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阳光明媚。
聂空对外宣布最近太累了，要休息，其实是在修炼。
几个月来，他进步很大，要不了多久就要踏入第二层次‘窥径境’了。
这样的进步速度，不算是顶尖的，但绝对是一流的。
就连岑仙儿都对他赞赏有加。
关键，聂空还勤奋。
只要有空闲的时间，他都会拿来修炼，比一些武痴还勤奋。
直到下午，聂空才结束修炼，走出房间。
钱公公早已等候在外面。
“有事？”
聂空舒展了一下身子，看向钱公公。
钱公公低着头，惭愧道：“殿下，您责罚老奴吧，老奴做错事了！”
聂空：“怎么回事？”
钱公公：“当初布下的秀女那一步暗棋，如今彻底毁了。”
聂空：“详细一点。”
钱公公：“前段时间，太子派和三皇子的联合派明争暗斗得厉害，老奴自以为机会到了，就让已经升格为答应的梁沐晴悄悄给皇上下了瞌睡虫的毒。”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却没想到高进那只老狐狸居然会半夜去找皇上，以至于被他发现了端倪，从密道把皇上救走了。”
聂空：“是谁启动梁沐晴的？”
钱公公：“是老奴……”
聂空大喝道：“不可能！你是想替谁揽责吧？”
钱公公张了张嘴。
就知道瞒不过智慧通天的殿下，但他还是想替那人扛下所有的责任，不因为别的，就因为那人的作用比谁都重要！
聂空走到钱公公身边，紧紧地盯着他的双眼，“钱序，钱公公，你跟着我也有一段时间了吧？你应该很清楚，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更不喜欢不听命令的人！”
钱公公惶恐不安，求饶道：“殿下，她也是觉得时机成熟了，才会启用梁沐晴的，她并无恶意！”
聂空：“有没有恶意，不是你说了算！告诉我，是谁！”
钱公公浑身一抖，如实说道：“是程岚，那个假冒‘南宫婉儿’的女子。”
聂空疑惑道：“她的权利什么时候变这么大了？”
钱公公低声道：“主要是太子这颗棋子太重要，所以……”
聂空淡淡地看了钱公公一眼，随即拍了拍他的肩膀，“钱公公，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嗯？”
钱公公神情一愣，完全没有明白聂空的意思，低头道，“为殿下办事，不累！”
聂空笑道：“不累就好，我就怕你累糊涂了。”
钱公公闻言，吓了一跳，“老奴惶恐。”
聂空看着他的惊惶不安的样子，淡淡一笑，也不再跟他打哑谜，直接说道：“钱公公，自从你找到我以来，你的确是尽心尽力，为我出生入死，我很感激你。”
“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你常常神出鬼没，知道的以为你是在替我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已经离我而去。”
“实际上，你在为你真正的主子办事！”
钱公公瞳孔猛地一缩，随即噗通一声，跪在了聂空的身前，“殿下，这是谁在污蔑老奴？老奴对殿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啊！”
聂空笑道：“好了，钱公公别装了！我问你，程岚到底是什么人？”
早在清谷镇的时候，聂空就有所怀疑。
太子和南宫婉儿被俘之后，交代出了‘线人’组织，当时，聂空就想让钱公公亲自掌控。
钱公公却推荐了一个假的南宫婉儿。
当时，聂空对那假南宫婉儿的能力有所怀疑，但钱公公一力推荐，他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实在是不想为这些破事去操心。
但眼下，那假南宫婉儿居然敢擅自启动梁沐晴这颗暗棋。
这就由不得聂空多想了。
当然，他也只是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而已，并没有放在心上。
之所以要如此吓唬钱公公，不过是进行必要的敲打而已。
要让钱公公知道，想要糊弄自己，他还差了一点。
钱公公冷汗直流，“殿下，程岚就是我们培养的一位死士而已，只不过，她才华出众，略有智谋，老奴才会让她去假扮南宫婉儿。”
“只是没想到，她靠近太子之后，不仅把太子牢牢捏在了手心里，还把线人组织完全掌控了。”
“所以，鉴于她的出色表现，以及越来越不可替代的重要性，老奴才想着帮她揽责，免得节外生枝。”
聂空：“钱公公，你可是千面狐狸，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仁慈了？还会替属下揽责了，你觉得我会信吗？”
钱公公冷汗流的更多了。
他在其他人面前，可以应对自如，智计百出，可是在聂空面前，他却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白痴。
不论自己怎么狡辩，聂空都能一两句话就戳穿他的谎言。
这让他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殿下，程岚是……”
钱公公承受不住，终于想说实话了。
聂空却伸手拦住了，“算了，我不想知道了，至于程岚喜欢发号施令就让她发号施令好了，我不在乎。我只在乎，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人！”
“有，有，有，她绝对有！这一点，殿下毋庸置疑！”
钱公公连忙道。
聂空意味深长地看了钱公公一眼，笑道：“那就好。”
钱公公长吁一口气，“还有一件事，有人把您的身份传出去了，如今整个京城都知道聂公子就是五皇子了。”
“哦？是谁帮我扬名的？”
聂空森冷一笑。
每次看到殿下的这种笑容，钱公公就知道殿下想要杀人了，不由得心中一抖，“具体是谁传的，目前正在排查，不过，很快就会有结果的，毕竟，当初太子建立的线人组织可是包含了京城的三教九流。”
“嗯，找到之后，告诉我。”
聂空淡淡道，“我也该四处走走了。”
钱公公震撼地看着聂空，“殿下准备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