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我去找你。”靳寒川拿起衣服就准备走，却被阻止。
“我很忙，等我处理完还有时间的话我去靳氏找你。就这样。”陈果挂了电话。
看向驾驶位的紫毛：“去不夜荒城。”
紫毛惊讶，犹豫了一下还是调转了车的方向，朝着不夜荒城开去。
——
陈果坐在沙发上，静静打量着宋离。
“给我讲讲宋岚吧。”
宋离惊讶，没料到陈果是来问宋岚的，心中划过一抹失望，不过还是打起精神。
“我跟宋岚相差三岁，她个性很开朗活泼，我因为身体不好的原因，很少出去玩，连学都是在家里自学的，姐姐对我很好。”
宋离自顾自说着，陈果就静静聆听。
很难想象宋离嘴里的人，是她认识那个从来不笑的宋岚。
“你知道宋岚跟梅因罗的关系吗。”陈果忽然问道。
宋离眼神变了下：“知道一些，我也很意外你会成为他的徒弟。”
陈果皱眉，宋离刚刚的眼神，可不像是知道一些那么简单。
“说说宋岚跟我师父的事吧。”陈果认识的宋岚，跟师父和宋离嘴里的完全是两个人。
她怀疑宋岚的变化就是因为跟梅因罗的那一段过往。
本来她对那段过去是不感兴趣的，但今天见到小白之后，她心里很乱，突然很想了解一下宋岚。
小白的心结，一个是她，一个就是宋岚，或者该说宋岚找的那个赌鬼继父。
她跟小白不一样，她从小就知道宋岚不喜欢她，也知道那个男人不是她亲生父亲，所以也就从来没有期待。
可小白不同，她也看得出来，小白对父亲充满期待。但又每每失望。
陈果现在只寄希望于，小白不是那个赌鬼的儿子，如此一来，小白还能有个别的寄托，哪怕只从她身上分走一点点就好。
不然将来有一天她不在了，她怕小白也跟她一起走了。
“宋岚跟梅因罗是在大学认识的。他们算是一见钟情吧，姐姐不止一次跟我提过梅因罗，眼里满满的爱意。”
宋离想起那段过往，至今觉得鲜活的宋岚仿佛近在眼前。
“她毕业前消失了，是因为什么？”
宋离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那段时间……我很长时间都没回过叶城，期间就回来过一次，那会肚子里……已经有你了，再后来我抱着你回来，她已经跟梅因罗分开了。”
陈果皱眉，莫名对宋离提到她很排斥，她至今都没问过，关于她生父的任何事，甚至宋离为什么要把她交给宋岚。
这一切的一切，她都不想问，也不想知道宋离的苦衷，就这样普普通通当个可以说话的陌生人挺好。
陈果沉默半晌后，开口道：
“就没听她提过？我师父说，他们并没有吵过架，而且还打算毕业就结婚的，但她忽然消失了。”
“没听说，我期间回来一次，他们两个关系还很好，后来才过了五六个月，她整个人都变得沉默寡言。”
宋离也是想不通。
“后来我把你交给外婆养，为了让你有户口身份，才归到了她的名下，她真的是一个好姐姐，但对你并不好，这也是我始料未及的，再后来……”
“她生了小白。”陈果替宋离说了下去。
宋离点了下头。
“小白的生父，是她带回来的那个男人的吗。”陈果直觉宋离是知道真相的。
“当然不是，姐姐再伤心，也不会看上那种男人。”宋离摇头。
“那小白的生父是谁，你知道吗。”陈果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那个赌鬼，这件事就还有希望。
她想帮小白找回他原本的生活，可以没有她的生活。
宋离再次摇头：“姐姐从来不提，我们也不敢问。”
陈果没得到答案，心里是有些失落的，不过好在结果比她预想的要好得多。
问到了她想知道的答案，陈果也没打算多逗留，她跟宋离除了这些，真的没什么可说的。
临走前，陈果鬼使神差问了宋离一个问题：“你对家里的事情比我想的还要清楚，可见你一直有派人关注，当年宋岚需要做手术的时候，你在哪。”
宋离眼神一闪，心里是满满的愧疚：“那个时候我在e国，发生了一些意外，无暇顾及，我不知道你会……”
陈果后来发生的很多事，宋离都是知情的，但那个时候事情远比她预想的发展还要快。
再后来陈果跟靳寒川纠缠到了一起，那会她还没站稳脚跟，以至于后来发生的种种，她已经无力阻止。
正因为如此，她对靳寒川是一百个怨恨。只可惜，她在努力变强，靳寒川也是如此。
至今她都奈何不了靳寒川。
“我知道了。”陈果打断了宋离的话，眼里划过一抹讥讽。
其实她就只是随便问问，不管宋离是否知情，对她来说都没什么影响。
当初她做的选择，就从来没有后悔过，她唯一后悔的是，不该在跟靳寒川签订契约的情况下，还对他生出不该有的奢望。
宋离看着陈果离开的背影，眼里隐隐挂着泪光。
“她走了。”欧战不知何时来到客厅，看到宋离眼里的伤痛，无奈叹息一声。
“也许有些事，说清楚了就没这么痛苦的。”欧战不想看到宋离每每因为陈果的事黯然神伤。
“不会，这些年我虽然没在她身边，但我很了解她，那孩子生性凉薄，哪怕被宋岚厌恶，也只是撇撇嘴，就当一切都没发生，她认定的事很难改变。”
“哪怕知道我有苦衷，或者该说她是知道我有苦衷，也没打算跟我亲近，她本来就不怨恨我，只是无所谓罢了。”
宋离越说，心中越发悲凉，这份失去的亲情，好像根本无法弥补。
“既然你明知道她无所谓，为什么还偏要为难自己。”
“那是我女儿，捧在手心怕摔了，我盼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哪怕是她的一个眼神，都让我觉得那么可贵。”
天底下哪有舍得放弃孩子的母亲。
欧战叹息了一声，也知道自己没资格多说什么。
“陈果明天晚上的船，去e国。”欧战犹豫了很久，还是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宋离。
他总觉得陈果这次去e国，并不简单。
“什么？e国现在这么乱，她去那做什么？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你给她安排的？”宋离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