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该轮到我们两个了。”
聂空随后直愣愣地看着景和帝。
他心里很清楚,滴血认亲是很不科学的,跟水温、水质,还有周边的环境都很有关系。
而他曾经研究过一段时间的药理和毒理,再加上前世的一些常识,所以,随便动一点手脚,就能按照自己的心意,让滴入水中的两滴血分开或融合。
在场的众人却都不懂,全都惊呆了。
即便是学富五车的内阁大学士‘索言’,此刻也是满脸的震撼。
游万全脸上平静,心里却也惊讶到了极点。
他完全是为了游家考虑,才帮着聂空撒谎,却没想到上古居然真的有这样的秘法!
“你是从何处得来的这种秘法?”
景和帝也惊呆了,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同时也有着一丝期待。
如果五皇子是自己的亲儿子,那一切就只是误会,自己的脸面也能保全!
“在北疆的深山老林之中。”
聂空随便说了个地方,至于皇上会不会派人去调查,他根本不在乎。
只要过了这一关,他就有更多的办法让皇上确信自己就是他的儿子,从而拥有更加名正言顺的身份和继位权。
反正,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DNA检测手段,只要自己和母妃一口认定,自己就是皇上的亲儿子,谁又能否认?
“父皇,请您滴血。”
聂空端着一碗清水,看着景和帝。
景和帝缓缓走了下来,站在聂空身前,深深地看了聂空一眼。
聂空长得很清秀,有点像母亲,所以,从外表来看,景和帝是无法看出聂空跟自己有什么关系的。
再加上,那些书信,陈贵妃的认罪书,稳婆的证词……这才让景和帝确认聂空不是自己的儿子,是自己生平最大的耻辱。
所以,他才要秘密斩杀聂空。
如果聂空死了,那这件事就会成为永久的秘密,无人知晓。
但此刻,被聂空彻底掀开之后,他心中是无比恼怒的,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聂空,将他挫骨扬灰。
却没想到,聂空居然不死心,弄出了一个上古秘法。
滴血认亲。
他深吸一口气,用刀子割破了手指,往清水中滴入了一滴鲜血。
聂空随后也滴入了一滴血。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紧紧看着碗中的两滴血。
陈和安和游万全更是紧张万分。
这两滴血是否能够融合,可是关系到他们两家的前途命运和身家性命的大事,能不紧张?
蒯志飞和顾英才也同样很紧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太子的眼神却很复杂。
他一方面希望聂空去死,这样,他就能摆脱聂空的控制,恢复自由;一方面,他又希望聂空活着,这样,他就能获得大量的仙人丸,每天都能体会到飘飘欲仙的感觉。
“快看,两滴血要融合了!”
“真的融合了!”
“皇上,五皇子是您的亲儿子!”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天佑我大楚!五皇子,被北疆百姓誉为神一样的人,是我大楚真正的皇嗣!”
文武百官看到碗中的两滴血,真正融合在了一起,顿时爆发出了一阵阵欢呼。
在他们心中,也是很期待五皇子是大楚皇嗣的。
要不然,后果难以想象。
即便皇上能够杀了五皇子,但五皇子背后的北疆大军肯定会揭.竿而起,到时候,整个楚国都将会沉.沦在战火之中。
甚至是四分五裂,就此亡国都有可能。
“哈哈哈,皇上,您看,您和五皇子是真正的父子!”
游万全大笑,从聂空手中抢过水碗,激动地端到皇上面前。
景和帝早就看到了,脸上也洋溢出了浓浓的笑意。
“皇上,您误会陈贵妃了!”
陈和安心中长松一口气,看向聂空的眼神充满了赞赏和欣慰,这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让他叹为观止。
不过,他为官多年,早就是人老成精,知道这个时候要给景和帝一个台阶下,要不然,这件事始终会成为一根刺,横亘在景和帝和五皇子之间。
“的确是朕误会了爱妃!”
景和帝长叹一声,随后火急火燎道,“今天的朝会到此结束,朕要立即去冷宫,把爱妃接出来!”
“皇上!”
陡然,一个淡漠的声音响起,“您就凭一个上古秘法就相信了五皇子的鬼话?万一,是他动了手脚呢?”
聂空心中一惊。
古人当中还是有聪明人啊。
他转头向这个聪明人看去,原来是兵部尚书魏延。
他虽然没有接触过魏延,但也知道魏延对他的怨恨也是由来已久。
尤其是当北疆大军连连获得大捷,却跟他这个兵部尚书没有任何关系的时候,他就恨透了聂空。
“魏大人,在场所有人都测试过了,包括你也测试了,还会有什么问题?你是巴不得五皇子去死,还是见不惯皇上父子团聚?”
游万全说出了诛心之话。
他们本就属于不同的阵营,讲话自然也就不会太客气。
“游大人,你少在这里搬弄是非,本官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一直都是他在操作,他就算是动了手脚,我们又如何发现?”
魏延也是老奸巨猾之辈,一句话就说到了最关键的点上。
“魏大人,你这是把在场所有人都当成了瞎子吗?”聂空冷笑道,“众目睽睽之下,我怎么动手脚?”
“再说了,这碗,这清水都是宫里的,又不是我带来的,如何动手脚?”
“你这完全是带着私利在无理取闹!”
“难怪皇上会被蒙蔽这么久,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睁眼说瞎话,罔顾事实,恶意曲解,搬弄是非的臣子!”
“你们才应该被诛杀!”
聂空的话如刀子一般,直插心脏。
魏延吓得面无人色,噗通一声,跪在皇上面前,大声辩解道:“皇上,老臣绝没有私心杂念,真的只是就事论事……”
“好了,朕明白。”
景和帝打断了魏延,语气冷淡道,“不过,以后说话办事,一定要有依有据,不能信口开河。”
“谢陛下,老臣记下了。”魏延胆颤心惊地站了起来。
看向聂空的目光,充满了畏惧,还有一丝恶毒。
“好了,退朝吧!”
景和帝现在的确有点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陈贵妃了,话还没落下,人已经走了。
“皇上,这些新科进士……”索言追问道。
“按照以往的章程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