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女人?”
聂空目光一转,看向摔落在地的黄颖,忍不住大叫,“你竟然潜入了黄家?”
黄颖怒吼道:“聂空,你这个废物,臭乞丐,你杀了绿竹,我一定要杀了你为她报仇!”
聂空:“绿竹是谁?”
黄静解释道:“她是我和黄晗的大姐,黄颖。绿竹是她的侍女,去年腊月,在茅草住地被你用弩箭射杀了。”
聂空眼睛一瞪,“胡说,我什么时候杀过黄大小姐的侍女?我杀的是疯女人的侍女!”
黄颖气得咬牙切齿,“你才是疯子!”
聂空:“向阳生,把她抓下去,好好拷问一番,一定要问出她背后的指使者!”
向阳生抱拳:“是,聂公子。”
向阳生向着黄颖走去。
“慢着!”
这时,一道魁梧的身影在黄管家的搀扶下,从内院中走出,正是黄敬天。
黄敬天脸色苍白,脚步虚浮,但背脊依然挺得笔直。
“岳父大人,您终于醒了!”
聂空连忙走过去,扶住黄敬天。
对于黄敬天,他还是比较敬佩的,一个人养活一支军队是很不容易的。
黄敬天看着聂空,“她的确是我的大女儿,也是黄晗的大姐,以前多有得罪你的地方,我这个做父亲的为她向你道歉,请你多多包涵。”
黄敬天如此一说,聂空也没办法再装下去了。
他变脸比翻书还快。
忙笑容满面,一拍大腿,“哎呀,你看看,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还不赶快把我的大姐扶起来,都是妹夫的错,误把大姐当做疯女人了……”
众人一阵傻眼。
这人属猫的吧,说变就变?
聂空又道:“不过,大姐,以后在家里就别戴面纱了,容易让妹夫产生误会,万一哪个时候又把大姐当成了疯女人,那就不好了!”
“你!”
黄颖大怒。
没有在意黄颖的怒火,聂空偏了偏头,吩咐道:“向阳生,先带着她们进去疗伤吧,我有事跟岳父大人说。”
向阳生:“是。”
随后把黄颖和黄静都带入内院,钱序也跟了过去。
他现在一直都是易容状态,以‘胥前’的身份呆在聂空的身边,他可不敢在黄敬天面前多待。
黄敬天虽然功力废了,但眼力还在,万一看出一些纰漏,那就不妙了。
聂空扶着黄敬天,边走边聊。
说了一下落叶镇的现状,又说了说慕南城的情况,还说了一些自己未来的打算,黄敬天连连点头,脸上却一直闷闷不乐。
聂空:“岳父大人,修炼半生的功力废了,一时间的确很难接受,不过,换个角度看,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黄敬天:“……”
聂空:“您当初拼命修炼,不就是为了维持北军吗?如今北军,名义上由太子掌控,实际上,还是由黄家掌控。黄山虎虽然有点赶ya子上架,但经过一些历练,也不失为一代名将。”
“到时候,小婿再想些办法,让黄山虎再夺下晋国一座城,到时候,北军的威望绝对是楚国最强的军团!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倒不如,趁这个时候好好放松一下……”
黄敬天:“为父劳碌一生习惯了,闲散日子不适合我。”
聂空突然眉头一挑,“岳父大人可还曾记得一个故人?”
黄敬天一愣:“故人?”
聂空哈哈一笑,“您别猜了,明天我就带她来见您,到时候,您一定会很开心的!”
随后,两人又闲聊了一阵。
聂空就告辞离开了。
……
黄颖的闺房。
黄颖伤势较重,泡在药水里。
黄静只是皮外伤,抹上一些伤药,裹上一层白布,坐在浴桶旁,时不时用水瓢舀一瓢水淋在黄颖洁白滑腻的肌肤上。
黄静幽幽叹道:“谁能想到,黄晗那个卑贱的庶女,竟会有这样的好命,碰上聂空这样的好夫婿,我都有点羡慕她了……”
黄颖美目一瞪,“黄静,你不会是看上那个臭乞丐了吧?他也就是脑袋瓜子灵活一点,除此之外,有哪一点值得你喜欢?”
黄静摇头:“你不懂。”
黄颖一阵气闷,“我不懂?呵呵,你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我有什么不懂?你觉得,就凭你曾经对黄晗做过的那些事,聂空会原谅你吗?”
“再者说,你真的了解聂空吗?”
“我……”
黄静语气一滞,“我也知道我的希望不大,更不应该有这样羞人的想法,可我控制不住。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聂空就走进了我的心里。”
“也许从他力挽狂澜拯救近百万灾民开始,又或是出奇制胜攻占晋国慕南城开始,也或许是青鹿山上他冒着生命危险救我的那一刻……”
黄颖看着黄静一副痴痴的样子,忽然有点不忍心再打击她。
忍不住拉住她的手,前所未有地柔声道:“我的傻妹妹,你若是真的爱上了他,那就去追吧!我黄家儿女从来就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你可是堂堂黄家二小姐,还是白银将军,难道还比不过那个卑贱的庶女?”
黄静听了,不由得眼睛一亮:“对啊,我为什么不主动去追呢?”
她知道自己以前做了很多对不起黄晗的事,也曾伤害过聂空,要想让聂空冰释前嫌并接纳自己,十分困难。
不过,她并不怕困难,怕的是没有目标。
有了目标之后,黄静瞬间像换了一个人,眼中再次充满了自信。
这一刻,白银将军又回来了。
“大姐,你慢慢泡吧,我走了。”
话音一落,黄静就急匆匆地走了。
黄颖:“……”
这就是典型的有了情郎忘了娘?哦,不,忘了姐?
黄静回到自己房间,向侍女问道:“姑爷,还在家中吗?”
她如今的侍女,不再是小刀。
小刀在青鹿山一战因受伤太重而不幸身亡了,为此,黄静悲伤了很久。
眼下这个侍女,是她新提拔的亲卫长,侍剑。
侍剑:“姑爷好像出去了。”
“去哪儿了?”
“属下也不清楚。”
“以后不要再自称属下,要自称奴婢,我也不再自称末将,要称妾身,从今天开始,我要做回一个女人该有的样子!”
“啊……”
侍剑瞠目,这还是那个杀伐果断的女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