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很满意苏茵的识趣，将一沓资料放在桌子上。
“这是我收集的潜在客户资料，你去一一拜访，拿下设计订单，没问题吧？”
苏茵皱眉，看着桌子上厚厚的资料，眼神闪了闪，虽然陈果给的资料很多，算是变相刁难她，可就只是这样未免就太小看她了。
等到苏茵打开资料看了几页之后，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陈果找的这些客户，全是业界公认最难缠的，其中几个富太太还跟她发生过口角，还有两个发誓绝对不买她的设计。
当时闹得圈子里人尽皆知，她还利用手段打压那两个人，故意诬陷她们买的都是A货，结果现在陈果让她上门去求那两个女人？
苏茵恨得咬牙切齿。
“有疑问？”陈果挑眉，满眼嘲讽的看着苏茵。
苏茵收起了眼底的愤恨，等她找到搞死陈果的法子后，看她还怎么狐假虎威，苏茵拿着资料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门被摔上，办公室安静了下来，陈果捏了捏有些发胀的眼眶，这几天她休息的不太好，睡眠又差，眼睛明显疲劳过度。
正打算闭目眼神，办公室门被敲响，孟雪眼巴巴走了进来。
“陈小姐，外面的人都被保安请走了，现在除了叫杨羚的那个助理，还有我之外，设计部就只剩下苏茵了。您看要不要准备扩招？”
孟雪俨然成了公司的元老，操心的事倒是不少。
陈果收起眼底的寒气，挥了下手：“我初来乍到，在公司没有可用之人，你拿主意吧。”
孟雪一听，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心头划过窃喜，没想到她还有这么好的运气，她本来是苏茵花钱请来对付陈果的，但现在她需要好好考虑一下到底该怎么站队了。
苏茵那个人心高气傲，说话又高高在上，就算她帮着苏茵扳倒了陈果，她也没什么好下场，甚至可能会被苏茵直接赶走。
陈果就不一样了，没脑子但长的漂亮，拿下了靳寒川那种大老板，以后她好好巴结陈果，说不定还有机会接触到靳寒川。
孟雪越想越激动，脸上的表情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陈果将孟雪的窃喜看在眼里，嘴角扯了扯，苏茵怎么会找来一个这么蠢的人当间谍？
“我有点累，没其他事你就先出去吧，让人别来打扰我。”陈果捏了捏眉心，头靠在椅背上休息。
孟雪点了点头，兴高采烈的走了。
陈果无所事事在办公室一直待到中午，靳寒川突然造访。
“怎么，靳总怕我把奇诺拆了？需要亲自来监工吗？”陈果语气淡然。
“待的还习惯吗？里面有休息室，怎么不进去睡？”靳寒川这话不像是老板视察工作，反而像老公关心老婆。
陈果眼神闪了下：“新官上任，没空闲聊。”
靳寒川嘴角扯了下：“午饭时间，带你去吃旁边餐厅的日料。”
“我不爱吃日料。”陈果言简意赅。
靳寒川笑了下：“听说靳明远约了江之阳在那见面。”
陈果唰的一下睁开了眼睛，据她所知，五年前江之阳曾经联合靳明远算计过她，当初江之阳假意发疯绑架她，后被靳寒川所救，这都是靳明远跟江之阳一手策划的。
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陈果对江之阳是失望的，可后来也释怀了。
她听江之言提起过，江之阳跟靳明远的交易条件只有一个，等到靳明远的目的达成后，放她离开。
她能理解江之阳那么做的原因。
江之阳知道当时她爱慕靳寒川，不会轻易放手，也深知她的脾气，早点陷进去，才能早点看清现实。
但江之阳忽略了靳明远的歹毒程度，靳明远是知道她得癌症的事的，他压根就没打算让她活着离开。
“我正准备尝尝新鲜的刺身，靳总费心了。”陈果丝毫不见尴尬，率先出了办公室。
靳寒川眼里划过一抹精光，慢步跟了上去，两个人等电梯的时候，孟雪闻风赶来。
“陈小姐，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在网上做了招聘启事。”孟雪尽心尽力的报告进度，眼睛却时不时的瞥两眼靳寒川。
陈果嘴角扯了下：“嗯，好好做，前途无量。”
孟雪表了一下决心，仿佛才见到靳寒川一样，惊讶道：“陈小姐，这位该不会是你男朋友吧，好帅。”
“一个朋友而已，我们要去吃饭，一起吗？”
“我就不去当电灯泡了，你们吃的开心。”孟雪摇了摇头，朝着靳寒川点了下头后就走了。
陈果挑眉，不得不说，孟雪的手段虽然有些low，但表演的十分自然，而且明明奔着靳寒川来的，却懂得适可而止。
如果不是她早就知道孟雪是苏茵找来的，大概也只会以为孟雪初入社会，功利心重了点而已。
苏茵找的这个眼线，还是有优点的。
“我这个工具人还称职吗？”电梯里，靳寒川随口说着。
“不怎么样，称职的工具人，应该在刚刚那样的情况下，对着一脸天真又懵懂的女下属笑一笑。”
靳寒川眼里闪过几分无奈：“那我大概不适合当工具人。”
——
玄月日料馆。
靳寒川早就预订好了位置，带着陈果直接来到包间。
两个人刚坐下，陈果正想问靳寒川，江之阳他们在哪个包间，却不想靳寒川对着她嘘了一声。
陈果皱眉，正想发问，耳边却传来了敲拐杖的声音。
陈果眼神闪了下，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靳明远发怒的时候，敲拐杖是他的习惯。
“董事长年纪大了，太激动对身体不好。”
江之阳的声音悠悠传来，陈果这下确定了，江之阳就在他们包间隔壁。
不过因为隔着一堵竹墙，加上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大，陈果只听到了一句，后面的话就听不清了。
这样听个不上不下，反而更好奇，陈果干脆来到隔断旁边，无视靳寒川的视线，直接将耳朵贴在隔断上光明正大的偷听。
靳寒川没料到陈果会这么直接，嘴角扯出几分无奈，给阿城发了信息，让服务人员晚点上菜，免得看到陈果偷听的画面。
陈果不知道靳寒川的行为，专心听着隔壁的动静。
“莫遥是被火烧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靳明远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