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些记录，她清楚记得这一年，是外公在主导整个实验，但这里面的记录显示的却是另一个叫做韩毅的人。
“当然，这么重要的实验，你认为他们会把宝压在一个人身上吗？”
“不过你外公倒是最被看重的，别人都被安排在犄角旮旯的地方做实验，不死不休，你外公在单于景手下，自由多了不说，资源也是最足的。”
明煦解释道，看样子对这一切了解的十分清楚。
“你……到底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陈果忽然问道。
之前她是不想追问明煦这些的，两个人虽然小时候有段交集，但毕竟物是人非，她没资格问，问了明煦也未必会说。
但现在陈果想问一问。
本来以为明煦会为难，会犹豫该怎么拒绝她的问题，却不想明煦似乎挺高兴的。
“说出来你可别吓到，我也是实验者之一。”明煦语出惊人。
陈果先是愣了下，有些没反应过来明煦说的是什么意思，好半晌才面带震惊。
“你跟我外公一样，也是做实验的？”陈果说到这，忽然想到什么。
“那你在密室里看见我，是因为……”
“打住，别阴谋论，我承认我确实是个天下，但也没天才到那么小就能独挑大梁的，我当初遇见你，可不是在拿你当观察对象哈。”
明煦一眼就看出陈果的想法，连忙制止她。
陈果面带怀疑：“那你……”
“那会我就是刚被单于景看上，随便安排个地方适应环境，恰巧就遇到你了。你当时不是看到了吗，我过得并不比你好，人都差点被折磨死，咬牙挺过来的，后来他就开始让人带着我做实验，再后来……”
明煦顿了下，转而看向陈果：“总之，我这次来是帮你的。”
陈果皱眉：“你发生什么事了？”
明煦公然帮她，就相当于公然对抗单于景，往后他很难在e国立足了。
“拜托，我可是抱着激动的心，豪情万丈的来帮你的，结果被你一句话说的，好像我是在e国混不下去，灰溜溜投奔你的？”
明煦险些没给气死。
陈果顿时有些心虚，虽然明知道明煦肯定还有别的事没说实话，但人家是来帮忙的，她这话听起来特别像是渣男。
“我这不是……”
“打住，你千万别说是担心我，怪恶心的，咱们俩满打满算也认识十多年了，你什么德行我清楚的很，说说你吧，突然玩这么大，是觉得自己日子过得太顺利了？”
陈果有些讪讪的摸了下鼻子。
“有了点眉目，所以准备来点猛地，我这最近两天都不会太平，既然你已经出来了，就安心在京都待着吧，我让人来接你。”陈果说道。
“我有地方去，电话没变，有需要随时联系我。”明煦交代道。
陈果点了点头，等到明煦离开，陈果联系了白涣。
半个小时后，白涣来到医院。
“这就是你说的实验记录？”白涣电话里只听陈果说了个大概。
“对，你带回去给宋海成看吧，有什么发现及时通知我，宋海成那边没闹出什么事吧，宋离去过吗？”陈果问道。
“没，宋离好像挺忙的，没时间搭理宋海成，宋海成战战兢兢一晚上都没见到宋离，状态也放松了不少，现在正在全力研究呢，不过说真的，你外公真不是一般人物。”
白涣跟在宋海成身边看了实验的全过程，很震撼。
“有进展吗？”陈果又问。
白涣摇了摇头。
“陈老前辈的记录太少了，只能自己摸索，很艰难。”白涣实话实说。
陈果叹了口气，她早就料到了，倒也没有失望，何况这才刚开始而已，以后能不能成功都是未知数。
“靳明远联系过你吗？”陈果看向白涣，他跟靳明远是一起来的京都，白涣半路离开，靳明远那边肯定会起疑心。
“没联系我，我也觉得挺奇怪的，他会不会派人跟踪我了？”白涣有点担心，怕耽误陈果的正事。
“不会，靳明远现在全部心思都放在我身上了，估摸着也快来找我了，你拿着东西先走吧，我的人一直在暗中保护你，不用担心。”
陈果安抚道，白涣是帮她做事，而且跟宋海成在一起，她肯定要有万全准备。
——
陈果本来以为今天来看她的会有很多人，没想到反而是黄瑞去而复返。
“看你情绪还不错，问清楚了？”陈果好奇问道。
黄瑞叹了口气：“心情很复杂。”
“据我所知，肖阳温文尔雅，知书达礼，见到她第一印象如何？”
黄瑞撇了撇嘴：“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去见肖阳了？”
“看你表情就知道了，从前提到黄家的人，你眼里就一片阴鸷，看看现在，就差满眼写着我看到我妈，我心情很好了。”
陈果也是经历过几次这种亲人见面的场面的，黄瑞那点小心思，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我哪有你说的那么没出息。见一面就抵消了我这么多年的怨恨？”黄瑞死鸭，子嘴硬。
陈果看的啧啧称奇，故意逗黄瑞：“我听说肖阳这些年深居简出，对儿子也不大亲近，她该不会都没见你吧？”
黄瑞一听，忙解释道：“那个不是她亲儿子，是他们收养的。”
“哦？难道会把儿子送到国外，几年都不让回来，原来不是亲生的。”陈果又说。
“才不是这样，是他为了感谢养育之恩，主动要求去的国外，而且这也是为了保护他。”
“噗……黄瑞，你知不知道自己替肖阳解释的样子很蠢。”
黄瑞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松松垮垮的靠在椅子上，没精打采的说着：
“我知道。”
陈果失笑：“这一点都不丢人，你没必要好像打了败仗一样，不过我以为你至少会傲娇一阵子，没想到这么轻易就敞开了心扉。”
黄瑞哼了哼：“你这是在取笑我吗？”
陈果眼神暗了下：“我很佩服你，不是谁都有你这样的勇气的，大多数人喜欢作茧自缚。”
黄瑞愣了下，有些意外陈果会这么说，正想说什么，病房门再次被推开。
“我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陈玄有些惊讶的看着床边的黄瑞。心道，他闺女真的弃暗投明，跟靳寒川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