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看到中年人,游典飞快步走了过去。
此人正是新任工部尚书,游万全。
他静静地站在庭院里,仰头望着漫天星辰,满腹心事。
听到游典飞的叫声,他回过头来,嘴角扯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飞儿,你回来了?长湖诗会好玩吗?你去结交的那位书生结交到没有?”
游典飞兴奋道:“结交到了!而且,爹,你知道吗?我结交的这位书生,获得诗魁了!”
游万全眼睛一亮:“哦?看来我儿的眼光很不错嘛!”
游典飞得意道:“那是。”
随后猛地想了起来,忙把聂空拉了过去,对游万全道:“爹,这就是我结交的那位书生,朱隆,长湖诗会的诗魁!”
“朱兄,这是我父亲,工部尚书。你别看他一副威严深重的样子,实际上很温和的。”
“草民见过游尚书。”聂空微微行礼。
聂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有能力的好官,只是缺乏施展抱负的舞台。
以后或许可以重用一二,不过,眼下,聂空什么都没有说。
游万全看着脏兮兮还有血迹的聂空,不由得眉头一皱,“这是怎么搞的?”
游典飞摆手道:“别提了,今天也是晦气,本来朱兄要跟诗美美彻夜畅谈的,结果遇到了贼人厮杀,诗美美都被杀了,朱兄也受了伤。”
“贼人厮杀?”
游万全眉头皱得更深了,心事重重道,“飞儿,这段时间京城不太平,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游典飞点头:“放心吧,爹,我自有分寸。”
“爹,我先带朱兄去洗漱休息了,您也早点休息。”
游典飞虽然是纨绔,还有点怂,但对父亲倒是很尊敬,也很有孝心。
游万全点了点头,继续站在庭院中观看星辰,游典飞则带着朱隆去了厢房。
“朱兄,你以后就住在这里,需要什么尽管跟下人吩咐就是。”
游典飞安排好了一切,才离开了厢房。
聂空坐在房中。
“朱公子,您需要现在沐浴吗?”一个俏丽的侍女询问道。
“给我打点热水来吧。”
聂空直接吩咐,没有半点拘束。
那侍女微微一愣,看聂空的样子就知道此人肯定是来自小地方的穷酸书生,来到如此富丽堂皇的尚书府,居然还能泰然自若?
吩咐下人做事,也是如此的自然,就好像本身就是大户人家的少爷一样。
“装!真能装!”
侍女心中鄙夷,认为聂空是故意装出来的,实际上心里慌得一批。
不过,少家主严厉吩咐过,一定要把客人照顾好。
所以,这侍女虽然有点看不起穷酸的聂空,但还是端来了热水,准备给聂空沐浴更衣。
“你们都出去吧,我自己来就行了。”
聂空一直都不习惯让人伺候洗澡,除非是鸳鸯浴,他还是很乐意的。
“嘁,怕露馅,装不下去了吧?穷鬼!”
那侍女‘春花’撇了撇嘴,很是不屑地看了聂空一眼,然后走了出去。
聂空微微一愣,这小丫头是什么情况?
鄙视我?
不过,对方只是个小丫头,跟她理论完全没必要。
聂空摇了摇头,也就不再理睬,脱下脏衣服,跳进浴桶里,舒畅地泡了起来。
半夜。
咚咚咚!
突然,房门外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
聂空一直在闭目修炼,霍地睁开双眼,轻声道:“进来吧。”
他知道,肯定是钱序来了。
果然,房门打开一条缝,一个人影窜了进来,正是白发苍苍的钱序。
“老奴拜见郡王!”
钱序躬身道,声音很轻微。
聂空:“起来吧,先帮我易容,然后去完成了两件事。”
“是。”
钱序走到聂空身边,开始帮聂空重新易容。
“郡王,要不老奴把易容术传给您吧,这样一来,您做什么事也方便一些。”钱序忽然说道。
聂空想了想,“也好。”
钱序随后便开始传授聂空易容术。
易容术,不同于化妆术。
化妆术,只是利用一些外物改变自身的面貌,很容易被人识破。
易容术却是在化妆术的基础上,加上了一些奇妙的内力运转。
这其实已经算得上一门奇葩的武功心法。
钱序一边讲,聂空一边记。
偶尔还会交流几句。
聂空忽然发现,这门易容术也是博大精深,居然涉及到了很多解剖方面的知识。
好在,聂空前世虽然没有学过医,但基本的生物学、人.体结构和发育等知识,还是有所涉猎的。
钱序稍微一讲,他便明白了。
甚至,理解比钱序还要深刻一些。
钱序都惊呆了。
他一生收过两个徒弟。
一个是他的义女,也就是程岚。
程岚练武天赋不错,也肯吃苦,但对易容术,却是没有半点悟性,不论钱序怎么说,她就是领悟不了。
到最后,也就放弃了。
钱序又收了第二个徒弟,也就是杜鹃。
杜鹃练武天赋也不错,但她更感兴趣的是易容术。
只是,即便杜鹃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和天赋,但她想要真正学会,也还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而聂空居然一学就会!
“郡王以前学过易容术?”
钱序都忍不住怀疑聂空以前是不是学过,要不然,这也太难以置信了。
聂空摇摇头,“没有学过,只是以前了解过一些医学知识。”
钱序不信:“真的?”
聂空:“当然,我骗你干什么,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
钱序震撼道,“只是郡王的理解力太让老奴震惊了。”
聂空笑道:“呵呵,可能我天生就适合当骗子吧。”
“郡王说笑了。”
钱序尴尬一笑,这可不敢乱接话,连忙转移话题,继续传授易容术。
一个时辰之后,钱序离开了尚书府。
聂空继续参悟易容术。
一连三天时间,聂空都呆在厢房里参悟,没有出过门。
对外宣称,这段时间太耗神,需要多休息。
游典飞听说后,没有来打扰,而是送来了不少补品。
第三天,聂空的易容术就达到了小成的地步。
他连忙把自己再次易容成了朱隆的样子,迈步走出了房间。
春花等下人一直守候在门外。
看到聂空走了出来,依然穿着他那一套破烂的衣裳,春花心中冒出一股嫌弃。
要不是少家主的吩咐,她是绝不会来伺候这个穷酸书生的。
“朱公子,您休息好了?”
忍着内心的恶心,春花问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