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后，特工们都沮丧着脸回来了。
“没有收获？”
向阳生问道。
“庆元煤场的人太多，我们又没有具体的追查目标，问了也是白问，有不少人还骂我们是脑子有病！”一个特工道。
聂空道：“你们这样问肯定问不出什么东西，无异于海底捞针，你们应该问问他们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或人。”
“只要有任何疑点，都可以记录下来，说不定就能找到线索。”
特工们顿时眼睛一亮，再次做事去了。
又一天过去。
特工们倒是收获满满，每个人都记录了一大堆奇怪的事和人。
绝大部分都是鬼怪之类的事情，还有些是邻里之间的龌龊事，对于追查他国密探似乎毫无用处。
聂空拿了过来，仔细翻阅了一下。
果然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只是在一些愚民眼中，这些事都有点奇奇怪怪，比如鸡跳到了屋顶，又比如猫落水了之后居然不叫……
不过，其中有些事情却让聂空上了心。
“王大娘的儿子经常半夜出去喝酒，回来却没有酒味，只有菜味……”
“街尾的霍老头家里突然来了一个远房亲戚，很朴实，做事也踏实，却很少跟人讲话……”
聂空问道：“这个王大娘的儿子，你们调查过没有？”
“我们调查了，他不是去喝酒，而是去餐馆做事了，但又不想让他娘知道他在做事挣钱，所以就说去喝酒了。”特工道。
“他为什么不想让他娘知道他在挣钱？”向阳生问道。
“因为他娘好赌！”
特工的回答，让向阳生瞬间无语了。
聂空也把这件事丢在了一边，又问道：“那这个霍老头的远房亲戚呢？”
“也调查了，那人的确很朴实，一看就不像是做密探的料。”特工道。
“为什么这么说？”聂空问道。
特工道：“皇上，您如果看到他，也肯定会有这样的想法，那种人更像是田地里的农民，跟他说句话，他都会吓得全身发抖。”
“假如他是装的呢？”聂空又问。
特工摇头道：“皇上，这是不可能的……”
“你们见过他？”
“见过。”
“那你们描述一下，朕听听。”
聂空随后拿出一张白纸，一根炭笔。
特工们也被聂空的举动惊到了，难道自己真的错过了什么？
当即仔细回忆，然后缓缓说出了那人的样貌。
聂空道：“尽量详细一点，眼睛是大是小，颧骨是高是低，鼻子是怎样的……”
根据聂空的提醒，特工们讲得越来越细，而聂空笔下的人像也渐渐清晰起来。
最后，聂空把人像递给特工们，“是他吗？”
特工们接过画像，顿时眼睛一瞪，惊呆了。
这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画像上的人的确很朴实，目光中始终带着一丝畏惧，脸膛黝黑，的确很像是农民。
要是寥长钉在这里，就会惊讶地发现，此人就是杨立超。
“皇上，您看，就他这样的人会是密探吗？”
特工们回过神来，问道。
聂空道：“看此人的面相的确不像，但你们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出那个带头者，为什么？也许那人就是像这样的朴实人呢？”
“又或者，对方已经很清楚我们的侦查手段，所以，早就有所防备，以至于我们根本发现不了他们。”
“皇上，您的意思是把此人抓起来？”特工们问道。
聂空道：“你们是特工，不是捕快，不要动不动就抓人，这样很容易打草惊蛇，就算是要抓人，也必须悄无声息地抓。”
“臣等知错了。”特工们连忙认错。
聂空道：“既然暂时没有线索，那就先围绕这个人调查一下，记住，一定要谨慎！万一此人真是一条大鱼，那么，他的警觉性肯定是最高的，我们稍微出点差错，就可能惊动他。”
“是，臣等一定会小心谨慎的。”特工们走了。
聂空还是不放心，又对向阳生道，“你亲自去看看。”
“是，陛下。”
向阳生走了。
聂空则带着龚一刀等人，去了庆元煤场的各大煤山看了看。
如今整个煤场有十多座煤山。
每座煤山上都有数万俘虏在挖煤。
这里全都是露天煤山，但工作效率比较低，因为全都是人工。
不论是挖煤、运煤、检煤都是人力，没有任何现代化工具。
聂空摇了摇头，让龚一刀去把庆元煤场的矿主‘何矿长’叫了过来。
因为身份保密的缘故，所以，龚一刀并没有亮出聂空的身份，而是把何矿长打晕了，抓过来的。
何矿长晕晕乎乎，还以为自己遭了劫匪，怒吼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劫持何某，你们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识相的就赶快把我放回去，否则，耽误了我的工作，朝廷定会将你们碎尸万段！”
龚一刀喝道：“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谁？”
聂空转过头来，何矿长看了许久，却并没有认出来，叫道：“管你们是谁，赶快把我放回去！”
聂空幽幽一叹。
这个时代的信息传播还是太差劲了。
自己虽然贵为楚国皇帝，却还是有很多人不认识自己啊。
看来，以后信息传播这一块，也要提上日程了。
心中闪过一些想法，聂空淡淡道：“何爱卿，工部让你管理这么大一座煤场，除了看中你的忠心耿耿之外，还看中了你的踏实肯干。”
“可你也没必要这么‘踏实’吧？”
“整个煤场，居然全都是人工，就没有想过研制什么工具来加快效率？”
闻言，何矿长大吃一惊，怔怔地盯着聂空看了好久。
忽然间，他想起了在工部看到的关于楚皇的画像，眼前这个少年跟那画像一模一样。
“大胆！”
龚一刀喝道，“你竟敢如此盯着皇上看，不要命了！”
何矿长连忙跪倒在地，浑身抖个不停，也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害怕，“微臣拜见皇上，吾皇万岁！”
“行了，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呃？”
何矿长大脑一片空白，过了许久，他才想起聂空刚才的问题，连忙道：“微臣也想过研制一些工具，不过，工具多了之后，有人就会失业，微臣便……”
“你倒是一个好矿长，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