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见了皇上为何不拜？”
龙椅旁边，李公公看到聂空居然不拜，立即高声大喝。
“朱隆！你，快跪下！”
索言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走到聂空身边，想要强按着他下跪。
“他就是朱隆？”
“今年的新科状元？就是这样一个狂徒？”
“哼，见皇上都不拜，这样的人，就算再有才华也是没用的！”
听到朱隆的名字，周围立即响起了轻蔑的议论声。
聂空毫不在意，挥开索言的手臂，看着景和帝，淡淡道：“他还不值得我跪拜！”
“大胆！”
李公公怒喝。
“小子，你休得无礼！”
“大胆狂徒，竟敢藐视皇上，你这是找死！”
“来人，把这狂徒拉出去，乱棍打死！”
宰相、魏延、梁浩等人也是纷纷怒吼。
游万全吓坏了。
这朱公子平时谦和稳重，昨夜今晨，自己还多次跟他讲过面见皇上的各种礼仪，他居然全忘了？
此刻还表现出一副桀骜不驯的狂徒姿态，他想闹哪样？
想要拉着游家一起陪葬吗？
“你们都住口吧！”
陡然，聂空更加大声的怒吼，然后，手往脸上一抹，瞬间就变了一副模样。
“你，你，你是……烈郡王？”
众人大吃一惊。
“老五！”
看清聂空的面目之后，景和帝也霍地站了起来。
“来人，给我将这个孽子拉出去斩了！”
下一刻，景和帝就面目狰狞地嘶吼。
“郡王？”
站在最后面的陈和安也猛地睁开了双眼，接着，快速走到聂空身前，提防着快步走进来的御前侍卫。
聂空本来不想这么早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看到陈和安居然被如此羞辱，他就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
“这是我们父子之间的事情，你们休要掺和！”聂空神色淡然地一声大吼，随即看向景和帝，冷冷地质问道：“父皇，你为什么要三番五次地置我于死地？”
“虎毒尚且不食子，父皇，你又为何要如此狠心？”
“我为什么要耗费心思，易容成朱隆来见你？就是因为我如果以本来的身份来见你的话，肯定会被半路截杀！”
“什么？”
“皇上要杀五皇子？”
“为什么？”
“这里面会不会有误会？”
“应该没有误会。陈和安被羞辱，陈贵妃打入冷宫，五皇子被刺杀都是事实，原以为这一切都是陈家得罪了皇上，却没想到是皇上要杀五皇子？”
众多朝臣都被这个消息震撼到了。
“父皇，你用一个拙劣的理由把我赶去封地，结果在半路上截杀我，后来又把我母妃打入冷宫，陈家也遭到了严重的打压。”
聂空继续道，
“我一开始也以为是陈家得罪了您，又或是我母妃得罪了您，才会连累我，但后来我想明白了。”
“不是他们得罪了你，而是你起了疑心，至于你怀疑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但你怀疑的事情肯定与我有关！”
“而且，只有我死了，才能消除你的疑虑！”
“所以，你千方百计想要弄死我，却没想到，你的这些手段恰恰成就了我，让我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再也不是原来那个痴傻懦弱的五皇子！”
“今天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你敢不敢把真实原因说出来？”
聂空侃侃而谈，把所有人都镇住了。
游万全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个朱隆居然是五皇子！
索言也同样在发懵。
其他的新科进士还依然跪在地上，此刻都忍不住抬头看向聂空，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蒯志飞和顾英才虽然早就知道了聂空的真实身份，但此刻看到聂空居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就恢复了本来面目，也不禁吓了一跳。
再一听聂空的控诉，他们就更加震惊了。
“好！孽子，朕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
景和帝恼怒万分。
“皇上，不可！”
宰相高进连忙阻止。
这是皇家秘闻，要是传出去，是会引起皇权震荡的。
“皇上，先退朝再说吧！”魏延也连忙劝道。
“怎么？你们这是怕了？是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对吗？”聂空冷笑，“既然敢偷偷摸摸的刺杀，为什么不敢当面说清楚？”
“父皇，这是真的吗？”
太子项鸿坤装出一副惊恐不安的样子，“刺杀老五的人，真的是您派去的？为什么？他可是您的亲儿子，您为什么要杀他？”
“他不是朕的儿子！”
景和帝说出的一句话，仿佛晴天霹雳，震得全场鸦雀无声。
“啊？”
聂空也愣了。
敢情景和帝是被人绿了？
难怪他要置五皇子于死地！
但他为什么没有杀了陈贵妃，只是把她打入冷宫而已？
还有陈家，他也只是羞辱陈和安，并没有对陈家抄家灭族，这又是为何？
也许，他让陈贵妃活着，让陈家继续存在，是想让他们体验一下五皇子被杀之后的锥心之痛？
“既然我不是你的儿子，那你为何还要养我十五年？”
好半晌，聂空才回过神来，再次开口问道。
“因为朕也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去年才知晓！”景和帝颓然地坐在龙椅上。
“你是如何证明我不是你的儿子？是调查出来的，还是有人告诉你的？又或是我母妃亲口承认的？”
聂空道，“我曾听说，你当年还是皇子的时候，就跟我母妃认识了，还曾组建了一个‘长湖七公子’的小团体，那些人知道这件事吗？”
“我没记错的话，当年高宰相也是其中之一吧？”
“你应该很清楚当年的事，你说说，我不是皇上的儿子，那我是谁的儿子？”
高进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实际上，他一直以为五皇子是皇上的儿子，但皇上却信誓旦旦地说，五皇子是前朝余孽，他当时都惊呆了。
这怎么可能？
当年，陈贵妃的确见过前朝余孽，但她真正喜欢的是皇上，又怎么可能跟前朝余孽行苟且之事？
除非是那个前朝余孽用强！
不过，既然是皇上说的，高进也就没有过多的怀疑，遵旨照办就行。
此刻，他却有了一些疑惑。