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才,不得无礼!”
顾云天连忙喝道,随即对岑东来拱了拱手,陪笑道,“岑二少爷,对不起,犬子粗鄙……”
“爹,你何必向他道歉?他不过是钻别人裤裆的一条狗而已!”顾英才蔑笑道。
“顾英才!”
岑东来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一声。
“怎么?你还要咬我么?”
顾英才不屑一顾,“我告诉你,岑东来,你给人家聂空提鞋都不配!”
“住嘴!”
眼见岑东来的脸色越来越黑,顾云天急忙大喝,心里却很爽。
这岑东来仗着自己有几分经商天赋,这些年开始逐渐参与岑家的生意,对他们这些长辈都没有原来那么尊敬了。
常常在他们面前卖弄才学。
如今看他被骂,顾云天等人心里是很爽的,不过,骂岑东来的这个人是自己的儿子,就让他有些尴尬了。
“爹,你不要怕他岑家,我告诉你,人家聂空可是大才子!”
顾英才一语惊起千层浪。
“什么?聂空是大才子?”
“他什么时候成为大才子了?”
“搞笑吧?一个赘婿会是大才子?”
“哈哈哈……”
惊诧之后,众人忍不住哄堂大笑。
这简直就是大笑话!
“来人,拿纸来!”
顾英才懒得跟这些人解释,直接吩咐雁北商行的小厮笔墨伺候。
“英才,你要纸干什么?这里的纸太贵了,一两多一张呢!”
顾云天心疼道。
顾英才没有说话。
等小厮拿来纸笔,顾英才当即蘸墨挥毫,
“《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顾英才一挥而就,可惜,字比聂空的差远了。
“哇,好美的词!”
“顾家主,恭喜啊!没想到几年不见,你家英才竟能作出如此美妙的诗词了。”
“这首词的确很美,即便太过忧愁了,但那种坚贞不渝的爱恋让人读来,荡气回肠!”
在座的,虽然全都是商人,但也不乏附庸风雅之辈。
看到这首词之后,一个个都忍不住眼睛放光,纷纷向顾云天表示祝贺,顾云天也是喜滋滋的,不断拈着胡须,颇为得意。
“这不是我写的,这是聂空写的!”
顾英才大声道。
“什么!”
众人集体石化。
……
午时。
聂空满腹怨念地跟着黄七爷等人走进了雁北商行。
也不知道是谁定的,偏偏定在午时来评比各家的木炭,这个时间明明是午休的时间好不好?
对于睡惯了午觉的聂空来说,这个时间太不友好了。
而黄七爷却说,这个时间是一天中阳气最旺的时候,也就是火气最旺的时候。
商人嘛,谁不想图个吉利?
当他们走入商行之后,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聂空,那眼神就好像看到了一个绝色美人。
聂空浑身一激灵。
我的妈呀!
这些人不会都是大变态吧?
“聂兄!”
顾英才最先站起来,向聂空行了一个大礼,把他搞得一愣一愣的。
眼睛一瞥,聂空看到了前方桌面上的白纸黑字,他突然明白是什么原因了。
果然,顾英才接着说道:“我把你昨天写的那首《蝶恋花》展示给大家看了,大家都惊呆了,对你敬佩有加!”
“哪里,哪里,各位太抬举聂某了。”
听他这么一说,聂空还真有点心虚。
不过一想,这个世界本就没有那些伟大的诗词家,只要自己不说,又有谁能知道自己是抄袭的?
不,自己不是抄袭者,自己是传播者。
“聂兄,你过谦了。”顾英才笑道,“蒯兄已经返回岳城,而且,他曾说一定会全力邀请他的老恩师‘牧思远’来我们雁北城主持书院一事,到时候,我雁北莘莘学子都要感激聂兄你啊。”
“为什么要感激我?”
聂空一愣。
“因为正是你的那一手绝妙的字和那两首精彩的诗词,才让蒯兄有信心把牧思远牧老请来。”顾英才笑道。
聂空谦虚一笑,“你们太抬举我了。”
黄七爷听了两人的对话,却微微有些震惊。
牧思远可是一代大儒,是当今圣上还是太子时的老师,换句话说,他现在算是帝师。
而且,此人脾气古怪,要想把他请动很难。
而那个叫‘蒯兄’的人却如此自信,也不知聂空到底作出了什么样的诗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