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遥闭上眼睛,已经做好了被酒桶砸的遍体鳞伤的准备。
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她被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头顶传来了一声闷哼,耳边是靳寒川咆哮的声音。
“你疯了,看不见有危险?”
莫遥呼吸停止了一瞬,“你被砸到了?对不起……”
她小声关心着,语气里满是自责。
“你以为我会为了你这种女人,伤到自己?”
莫遥嘴角动了动,眼神黯然。
是啊,她也不认为男人会救自己,所以刚才危险发生的时候,甚至不曾呼救……
靳寒川见她沉默,越发不耐烦。恶狠狠的抓起莫遥的手,察觉到莫遥手心全是冷汗,冷冷警告道:
“想死别拉着我!”
莫遥眼中划过一丝意外,手上传来的温度有一瞬间暖了她的心。察觉到靳寒川还要往下走,莫遥连忙一把将人拽了回来。
“靳总,下面温度很低,我们还是在门口等待吧。”
今晚来了这么多人,肯定需要不少酒,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有佣人来。
“你可以留在这。”
莫遥语塞,她忘了靳寒川只对苏茵怜香惜玉。
靳寒川拖着莫遥下到酒窖深处,摸索着找到了酒窖里安置的紧急电话,拿起才发现里面全是忙音。
靳寒川脸色变了一瞬,巧合太多就不再是巧合。
莫遥虽然看不清,却也联想到了靳寒川的目的,察觉靳寒川又把电话放了回去,心中一紧。
门无故锁了,电话也被动了手脚,有人故意针对她?
莫遥很快就锁定了人选。
“靳红一向看不上你,没本事还逞什么强。”靳寒川冷声嘲讽。
莫遥没料到靳寒川说话这么直白,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干脆继续保持沉默。
总不能让她跟着靳寒川一起骂靳红不是东西吧。
这俩人再不合,那也是他姑姑,是靳家的人。
两个人相对无言,酒窖的温度越来越低……
这么下去,不等佣人来,他们也要被冻死了。
“靳总,您来酒窖的时候,有人看见吗?”
莫遥只希望靳红能发现靳寒川不见踪影,会寻来。
靳寒川却仿佛看穿了莫遥的想法一样,冷冷道:
“她要是发现我也在这,只会做的更绝。”
莫遥愣了一下,心情五味陈杂。
“太冷了。”莫遥随口嘟囔着,下一秒,脑袋就被罩住了。
诧异于靳寒川的体贴,却听靳寒川冷声警告道:
“别再用那些拙劣的手段恶心我。”
莫遥拿着衣服的手一抖,嘴角扯了扯,只觉连心都冷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莫遥的手已经冻的没知觉,这里的温度绝对被做了手脚,靳红想把她冻死在这。
“有对策吗。”漆黑中,莫遥仍旧厚着脸皮抓着靳寒川的手,听到靳寒川莫名发问,神情有些恍惚。
“看来最近你过得很安逸,应变力差的离谱。”靳寒川讥讽道。
“……!!窖酒的门是安了防盗系统的,安全性极高,踹门撬门都不可取。除了等待救援,我想不到还有其他方法离开。”
莫遥以为靳寒川问的是怎么离开酒窖。
哪料她说完,靳寒川只是嗤笑了一声。
“你也就这点本事,靳红想整死你轻而易举。”
莫遥皱眉,若有所思道:“靳总有话不妨直说。”
靳红几斤几两她很清楚,没有上位者的头脑,野心倒不小,奈何只能搞点不入流的小手段。
被这样的人盯上很麻烦,但只要她不再帮助靳寒川,就不会被针对。
靳寒川不会不清楚其中曲折,却故意道,“听说靳红拉拢过你。”
他语气淡然,却听得莫遥心惊。
靳红跟她只来往过一次,靳寒川却对此了如指掌,他派人监视的是靳红,还是她?
“单方面拉拢而已。”莫遥压下惊诧,小心应对。
“我要靳红手里百分之五的股份,有把握吗?”
莫遥皱眉,瞬间明白了靳寒川话里的玄机。
“靳总想让我假意投诚?”
“你去投诚,她自然不会再为难你,双赢的局面,有何不可。”靳寒川语气轻松,仿佛在说晚上吃了什么一样简单。
“她的那点股份对靳总构成不了任何威胁。”
老董事长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拿到手,加上他自己的百分之十五,那他就是靳氏绝对的第一把交椅。
靳红的那点股份连调味都不够,要了有什么用?
“做好自己分内的事。”靳寒川声音冷凝,听不出喜怒。
“这不在我们合约范围内。”莫遥拒绝的很干脆,她并不想插手靳家的事。
哪料莫遥刚说完,靳寒川忽然将人按在了身后的酒架上。
“我们的合约内容是你欠了公司一千万,而你帮我做两件事抵扣其中的五百万而已,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完成合约上的事,就能摆脱我?”
靳寒川双眼爆发着怒气,莫遥一副与他撇清关系的嘴脸让他十分不喜。
“我并没有这么想,但我也有权利拒绝。”莫遥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靳寒川会轻易放过她。
靳寒川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贴近莫遥的耳边冷冰冰道:
“你是不是以为刚拿到了我给你的生活费,就可以高枕无忧一个月了?你的生活费我可以随时终止。”
莫遥听到靳寒川又一次拿生活费威胁她,也失了理智,大声质问道:
“生活费是我应得的,结婚协议上写的清清楚楚,你不守信用屡次以此要挟,就别怪我不守承诺,将我们的婚事昭告天下!”
三年前她跟靳寒川结婚,老爷子扬言要大办一场,请柬都印好了。
是她苦口婆心压下了那场盛大的婚礼,前提是靳寒川要每个月支付她一百万的高额生活费。
就是因为这笔钱,才让靳寒川对她的印象固守在爱慕虚荣之上。
她知道自己趁火打劫很厚颜无耻,尽管她是为了小白,也抹杀不了她的愧疚,但以靳寒川的能力,也并不是没有其他法子说服靳老爷子。
但当时靳寒川并没有拒绝她的提议,她便以为他们会相安无事到离婚,甚至因为靳寒川在结婚那晚的温柔相待,让她生出了也许靳寒川对她也有意的假象。
可婚后地狱般的折磨让莫遥知道她有多天真。
莫遥说完,感觉酒窖的温度迅速降低。
靳寒川一把钳制住莫遥的下巴,双眼仿佛隐藏着巨大的漩涡,快要将莫遥吞噬殆尽。
“威胁我?”
莫遥心尖一颤,被怒火燃烧殆尽的理智瞬间回笼,她不该激怒靳寒川的。
“我……”
“所以你这段时间的反常都是因为不满无法公开的身份地位?”
“我没有……”
莫遥接连否认,靳寒川却并不相信。
“之前你信誓旦旦要跟我离婚,又跟苏茵说你有了喜欢的人,原来都只是在欲擒故纵!”
莫遥被掐的下巴都麻了,听到靳寒川的话,心中讶异,想开口解释,却被靳寒川接下来的话断了念想。
“我说过,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忤逆我的下场你承受不起。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