，良久才回答道：“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
“在海上繁华？”
“是。”
“我哪里露出马脚了？”陈果另一只手把玩着靳寒川肩膀上的刀柄。
这间别墅很多地方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做的，很久以前的喜好。靳寒川是故意带她来这的。
“看一眼就感觉是你，很奇怪的感觉。查了一下关于陈果的种种过往，本来我也是怀疑的，可你紧接着退出了全黑色系的珠宝设计，我就知道是你了。”
陈果嗤笑了一声，明显不大相信：“就凭这些，你就怀疑是我？一个死人，不应该吧。”
“你死没死，我又怎么会不清楚？我只是没想到你会隔了五年才回来，我等了很久。”
陈果听到这话，眼神一凛，狠狠捏着刀柄将刀拔了出来，血都喷到了她的脸上。
“等我回来亲手杀了你吗。”
陈果说着，将刀又刺在了靳寒川的腿上，伤口与她现在的位置一模一样。
靳寒川疼得脸都白了几分，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等你回来，给我一个解释一切的机会。”
陈果冷笑着退后了两步：“解释什么？火不是你放的，还是我的孩子不是你杀的？还是说……”见死不救的不是你？
靳寒川皱眉，一把拉住的陈果的手：“这些我都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你不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很可笑吗？你明知道苏茵是害死我们孩子的凶手，却一直放任，这些你要怎么解释？”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再给我点时间，无论是苏茵，还是靳明远，所有的一切我都会给你一个交代。”
“够了，靳寒川，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一个字，有些事也许你不是直接参与，但你不能否认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靳寒川想解释，却发现有些事确实不是一句跟他没关系就能撇清的。
至少苏茵做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靳明远做这一切，也是因为他。
而他也做了不止一件伤害陈果的事。
陈果冷笑：“瞧瞧你无话可说的可笑模样。”
陈果踉踉跄跄的往楼下走，靳寒川眼神闪了下，抿着唇跟了上去，在楼梯口将人捞了回来。
“你去哪。”
“跟你有关系吗？我刚刚刺了你两刀，这些还不够你拿去做证据让我入狱吗？或者你真想死在我手上？”
陈果冷冷甩开了靳寒川的手，寒着脸下了楼。
靳寒川呼吸一滞，伤口很疼，却比不上陈果所受的万分之一。
靳寒川将腿上的刀拔了下来，大步跟了上去。
陈果走的很慢，靳寒川就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
因为别墅是在海边，来往并没有什么人，陈果身体渐渐不受控制，脑子恍恍惚惚。
想到靳寒川刚刚说的那些话，觉得自己所谓的报仇真的很可笑。
如果不是幻雪城的一切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布置的，甚至还有她刻意避开的独属于莫遥的喜好。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原来靳寒川早就看穿了一切，原来她一直是个笑话，报仇？太可笑了。她从一开始就输了，却还在沾沾自喜。
陈果体力渐渐不支，浑身又开始燥热起来，猛地跪在地上。
身后的脚步声停顿了一下，快速跑上前。
“跟我回去。”靳寒川沉声道。
陈果嘴角扯了扯，并没有说话，她好不容易靠着报仇这个信念，挣扎着走到今天，就这样被靳寒川毁的彻底。
“听话。”靳寒川蹲下身拉陈果的手臂，却被陈果给甩开了。
“为什么陪我演戏，是在看我笑话？看我一个人洋洋得意的蠢样子，是不是很开心？等到我自以为达到目的时候，再给我狠狠一击？”
靳寒川皱眉，心里泛着几分苦涩，原来当一个人不信任你的时候，他做的全部都会变得那么可疑。
他毫不怀疑，如果他现在说出心里的真实想法，陈果会如何揣测他的内心，甚至如何去嘲讽羞辱他。
那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在他将真相摆在陈果面前之前，他什么都不能说。
而且陈果被打击至此的模样，是他不曾预料到的。陈果俨然失去活着的勇气一般，心如死灰的样子，让靳寒川不敢冒一丁点险。
陈果现在要的不是真相，而是一个支撑她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靳寒川眼神闪了下，忍不住自嘲。
事到如今，竟只有谎言能维持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还有价值。”靳寒川冷声道。
陈果心尖颤了下，冷眼看向靳寒川：“你说什么？我无依无靠，没有亲人，还有什么能让你利用的？”
“怎么会没有，海上繁华的一切，都是我想要的，但他们的防备心太重了，海上航线又用的都是自己人，外人很难打入到内部。”
陈果冷笑了一声：“靳寒川，你是不是高估我了？你想知道我跟陈山是怎么认识的吗？”
陈果眼里满是讥讽与嘲笑。
靳寒川皱眉，心里生出了不好的预感，他查了很多次，都没查到关于陈果是怎么跟陈山成了现在的关系。
五年前他们甚至在业务来往上也很少见面。
后期陈果发生了那么多事，项目一度停滞，但陈山好像特别信任陈果，哪怕项目无人问津，也不肯换人。
可在这个项目之前，陈果跟陈山是从来没有过联系的，他自然不会相信什么缘分之类的鬼话。
他想过陈果跟他们的关系也许只是单纯的交易，毕竟陈果的人脉不容小觑，加上跟靳氏的合作也仰仗着陈果。
可这段时间观察，陈果跟陈山的父女情可不是作假。
“我跟陈山第一次见面的情景，靳总应该有印象才对，毕竟当初可是你亲自抱我回去的。就像昨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